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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静静流淌,转眼间李承泽已年满十八。

这三年来,他这位二皇子殿下愈发深居简出,除了定期入宫探望母亲书贵妃外,几乎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朝堂之上的风波诡谲,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他那座王府,成了京都之中一个超然物外,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独特存在。连庆帝也仿佛彻底遗忘了他这个儿子,再无任何旨意或试探传来。

然而,历史的车轮依旧沿着它固有的轨迹缓缓前行。远在澹州的范闲,终于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

这一日,阳光正好,李承泽难得起了兴致,带着贴身护卫兼……嗯,如今更像是书童的范无救,来到了京都一处临街的茶楼雅座。

他斜靠在窗边,姿态慵懒,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盛景,却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无救,”李承泽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你说这京都内外,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能打发时间?”他这三世为人的灵魂,实在觉得这凡尘俗世有些乏味。

范无救正捧着一卷书,看得入神,头也没抬,仿佛完全没听到主子的问话。

李承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凑近了些:“喂,书真的有这么好看?比你家殿下我还好看?”

范无救这才从书卷中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纯粹是跟李承泽待久了学来的习惯性动作),一本正经,文绉绉地答道:“殿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李承泽看着他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顿时失了继续交谈的兴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这家伙,自从几年前被自己随手点拨了几句“学问”,就彻底成了一个书呆子,偏偏武功还没落下,真是奇哉怪也。

就在这时,一辆样式普通,但细看之下用料却颇为讲究的马车,在几名骑士的护卫下,缓缓从茶楼下方的街道驶过。马车帘幕低垂,看不清内里。

李承泽的目光随意地掠过那辆马车,原本慵懒的神情微微一动。他强大的神念虽未刻意散发,但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马车内那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带着几分海边咸湿气息又隐含锐气的生命波动。

‘哦?已经到了么?’李承泽心中了然,‘范闲……动作倒是挺快。’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澜。这京都,似乎要因为这位“私生子”的入京,而变得有趣那么一点点了。

***

与此同时,那辆马车驶入了司南伯范府。

范闲初入范府,所见所闻,与原着并无二致。下人们的恭敬中带着审视,府邸的奢华中透着规矩。直到他被引到书房,见到了此世的父亲——范建。

范建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间依稀有着几分故人影子,气质却迥然不同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仔细叮嘱了范闲许多京都需要注意的事项,包括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以及宫中贵人们的脾性。

“……在京都,行事需谨慎,莫要轻易与人结怨。”范建语重心长,“尤其是监察院那边,陈萍萍……你暂且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范闲认真听着,一一记下。他知道这位父亲是真心为自己考量。

最后,范建沉吟了片刻,脸色变得格外凝重,仿佛要说出一个极其重要的名字。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人,你需格外注意,能避则避,万万不可与之交恶。”

范闲见父亲如此郑重,不由好奇:“谁?”

范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二皇子。”

范闲一怔,心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二皇子的信息——体弱,好读书,深居简出,似乎并无实权,也从未听说参与朝争。他疑惑道:“二皇子?父亲,为何要特别小心他?我听闻他并不涉足朝政……”

范建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忌惮:“你不明白。这位二皇子……我们都看不透他。他看似与世无争,但陛下……连陛下似乎都不愿意,或者说,不敢轻易得罪他。”

“陛下都不敢?”范闲这下真的吃惊了。庆帝在他认知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具体缘由,无人知晓。”范建沉声道,“我们只知道,几年前似乎发生过什么,自那以后,陛下对二皇子便几乎是不闻不问,任由其在王府自在度日,从未加以任何约束或指派。这本身就不正常。”

他盯着范闲的眼睛,郑重告诫:“总之,你记住为父的话,在京都,你可以不去结交他,但绝对不要去招惹他。此人,深不可测。”

范闲将父亲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虽然满腹疑窦,但对这位神秘的二皇子,已然生出了极大的警惕。这京都的水,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连皇子中都藏着如此诡异的人物。

而茶楼之上,李承泽收回望向范府方向的目光,端起微凉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起风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旁边的范无救终于从书卷中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空:“殿下,没风啊。”

李承泽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这个意外的变数,又会将这出戏引向何方呢?他倒是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