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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皇帝拿不准,北洲事实上的双王,燕怀北和拓跋信,燕家与拓跋家乃是血盟,这么多代以来,两家从未发生过彼此相残的事情,而且拓跋家一直本分的做着作为血盟的下狗该做的事情,但是,燕怀德一直不相信这种血盟会经得住这么多代人的考验,当初先祖从北洲起势,其余三大家族自愿以燕家为主,扶持燕家成为皇族,然后分享权利。燕家得皇权,分封燕家子孙为藩王,萧家得朝政,世代把持帝国政务,拓跋家族则世代不封王,一直留在北洲,成为北洲王的下属,而慕容家则因为功劳过大,天下五洲燕家打下了三洲之地,不封王实在说不过去,领南洲之王,成为唯一的异姓王,这么多年慕容家族成为南洲名副其实的土皇帝,而且占据天下最富有的南洲八省,令人眼红。拓跋家难道看着不眼红?这一次机会,搞不好若真的是拓跋家族引北满大军南下扣关,甚至长驱直入奉阳,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过,燕怀德此时却无能为力,他突然发现,他这个燕家江山其实从来就不是他的,无论是燕家藩王还是异姓王,或者把持朝政和后宫的萧家,他能发脾气的地方,他赫然发现只是眼前这一张桌子,这是何等的悲哀!

拓跋家若是真有此心...燕怀德突然笑了,拿起朱笔开始批红,另外写了一封密信,用蜡封好,对曹公公说道:“老曹,你得亲自去北洲一趟,只有你一个人秘密出行,将这封信交给拓跋信!”

曹公公郑重的接过信封,放进怀里,闪身离去。

夜幕下的奉阳闹市区灯火如昼,但是作为官宦扎堆的北河桥街却因为没有人敢来打扰而清净无比,就连巡逻的各家护院也只在自家附近静悄悄的巡逻,连负责巡防的禁军到了这一片也不敢放大脚步,悄无声息的经过。喊夜的报更人提着灯,一路走一路小心翼翼的喊,小心火烛。

一道黑影化作一道溶于夜色中的青烟,随着风轻飘飘的落进院子里,这处院子,就是礼部侍郎的府邸,也是李家在奉阳城的产业,能在京城最为高贵的一条街有府邸,可见作为南洲总督的李怀金的能量巨大。

黑影站在后院的一处角落,一棵树下,与树一体,与夜色相融,后院正屋,礼部侍郎李龙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也来到树下,人影也消失不见。

树下,王爷慕容枫一袭黑袍并且戴着黑色面罩,只留一双眼睛。王爷看着眼前人,李龙想要跪拜,但是被王爷阻止,李龙道:“我不能走,我回去无法面对父亲和岳母任何一方,再说,无论是在湘悦城还是这座奉阳城,该来的总会来,在哪儿我都不可能干净脱身,岳父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把飞虹和两个孩子送走,我在这里还可以为他们娘仨拖延一点时间!”

王爷道:“我与你父亲乃是利益之争,他想要的很多,他不但想要整个南洲,还想要王府,特别是那座隐楼,我也看出来了,你并没有你父亲那么大的野心,而且对飞虹也是真心实意,你若不愿意被拉入你父亲与王府的浑水中,大可和飞虹以及两个孩子去南阳,那里有退路,很好的退路!”

李龙道:“岳父大人,李家若失败了,我在京城还能给李家留下一点希望,我父亲即便死了,朝廷看在南洲的份上,也可能将我派回南洲,我还有振兴家族的希望,我若趟进南洲的浑水,慕容家胜则李家灭门,李家胜,我回去又有何意义?岳父对我的关爱我一直知晓,对我们两家的恩怨也一直对我没有隐瞒,所以,我留在京城,对未来更有意义,不是吗?而且这一次,岳父若是能灭了萧家,我的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也好,马上把他们娘仨送出府,北桥街东南那棵树下,有一辆马车,老文清亲自在那里接他们,快去,趁着燕家和萧家还没有想道把她们作为人质,送走你便没了负担!”

“是!”李龙应声而去,慕容王爷站在原地,见李龙怀里抱着妻子,两个孩子也一脸懵懂,王爷黑烟一蹿,瞬间笼罩所有人,飘然离去。

王爷安顿好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让文清直接送出城,城外,三百龙虎卫和四大护卫早已经整装待发,见马车来到,在夜幕的掩护下离去。

王爷长吁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人送走了,接下来,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王爷在暗处,目送三百龙虎卫离去,虽然在西门早就安排好了秘密出城,但是时间一长,哪怕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些一直监视西山祖祠的探子们也会发现异常,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城内,而丞相府,就是最好的去处。

王爷来到北河桥一处阴暗角落,那里已经隐藏了数十人,王爷与其中一人耳语一番,那些人分散离去,王爷化风而走,回到了西山祖祠。

丞相府突然火光冲天,有数十人影穿插于府内,身影鬼魅,所到之处,便是一地尸体,丞相从正房冲出,接着四面八方的护卫修士武夫冲天而起,扑向那些鬼魅的身影。

丞相站在房顶,看着起火的地方,脸色阴冷,不用想就知道,在这个城里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自己的府邸放火,慕容枫一来,整个奉阳城都乱了,这把火与他脱离不了干系!

数十人,经过反复冲杀,终于冲不出丞相府的牢笼,纷纷如飞蛾扑火,扑进火海,落得个尸骨无存。

王爷坐在祠堂里,此时祠堂没有灯火,漆黑的祠堂甚至有些瘆人,王爷端坐在蒲团上,面朝祠堂大门,大门悄然打开,一个黑袍人闪身进屋,小声道:“是我,燕怀德!”

王爷无声的笑了笑,自己一个王爷,一个当今圣上,都在今夜变成了夜行人,鬼鬼祟祟的,没有一丝王者风范。可见这王爷和皇帝当的,都不咋地,特别是皇帝,此刻哪还有皇帝的样子?

皇帝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坐在王爷身边,喘了一口气,还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递给王爷,王爷很干脆的喝了一口,道:“用这种方式见我,可见你这个皇帝当的有多窝囊!”

燕怀德苦笑:“这不是没办法嘛,南洲你说了算,北洲作为咱们的桑梓之地由北洲王燕怀北和拓跋家族把持,东洲燕顺西洲燕恒,藩王割据,水泼不进针扎不进,我孤立中洲,朝政有萧让,回到家里还被萧家那两个贱妇反复折磨,我这个皇帝啥也不是,连一个贵妃都保不住,更保不住儿子,你说我这个皇帝当的真他妈窝囊!”

“确实窝囊!”慕容枫讥笑一声,道:“本来你这个皇帝就是各方妥协的结果,太上皇还在,不过太上皇却不是你的父亲,太上皇当皇帝的时候,是哥传弟,太上皇也算是兑现诺言,将皇位传给你,而你这一脉已经日暮西山,三位燕氏封王都不是你的兄弟,这就等于三位藩王割据就把你架空了,再加上萧氏一族拓跋一族,你的政令甚至传不出皇宫,你不窝囊谁窝囊?”

“别笑话我了,凭你的眼力,能看见吧?”燕怀德拿出两份秘折,递给慕容枫,慕容枫仔细看了一遍,冷声道:“北洲乃是我们桑梓之地,拓跋家族这是出卖祖宗,不可饶恕!”

“燕怀北想相机而动,不但要吞了赫连的草原铁骑,还要借此机会铲除拓跋,蝼蚁吞天,可笑不自量!”

“但是,我无能为力让他们改变主意,我手里没兵没卒,如何制止他们?现在赫连已经南下,眼看就要越过青黛山直逼石门城,一个想借势南下,一个想吞了赫连,北洲乱局该如何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赫连入关,这是原则之争,引兵入侵,出卖国土,那是丧权辱国,拓跋信该死!”

“所以,我给拓跋信写了一封密信,由曹公公亲自送去,并让他暂时留在那里,你也知道曹公公乃是我手里的王牌,已经比肩江湖五大至尊,我告诉拓跋,与燕怀北配合,坑杀赫连,只要坑杀了赫连,击退草原联军,他想除掉燕怀北就除掉,我给他一个异姓王!”

慕容枫将密函交还燕怀德,道:“那是异常冒险,草原铁骑可不是儿戏,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你也管不住他们,你那封密旨也不见得起作用...眼下燃眉之急却是萧家,我这次来就是要铲除萧家,你若配合你就配合,你不配合,我自己也就足够了!”

燕怀德抢过一直停留在慕容枫手里的酒坛,喝了一口,道:“明日上朝,你打算如何?”

“朝会上可以杀了一些宵小,但是当众杀了萧让不太可能,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即便我不在朝会上杀他,也不敢保证他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