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扬和裴云回到聚集地时，顾顺舟和杜辰杏已经和李鼎为首的几人商量好了计划，他们打算在明天午夜时分开始发起进攻，顾顺舟带着聚集地里的青壮年男人偷摸进生命墙，强行抢断一批武器，带着其他人冲出桂粤市，前往生命墙外的驻地。
杜辰杏则是和陆远扬几人等待支援物资的投放，随时准备好从内部杀穿敌人。
“怎么？是这个计划还不够完善吗？”杜辰杏看见了陆远扬的愁容，便无奈的问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所有人都逃走的话，损失肯定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我知道，只是……我们真的要将那些克隆人全都杀光吗？这是不是太无情了？”陆远扬皱着眉说道。
杜辰杏和顾顺舟听完陆远扬的话，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真的，似乎是在蔑视生命；可如果说不是，那他们也无法承担这带来的后果。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陆远扬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他希望杜辰杏可以告诉他一个完美的答案，他不想背负无辜的人命在身上。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是士兵，上级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杜辰杏挤出几句话敷衍道。
“陆远扬，我们也不想随意杀人，但是我们的身份和立场，不允许我们在这个时候心软。”顾顺舟看着陆远扬尽可能的平静说道，“陆远扬……或许你的实力的确适合我们，但是觉悟还是不够……我们是刀刃、是武器，不要把感情带入我们的工作。”
“可是……”陆远扬还想再说，却被顾顺舟打断。
“没什么可是，陆远扬……我们注定会杀死无辜的人，但我们没时间为他们生发出怜悯的感情。”顾顺舟说着攥紧了拳头，他不得不这么说，不然他也会为这些克隆人感到悲哀，到那时……说不定，那些克隆人会抓住这一瞬的犹豫，伤到自己的同伴。
“……”陆远扬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顾顺舟，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杜辰杏，纠结了许久之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服从命令的，只是……请不要让我去杀戮。”
“我知道了……”杜辰杏说着背过脸去，生怕陆远扬看见她的表情，“你依然跟着我去拿支援物资，但是不用参与清理，只要对付生命墙里的敌人就行。”
“嗯。”陆远扬点点头，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开始等待即将到来的支援物资。
“老顾……”杜辰杏瞥了眼背对着自己的陆远扬，对顾顺舟说道，“我们真的……”
“我不知道……我只杀过烬灭者，从没有杀过其他人。”顾顺舟摇头道，“那些克隆人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毕源改造了，杀人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但是杀戮从来没有任何可辩解的余地，即便你我……”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杜辰杏说着开始低下声音，似乎十分纠结。
“问问严上将吧，他的决策不会有问题的。”顾顺舟提议道。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能量支持我们通讯了。”杜辰杏无奈道。
“那就只能等我出去后，再问严上将了，如果是严上将……他肯定会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的。”顾顺舟说道。
“嗯，不过这件没有定论的事情，还是先别告诉陆远扬他们，免得……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希望他们看到了希望，又不得不为现实低头。”杜辰杏赞同道，她回头看向陆远扬，只见陆远扬正低着头，似乎还在纠结那些克隆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