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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在大兴善寺做了七天水陆道场,声势浩大。

大行善寺为皇家寺庙,正值过年,不少皇室宗亲想去寺庙祈愿烧香。

大过年的去寺庙都是女眷,遇到这种事都觉得晦气,不免怨声载道。

大长公主霸道惯了,辈分又高,才不理会。

皇亲们奈何不了她,便装聋作哑不去送丧仪。

都过了三四日,大兴善寺里除了做法事的和尚,就剩下柳氏族亲。

“还是没啥人来?”大长公主上完香,问管事。

“是!”管事低声道。

“这帮见风使舵的!”大长公主骂道。

“这都几天了,太后、皇帝一点儿动静没有,真够凉薄!当年不是本宫,有他们的今天?

罢了罢了,七天做完下葬吧!”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管事躬身出去。

“你真不去?”邓虎英翻着账册,跟丈夫闲聊。

“不急,这事儿得看母后、阿珩!

再说你好不容易有孕,这种事得避讳!”萧策一本正经道,顺手拿起春兰缝的婴儿小衣看。

邓虎英会使陌刀、长枪,能拉三石弓,却奈何不了针线,缝的歪歪扭扭,还老把手扎了。

春兰几个丫头不让她做了,看她拿针,个个胆战心惊。

“你说,她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啥意思?

非得在这个时间做法事?不能过完年再搞?”邓虎英问。

“还能为啥,离开长安三十多年,搅一搅水,试试会有多深,看水有多浑。

当年那场权力更迭,刀光剑影,皇宫里死了多少冤魂。

皇姑母能全身而退,那是关键时刻,她放弃抵抗,交出玉玺,自请削减食邑。

父皇念及一母同胞,当初的辅佐有功,最终让她随丈夫留守东都。”萧策笑道。

“东都那么重要,一整套的朝廷体系,不怕她在那边造反?”邓虎英好奇。

“父皇一路腥风血雨走来,早已不是当初的孩子,这些自然考虑到。

东都全是他的人,名为东都,实际上是闲置的,父皇一生未踏足东都。

东都充其量就是一个州,柳姑父相当于被架空的刺史,叫留守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些。

皇姑母自己也懂,只要安份,一家人荣华富贵是有的,还能善终。

只是,这次不知抽什么风,要来京城搅一搅风雨。

看来好日子过久了,心又开始躁动不安了!”萧策冷笑。

“走,出去走走!”邓虎英放下账册,“春兰,礼品备好了吗?”

“备好了,小姐!”春兰放下针线活。

“去哪儿?”萧策问。

“福王府!”邓虎英回道,“福王十六就该启程,去坐一坐,走吧!”

几家因为孩子的婚事缠绕在一起,人情往来走动一下也是应该的。

“哟,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啦?”福王夫妇在大门口迎接,福王妃拉着邓虎英打趣。

“在家里闷得慌,出来走走!”邓虎英笑道。

福王府第一次来,十六宅里全是亲王、郡王,府邸形制、大小一样,区别不过是里面的陈设、造景。

福王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福王府的位置最佳,在永福坊西北角。

从西北门出坊门,对面便是东内苑,穿过东内苑便是后宫。

“你这福王府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看着有几分荒凉?竟比宁王府看着还糙!”

邓虎英一路走来,雕梁画栋都陈旧,丝毫看不出欣欣向荣之意。

“荒废十年了,临时回来住,没怎么收拾!见笑了!”福王妃讪笑。

前面的福王挠挠头,“皇兄,不是弟弟装穷,实在是时间仓促!

这次阿妍暂时留下,三媒六聘的流程走完,正好把房子修缮一下,将来成儿还要在这里娶亲。”

“阿姐,走,到我那里玩!”夕瑶拉走萧丽华。

到会客厅坐下,室内陈设简单,不见名贵古董名器。

“怎不见那些名帖字画?我记得当年父皇赏了你不少名人真迹!”萧策打量着寒酸的会客厅。

“那些都带去益州了,放这里怕奴才们保护不善,毁了真迹!”福王笑道。

古董名器、名人真迹价值不菲,傻子才不带走!

“大长公主那里,你们去了吗?”邓虎英咂口茶问道。

“去了!”福王妃坦荡道。

福王妃柳姝妍出自柳家,与大长公主丈夫柳寻是族亲。

撇开皇室身份,但从柳氏这边论起,柳姝妍都必须得去。

“唉,你说在东都已入土为安十年,咋想的,非得起出来折腾一番!”柳姝妍抱怨道。

大长公主自己折腾不要紧,福王两口子如坐针毡。

本就身份尴尬,再去祭拜,让陛下怎么想?

可不去又让人戳脊梁骨,真是左右为难。

纠结两日,最后是福王妃硬着头皮去的,福王没去。

“我估计大长公主此举,是不打算回东都。”邓虎英猜测道。

“不回东都?”福王两口子默默对视一眼。

“嗯!大长公主一把年纪,肯定希望叶落归根!至于其他的,暂且不得而知!”邓虎英淡淡笑道。

“皇嫂,我看大长公主身边还带了个孙女,年岁与咱们差不多,听说两年前丈夫病故,会不会…”福王妃低声道。

那日去祭奠,大长公主拉着她问东问西,全是关于福王的。

身边那孙女听的仔细,令福王妃很不舒服。

“有可能!”邓虎英点头,“怎么,相中你家福王了?”

“做梦!”柳姝妍脸色一变,“福王十六便启程,她连面都见不到!做她的黄粱美梦呢!”

“呵呵!阿妍放心,我这样子,她看不上!”福王看着自己肥肚腩自嘲。

福王妃眼一横,“怎么?你心动了?”

“哪儿啊?你不嫌弃我就好,我哪敢生花花肠子?”福王可怜巴巴道。

“哼,算你识相!”柳姝妍甩一个眼神过去。

凑近邓虎英,“诶,皇嫂,你说她会相中哪一家?”

邓虎英听出话外之音,挑眉,“怎么?阿策?她不嫌弃我家阿策跛脚?”

“大长公主眼界高,一般皇室宗亲看不上!若不是你家宁王,那还能是谁?”柳姝妍问。

“是啊,宁王府有正妃,以大长公主的心气儿,总不会让她孙女做妾吧?除非…”邓虎英摇头,觉得不可能。

“除非什么?”柳姝妍问。

邓虎英笑而不语。

“你是说、你是说…”柳姝妍反应过来。

惊呼:“不可能!他、他又不缺女人,大把的豪门贵女等着他挑选,疯了才会看上她一个二嫁妇!她、她可真敢想!”

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皇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哎呀,越描越黑了!呸呸,这嘴咋不会说了呢!”柳姝妍懊恼地拍了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