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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夏王妃求见!”春华进来禀报。

“夏王妃?夏王府解禁了?”邓虎英看向丈夫。

“嗯,今日大朝会上,阿珩下的旨。”萧策回道。

“走吧,去看看!”邓虎英不知夏王妃何意。

“老身谢过宁王妃!”刚进会客厅,夏王妃便要跪下。

“哎呀,夏王妃这是作甚!晚辈受不起!快快请起!”邓虎英用力托住。

夏王妃约摸五十,与邓虎英母亲年龄相近,辈分上是萧策的堂婶,邓虎英哪里受得起?

“若非宁王妃当日大殿上求情,夏王、夏王府上下早就满门抄斩!”夏王妃抹着泪。

“夏王妃莫要误会,我并非为夏王求情。

不过是为了稳住北境局势,夏王虽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数次调兵阻击,没让突厥成功南下。

此时若处置夏王,属于临阵换将,属兵家大忌,势必造成前线守军溃败!

留住你们,不过是牵制夏王,免得夏王倒戈。”邓虎英笑道。

真真假假的话,把与夏王府有牵扯的嫌疑摘掉。

夏王班师回朝,如何处置尚未决断。

夏王妃贸然上门,会让有心之人认定,宁王府与夏王府有不可言说的暧昧。

“是老身冒昧了!”夏王妃听懂了弦外之音。

“宁王妃为大局着想,却也实实在在救了夏王府一家老小!

刚解封,老身想着一定要见见你,亲自道声谢,不然这心里不得劲儿!”夏王妃感激道。

两个月的封禁,阖府上下胆颤心惊,不知哪日便破门抄家。

日日祈祷夏王打胜仗,将功折罪!

最疼爱的小孙儿风寒高热不退,求医不得,急得要命。

好在兵部尚书悄悄送来郎中和药材,才保住了孙儿性命。

夏王妃顾不上大忌,登门道谢,坐了没多会儿便告辞。

回到家,夏王妃在自己的小佛堂里给宁王夫妇、苏烈夫妇立了长生牌,日日供奉。

“夏王班师回朝该是二月初了吧?”邓虎英问。

“算时间应该是!”萧策点头。

“就不知夏王回来,会是什么结局!”邓虎英手指轻击椅子扶手。

“若萧智阵亡殉国,夏王可能会被从轻发落,可罪魁祸首萧智没死,这就有些棘手了!

不杀难消其罪孽,杀了又怕寒了有功将士的心!”

“让阿珩操心去!”萧策揽住妻子,深深嗅了嗅,闻到熟悉的气息,心里特满足。

“你身上没腥荤味儿,没用早膳?”邓虎英窝在丈夫怀里。

“用了,白粥、素蒸饼!”萧策沉醉地埋头在妻子脖颈间,声音闷闷的。

“你不听话!你的腿没下水锻炼,再削减饮食,还要不要腿啦?”邓虎英推了推丈夫生气道。

“既要腿,也要你!”萧策脑袋搭在妻子肩头撒娇。

“你、你,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邓虎英羞窘。

“父亲、母亲!”萧丽华闯进来。

“丽华!”紧紧相拥的两人赶紧分开,萧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

“崇文馆今日只上半日课?”邓虎英问。

“嗯!许久没上课,开学第一日,有些不适应,上课都心不在焉的,先生便让大家回家。”萧丽华端起茶盏,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今日平阳被先生打手板了!”萧丽华一脸兴奋,急于分享。

“哦,是吗?”夫妻俩觉得稀奇,还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嗯,她迟到了,不坐自己的新座位,非要我让开。

先生说了她两句,她不依,骂先生,激怒先生,

当众打了五个手板心,哭着跑了,课都没上!”萧丽华畅快道。

“她那么掐尖要强,估计以后没脸来上学了!”

“念书挨手板心正常!我们那会儿,冯太傅比这严厉多了!

上课敢走神,戒尺啪地打在肩膀上!一点儿情面不讲!也没见谁不去上学!”萧策笑道。

“父亲,你挨过吗?”萧丽华好奇。

“挨过一次!你父皇那会儿还小,才四五岁,挨的最多!”萧策回忆道。

“为啥?父皇那么小,他也打?太不近情了!”萧丽华不满。

“爱之深,责之切!你父皇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义务!”萧策叹口气。

“这么说,父皇童年挺可怜的!”萧丽华对生父多了几分同情。

“所以,她该庆幸,没遇到冯太傅,否则,该天天挨手板心!”萧策玩笑道。

“冯太傅是她外祖,舍得打?若是舍得打,冯胜会是那个样子?”萧丽华不信。

“当然舍得打,太傅殁时,还在打冯胜,可惜那冯胜是来讨债的,教不成器。”萧策惋惜道。

“这叫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萧丽华点评道。

“你这孩子,什么歪理?”萧策好笑。

“本来就是嘛!冯太傅一代大儒,桃李无数,门生故吏遍地,偏偏自家结歪瓜裂枣!”萧丽华笑嘻嘻道。

“臭丫头,学会促狭了!”邓虎英亲昵地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

“嘻嘻,有爹娘护着,丽华现在无人敢欺负!”萧丽华仰起小脸,在母亲手掌里蹭了蹭。

“咕…”肚子一阵腹鸣,萧丽华小脸一红。

“哎呀,午时都快过了!快,摆膳!”邓虎英这才想起午膳还没吃,忙招呼道。

父女俩都不想分开,跟邓虎英吃一样的清淡吃食。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边吃边聊,欢声笑语。

萧策好些日子没这么愉快用餐,简单的清淡吃食吃的津津有味。

王朝恩在外面探头几次。

“何事?”萧策放下筷子。

“王爷!”王朝恩小心翼翼走进来,目光朝王妃瞥,“那个,那个万年县县署有人告官!”

“嗯,万年县署如何断案的?”萧策问。

“那个,还没断!需要王妃、去一趟!”王朝恩缩了缩脖子。

“关王妃何事?”萧策拧眉。

“是那个、叫杜娘子,家宅被爹娘、兄弟强占,还要将她卖给别人做外室!被逼无奈,跑到县署告官!

同时告官的还有贺老婆子,那宅子是他儿子购买,但是涉及王妃,就、就…”王朝恩磕磕巴巴说完。

“你是说青龙坊那二进宅子?”邓虎英问。

“是!那杜家人不止强占,还要把杜娘子卖了!”王朝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