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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孤崽证道记 > 第206章 静心佩挡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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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的清辉透过隐匿阵,在清露居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月影。林衍盘膝静坐,丹田内提纯后的三色灵力团正平稳流转,温润的玉色光晕与窗外的月光遥相呼应,本该是凝聚气旋的绝佳时机,他却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这烦躁来得毫无征兆。并非离火的燥意,也不是灵力的滞涩,而是源自神魂深处的细微波动——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念头在脑海边缘打转,扰得他无法彻底沉入静境。起初只是模糊的担忧:苏绾在丹城是否安好?赵峰去灰岩矿场支援会不会遇险?墨尘子在外护法能否挡住噬道盟的暗袭?

这些念头本是人之常情,以往也会偶尔浮现,却从未像今夜这般顽固。越是想按“守静法”将其驱散,念头就越清晰,渐渐从模糊的担忧,变成了具体的幻象。

他“看见”丹城的丹火阵突然崩塌,黑色邪气如潮水般涌入街道,百姓的哭喊与邪修的狞笑交织在一起,苏绾穿着染血的素袍,手持丹火剑奋力抵抗,却被一名金丹邪修一掌击飞,嘴角淌下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离火草;他“看见”灰岩矿场的灵脉被邪术撕裂,赵峰的破障锤被黑气缠绕,雷霆灵力后继乏力,后背被邪修的利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在嘶吼着护着身后的弟子;他甚至“看见”清露居的阵法被破,黑衣暗探闯入屋内,墨尘子为护他而受重伤,素袍上满是血迹,拂尘的绒毛散落一地。

“不!”林衍心神剧震,眼前的幻象愈发真实,连苏绾吐血的温度、赵峰嘶吼的沙哑、墨尘子伤口的血腥味,都仿佛触手可及。他下意识地想催动灵力冲出屋去,丹田内的三色灵力团却瞬间紊乱——玉色光晕剧烈震颤,原本融合的青、红、黑三色竟有分离之势,之前被压制的邪异残留趁机躁动,在灵力团边缘泛起淡淡的灰黑色,像墨汁滴入清水,快速扩散。

“这是心魔!”林衍猛地回过神来。墨尘子早有叮嘱,月圆之夜邪力最盛,噬道盟极可能用“心魔引”邪术,通过之前残留的邪异气息引发他的执念,进而扰乱道心、打断修行。这些幻象并非真实,而是心魔利用他对同伴的牵挂,刻意编织的虚妄。

可明白归明白,幻象带来的情绪冲击却无比强烈。丹城百姓的哭喊、同伴受伤的模样,像一根根针刺痛着他的神魂,让他几乎要冲破“守静”的枷锁,不顾一切地去“救援”。道心虽明,人心却有软肋,这份对“守护”的执念,恰恰成了心魔最易突破的缺口。

就在三色灵力团即将彻底溃散,幻象即将吞噬他心神的瞬间,颈间的静心佩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

这白光不同于以往的温润,而是带着一股穿透虚妄的力量,顺着脖颈快速涌入神魂。像是一杯冰镇的清心露浇灭了心头的燥火,又像是一束明灯驱散了眼前的迷雾——丹城崩塌的幻象渐渐模糊,苏绾吐血的画面化作一缕青烟;灰岩矿场的裂痕缓缓愈合,赵峰的伤口不再流血;清露居的阵法重新亮起金光,墨尘子的素袍恢复洁净。

“致虚极,守静笃。”观主的口诀在白光的加持下,清晰地回荡在脑海中。林衍趁机收束心神,按“守静法”将那些顽固的念头一一剥离:对苏绾的担忧,化作对她丹火阵防御的信任;对赵峰的牵挂,转为对他雷霆锤法的笃定;对墨尘子的顾虑,变成对他护法实力的放心。

这些剥离的执念并未消失,而是被静心佩的白光包裹,沉淀在神魂深处,化作道心的一部分——真正的守护,不是盲目冲动的驰援,而是守住本心完成修行,以更强的实力承担责任。

丹田内的紊乱也随之缓解。静心佩的白光顺着神魂沉入丹田,与三色灵力团交融,那道扩散的灰黑色邪异残留被迅速压制,重新缩成细微的一点,隐入灵力团深处,不再躁动。玉色光晕渐渐恢复平稳,青、红、黑三色重新紧密融合,甚至比之前更显坚韧——经历过心魔的冲击,灵力与道心的联系反而更紧密了。

林衍缓缓睁开眼,额角布满冷汗,胸口的离火玉佩仍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刚才的心魔躁动。他抬手抚上颈间的静心佩,玉佩的白光已重新变得柔和,却带着一种“余威”,在他的神魂外形成一层淡淡的护罩,将那些试图再次萌生的杂念隔绝在外。

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却隐隐透着一丝邪异的凉意。林衍能清晰感觉到,阵法外的邪气比之前浓郁了数倍,且带着一种“牵引”之力,仍在试图勾动他神魂深处的执念。显然,噬道盟的“心魔引”邪术并未停止,只是被静心佩暂时挡住了。

“好险。”林衍暗自庆幸。若不是静心佩及时护持,他刚才恐怕已被心魔操控,强行冲出闭关之地,不仅凝聚气旋的计划泡汤,还可能落入噬道盟的陷阱。墨尘子赠佩时说“能挡闭关时的心魔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份馈赠的珍贵——它守护的不仅是神魂,更是整个护道使命的根基。

他没有再试图立刻凝聚气旋,经历过心魔的扰动,道心虽被稳住,却仍需时间平复。他拿起案桌上的《道德经》残卷,借着月光翻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的字句映入眼帘,瞬间豁然开朗:心魔之所以能扰神,正是因为被“幻象”所迷,唯有守住“虚静”的本心,不被外相牵动,才能真正做到“心不为形役”。

就在他沉浸在经文的感悟中,试图彻底平复心神时,丹田内的邪异残留突然又颤动了一下。这次的颤动比之前更微弱,却精准地避开了静心佩的护罩范围,像是在等待下一次机会。而窗外的月影下,一道黑影正对着黑色令牌低语:“尊主,心魔已生,只是那静心佩确实棘手,暂时未能攻破他的道心。”

令牌那头传来沙哑的冷笑:“不急。月圆之力还未达巅峰,等子时一到,我亲自催动‘心魔引’,就算他有静心佩护持,也挡不住至亲幻象的冲击。你只需盯紧墨尘子,莫让他坏了好事。”

黑影应声退去,月色下的清露居重归寂静。屋内,林衍仍在研读《道德经》,静心佩的白光柔和地笼罩着他,看似已稳住了心魔的侵扰。但他不知道,噬道盟的真正杀招还未使出,那道被压制的邪异残留,正随着子时的临近,与某种更深层的执念产生共鸣——那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于“身世”的隐秘执念,也是心魔最致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