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草园往丹炉房的路，是沿着药宗山脚蜿蜒而上的石阶。晨雾还没完全散尽，沾在石阶旁的药草叶上，凝成晶莹的露珠，踩上去时，鞋底会沾着淡淡的药香 —— 这是药宗特有的 “灵露路”，据说每到清晨，路两旁的药草会析出灵气凝成露珠，走在上面能悄悄滋养真气。
林凡走在队伍中间，左手握着腰间的仙剑剑柄，指尖能感受到剑鞘里微弱的灵气共鸣 —— 自从和小白结契后，仙剑的古纹似乎更活跃了，偶尔会透出点淡金流光，和小白尾尖的金纹隐隐呼应。张钰跟在他身边，布包里的小白不安分地动了动，毛茸茸的脑袋从布口探出来，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前方，鼻尖轻轻颤动，像是在嗅空气中的灵气。
“小白别乱动，一会儿被长老看见要挨说的。” 张钰轻轻拍了拍布包，手里还攥着刚从百草园采的凝露草 —— 这是炼愈肌丹的关键材料，刚才多亏小白帮忙，才没被双胞胎抢走。她低头看了眼小本子上的笔记，小声对林凡说：“炼丹考核要炼‘清心丹’，我只练过三次，还炸了两次鼎，你说我这次能成吗？”
“能成，” 林凡笃定地说，“老陈教你的控火法，还有小白帮你找的灵草，肯定没问题。实在不行，我帮你引点真气稳火。”
灵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来：“前面快到山脚下了，你注意看，药宗山门的云雾里藏着阵法，小白能感应到，让它别乱碰灵气，免得触发禁制。”
林凡赶紧提醒张钰，刚说完，就听见前面传来弟子的惊叹声：“快看！山门！”
他抬头往前望，只见前方的半山腰处，立着一道巍峨的山门 —— 不是之前看到的后苑石门，而是药宗真正的正门！山门由两块巨大的青石建成，高约十丈，上面刻满了丹纹与剑纹，交错缠绕，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最奇特的是，山门周围绕着厚厚的云雾，不是普通的晨雾，而是泛着淡青色的灵雾，云雾缓缓流动，时而会露出山门顶端的金漆 “药宗” 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神秘又庄严。
“那雾是‘护山大阵’的灵气所化，” 周长老停下脚步，指着山门对众人说，“只有通过考核的弟子，才能在长老带领下穿过云雾，进入宗门核心区域。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山门的外相，真正的宗门，藏在云雾后面的‘丹鼎峰’上。”
众人都看得入了迷，连张钰都忘了紧张，抱着布包往前凑了凑。小白在布包里兴奋地轻叫起来，尾巴轻轻晃动，尾尖的金纹亮了亮 —— 它似乎能看穿云雾，眼睛盯着云雾深处，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小白看到啥了？” 张钰好奇地问，轻轻把布包打开一条缝。小白探出脑袋，对着云雾深处叫了两声，又转头蹭了蹭张钰的手，像是在说 “里面有好东西”。
林凡顺着小白的目光望去，隐约能看见云雾里有连片的丹炉房，烟囱里飘出淡淡的丹烟，还有成片的药田，绿油油的，像是铺在山上的绿毯。偶尔会有仙鹤从云雾里飞出来，翅膀掠过灵雾，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又很快消失在云雾中，美得像画。
“那是‘丹炉坪’，一会儿炼丹考核就在那儿。” 周长老笑着说，“考核通过后，你们就能去‘药田区’认养自己的药圃，还能去‘藏经阁’借阅功法，不过现在，得先把考核过了。”
弟子们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期待，连之前被小白吓走的双胞胎，也远远地站在队伍末尾，眼神复杂地看着山门 —— 他们虽没通过百草辨识，却被允许留在山脚下观摩考核，算是给他们一次学习的机会。
张钰掏出布包里的碎鼎残片，对着阳光看了看 —— 残片上的陶纹还清晰，她轻轻摸了摸，小声说：“等我通过考核，就找最好的铁匠把你补好，以后咱们一起炼高阶丹药。”
林凡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布包里探头探脑的小白，心里满是安定。从青竹谷出发，到王家村突破，再到遇蛇、得剑、结契小白，这一路虽有波折，却也收获满满。现在站在药宗山脚下，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门，他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别愣着了，丹炉坪快开始准备了。” 周长老招呼着众人，率先往山门方向走，“跟着我走，别碰周围的灵雾，那雾里的灵气能扰乱真气，影响考核状态。”
众人赶紧跟上，张钰把小白往布包里塞了塞，只留个小缝让它透气；林凡握紧仙剑，指尖感受着剑里的灵气，和山门的灵雾隐隐呼应，却没有触发禁制 —— 显然，这把上古仙剑，和药宗的阵法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走在山脚下的石阶上，离山门越来越近，灵雾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空气中的丹香更醇厚了。小白在布包里安静下来，只是偶尔会对着云雾里的丹炉房叫一声，像是在为张钰加油。
林凡抬头望着山门，云雾缓缓流动，遮住了顶端的金漆大字，却遮不住那股庄严的气息。他知道，穿过这道山门，就是新的开始，而眼前的炼丹考核，就是他和张钰、小白，一起走进药宗的第一扇门。
丹炉坪的方向传来钟声，“咚 —— 咚 —— 咚 ——”，浑厚的钟声穿过灵雾，落在山脚下，像是在召唤着新的弟子。林凡和张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跟着队伍，朝着云雾缭绕的山门，朝着即将到来的考核，坚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