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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金雀花关内,和乌尔夫在卡恩福德城下折戟一样。

他的大首领哈拉尔德亲率的主力大军,在老奥斯里克堡城下,也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顽强抵抗。

连续数日的猛烈进攻,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拍打在老奥斯里克堡坚固的城墙上,却始终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那位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又迅速夺取了城堡实际指挥权的金雀花骑士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军事才能和个人勇武。

他仿佛不知疲倦,哪里战况最危急,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

他手中那柄灌注了斗气的骑士长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

索伦士兵们好不容易在城头占据一小块立足之地,往往还没来得及扩大战果,就会被这位如同战神下凡般的骑士率领着守军疯狂反扑,硬生生地推下城墙。

数日激战下来,索伦人在城下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却连一段完整的城墙都未能占领。

尽管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金雀花奴隶和降军的,但是这样的战果还是让哈拉尔德有些心烦。

他不得不承认,这座堡垒的防御强度和守军的战斗意志,远超他的预期。

那个突然出现的金雀花骑士,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大哥,这样强攻下去,代价太大了,”他的弟弟,虎兵团兵团长阿斯盖尔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老奥斯里克堡虽然重要,但并非我们南下的唯一通道。”

“往年我们劫掠,也常常绕过它,直接扑向金雀花王都,虽然路途会远一些,补给线也会拉长,但总比在这里啃硬骨头、白白消耗兵力要强。”

哈拉尔德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上,目光依旧紧盯着远处那座在投石机轰击下石屑纷飞的古老城堡,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阿斯盖尔,你的眼光还是太浅了,你以为我的目的,仅仅是打下这座碍事的堡垒吗?”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看向自己勇猛但略显急躁的弟弟,嘴角勾起一丝运筹帷幄的弧度:“不,我真正的目标,是驻扎在后方,那些正在集结、准备前来救援这座堡垒的金雀花勤王军。”

阿斯盖尔愣了一下,似乎没完全明白。

哈拉尔德继续解释道:“如果我们像往年一样分散成数股,绕过堡垒深入他们的腹地劫掠,确实能抢到不少东西,但那样,我们的力量也就分散了。”

“金雀花人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会抓住机会,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我们分散的队伍,到时候,我们的勇士就算再勇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难免会遭受惨重的损失。”

他伸出手指,指向奥斯里克堡后方广阔的原野:“但现在,我们大军云集于此,猛攻这座他们绝不能丢失的战略要塞,就像一块肥肉,吊在饿狼面前。”

“金雀花的那个国王为了保护他的首都安全,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命令他们所能调集的主力部队,前来救援!我要的,就是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哈拉尔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主力滚滚而来的场景:“我们要趁此机会,在这片我们选定的战场上,和他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以我们索伦勇士的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溃他们的主力!只要打垮了这支勤王大军,整个金雀花王国的北方,将再无像样的抵抗力量!”

“到那时,不仅这座堡垒唾手可得,整个富饶的北境,乃至他们的王都,都将任由我们驰骋!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打法!”

阿斯盖尔听着兄长的分析,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恍然大悟:“大哥,你的意思是……围点打援?”

“正是!”哈拉尔德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弟弟结实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打仗,不能光靠勇猛,要学会用脑子,让敌人按照我们的意图来行动。”

“多学着点吧,我的兄弟,真正的胜利,往往在战场之外就已经决定了。”

……

海因里希十一世七年的九月末,老奥斯里克堡已被索伦大军围困超过一个月。

王都的气氛早已从最初的震惊转为焦灼,最终化为一片混乱与指责。

国王的秘书、检察官、书记官们上蹿下跳,一道道措辞严厉的敕令和弹劾各地贵族、大领主“迁延观望、坐视王畿要塞危殆”的奏疏,几乎堆满了御前会议的桌案。

在国王近乎歇斯底里的严令催促下,各地贵族终于顶不住来自王都的巨大压力,开始不情不愿地调兵遣将,向王都集结。

从萨克森的广袤平原,到纽伦堡的坚固城塞,从罗腾堡的丘陵地带,到普斯藤堡的边境前线,再到科布伦茨、埃森堡、海德堡等数十个大小领地,一支支打着不同纹章旗帜的勤王军队,踏上了前往王都的漫长征途。

他们装备各异,士气不一,行动迟缓,充分暴露了金雀花王国分封制度下军事动员的拖沓与内部协调的困难。

直到十月中旬,这支成分复杂、心思各异的贵族联军,才在王都郊外勉强集结完毕。

粗略统计,总兵力接近五万人,旌旗招展,人马喧嚣,表面上倒也颇具声势。

经过一番并不算融洽的磋商与妥协,众人推举了威望最高、且曾与边境蛮族作战经验丰富的奥斯顿公爵担任联军统帅。

表面上,各部表示听从奥斯顿公爵的调遣,但实际上,每个贵族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保存实力、避免与索伦人硬碰硬才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共识,真正愿意为国王和王国拼死一战的,寥寥无几。

在奥斯顿公爵的竭力督促下,这支庞大的联军终于离开王都,向着北方老奥斯里克堡的方向缓缓推进。

十天后,大军艰难地渡过了作为天然屏障的易北河。

此时,距离被围困的老奥斯里克堡仅剩下最后二十公里的路程。

索伦人的哨骑如同幽灵般四出活动,远远地监视着这支庞大却行动谨慎的金雀花军队的一举一动。

哈拉尔德早已严令各部,不得主动出击挑衅,他要让这支联军继续深入,进入他精心选择的决战战场。

在奥斯顿公爵的坚持下,金雀花联军在渡河后扎营休整了两日。

一方面是为了让长途跋涉的军队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也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索伦人的反应。

然而,索伦军营寨静悄悄的,除了游弋的哨骑,并无大军调动前来迎战的迹象。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联军中的许多贵族更加不安,各种猜疑和谨慎避战的情绪弥漫开来。

见索伦军按兵不动,在国王接连不断的催促进军命令下,奥斯顿公爵只得硬着头皮,下令全军继续开拔。

五万大军排着并不算严整的队形,带着满腹的疑虑和对未知战斗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向着最后二十公里外的目的地,也是他们命运未知的战场,缓缓前行。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松软的流沙上,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哈拉尔德张开的致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