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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厅内气氛微妙,哈拉尔德心中权谋已定之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名身披索伦精锐皮甲、神色肃穆的亲兵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盖有特殊火漆印记的信件。

“大首领,弗罗斯加德急报!信使称是加急军情!”

“弗罗斯加德?”哈拉尔德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伸手接过信件。

听到是弗罗斯加德的信,哈拉尔德心中已经有七八分了然,多半是那些盘踞在铁群岛的金雀花残余势力,趁着乌尔夫为围困卡恩福德而大规模抽调后方兵力导致防务空虚之际,渡海来袭,上岸打秋风了。

他利落地拆开火漆,展开羊皮信纸,目光快速扫过。

信中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金雀花铁群岛残兵败将,趁我军后方空虚,已多次派出舰船和士兵在沿岸地区发起攻势,目前已攻陷数座防御薄弱的沿海堡垒和小型城镇,抢掠物资,焚烧村庄。

留守部队因兵力严重不足,只能收缩防线,依托几个主要据点进行对峙,形势紧迫,期望大首领能早日率领大军回师,剿灭这股猖獗的余寇。

哈拉尔德看完,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随手将信递给了身旁的斯维恩。

斯维恩接过快速浏览一遍,随即不屑地嗤笑一声,又将信递给了一旁沉默的阿斯盖尔。

“哼!一帮丧家之犬!”斯维恩语气轻蔑,“也就只敢在我们大军深入南方的时候,像老鼠一样溜上岸,偷点残羹冷炙,若非我索伦儿郎不习水性,缺少战船,早就踏平那些破岛,把他们统统扔进海里喂鱼了!这点骚扰,影响不了大局。”

阿斯盖尔看完信,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流露出相似的意思,认为这只是疥癣之疾。

斯维恩转向哈拉尔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开始借题发挥:“大哥,这事儿说到底,还得怪乌尔夫!要不是他在卡恩福德城下损兵折将,怎么会需要调动弗罗斯加德的兵力?导致沿海防务形同虚设,这些金雀花残兵怎么敢如此嚣张地上岸?这是严重的失职!必须要重罚他,以儆效尤!”

哈拉尔德赞许地看了斯维恩一眼,点了点头:“很好,斯维恩,你能立刻想到这一层,很好。”

他肯定了弟弟的判断,但语气依旧平稳:“乌尔夫抽调兵力,致使后方受损,确是该罚,不过,如何罚,罚到什么程度,还需等我们满载荣耀返回北方故土之后,再行议处。”

他话锋一转:“而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根更扎手的钉子必须拔除,卡恩福德的那伙守军,他们可比铁群岛上那些只会偷偷摸摸的残兵败将要棘手得多,这次返程,必须要彻底碾碎他们!”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勇士们,就在这金雀花王都的城墙之下,再好好休整三日!尽情享用我们缴获的美酒、粮食和一切战利品!养精蓄锐,恢复最强的战力!”

他猛地转身,大手一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然后,大军开拔,北上!踏平卡恩福德!”

“是!大哥!”斯维恩和阿斯盖尔齐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阿波镇周围弥漫着烤肉和劣质酒的香气,索伦士兵们纵情狂欢,庆祝着这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而被俘的金雀花人则蜷缩在冰冷的露天营地中,啃着发霉的黑面包,在绝望中瑟瑟发抖。

几天后,休整完毕的索伦大军,正式踏上了北归的旅程。

这支庞大的队伍,辎重车辆、牲畜群、奴隶队伍绵延数十里,行动缓慢而笨重,但气势却嚣张到了极点。

他们故意选择了最“张扬”的路线,大摇大摆地从依旧被部分兵力监视着的普莱城城外经过!

普莱城的城墙上,海因里希十一世和所有守军,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队伍从眼前缓缓走过。

那望不到边的车队、牲畜群,尤其是那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被驱赶着的金雀花同胞……

这一幕,像无数把尖刀,狠狠地剜在每一个有良知的金雀花人心上!

耻辱、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几乎窒息。

“陛下!进攻吧!不能让蛮子就这么走了!”

“是啊!陛下!我们冲出去,就算不能全歼,也要抢回一部分同胞和财物!”

群情激愤,许多将领和士兵都红了眼睛,纷纷请战。

海因里希十一世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抓住城墙的垛口。

他何尝不感到屈辱?何尝不想雪耻?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出击。

城外还有数千索伦精锐骑兵游弋护航,一旦出城野战,胜算渺茫,万一有失,王都危矣!

他最终艰难地压下冲动,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命令:“传…传令鹰巢要塞的艾森伯格伯爵!让他…让他派兵出击,拦截索伦人的归师!务必…务必夺回部分财物和人口!”

这道命令,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苍白无力。

很快,命令传到了龟缩在鹰巢要塞的艾森伯格伯爵手中。

艾森伯格哪里敢去拦截哈拉尔德的主力大军?但国王的命令又不能公然违抗。

于是,他敷衍了事地派出了几支小股骑兵,远远地跟在索伦大军的侧翼和后方,如同苍蝇一般,既不敢靠近,更不敢攻击,美其名曰“监视敌情”,实际上形同“欢送”。

这一幕,更是让城头上的弗里德里希和凯兰爵士等人看得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懦夫!一群懦夫!”凯兰爵士气得一拳砸在城墙上,咬牙切齿。

弗里德里希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支缓缓北去的、承载着王国无尽屈辱和痛苦的队伍,眼神冰冷如铁。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王国官僚体系腐败无能的痛恨,还有对艾森伯格之流贪生怕死的鄙夷,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远方那支队伍的最末尾,看着那些在寒风中蹒跚前行的金雀花奴隶,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那远在北境卡恩福德、同样身处重围的弟弟,卡尔·冯·施密特。

“卡尔…”弗里德里希的心中猛地一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索伦大军如此“兴师动众”地满载而归,他们绝不可能容忍后路上还钉着一颗像卡恩福德这样的“钉子”!

为了确保撤退路线的安全和顺畅,哈拉尔德在返回途中,势必会集结重兵,将卡恩福德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彻底拔除!

想到弟弟可能将要面对索伦主力大军的疯狂报复,弗里德里希的心沉了下去。

他遥望着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座孤悬于边境的堡垒。

“卡尔…我的弟弟…”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索伦人的大军,带着洗劫来的血泪财富和奴隶,浩浩荡荡地通过了无人敢真正拦截的黑石隘口,逐渐消失在了北方的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