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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 第385章 饮马长江 金虏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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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军在朱仙镇全军覆没的惊天噩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天下,自然也传到了北方。金国上下,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后,一股夹杂着狂喜、复仇欲望和战略冲动的情绪,开始在上京会宁府的宫廷和军中蔓延。

金太宗吴乞买 在病榻上闻讯,竟挣扎坐起,连呼“天佑大金”!而对刚刚经历惨败、威望受损的都元帅完颜宗翰(粘罕)和刚从幽州败退、惊魂未定的完颜宗弼(兀术)而言,这无疑是扭转颓局、一雪前耻的天赐良机。朝堂上,主战派的声音再次压过了主和派。他们的逻辑简单而直接:宋朝最精锐的岳家军已然覆灭,北伐主帅耶律大石麾下虽仍有重兵,但新得幽云,立足未稳,且士气必然受挫。此时不南下报复,更待何时?若能趁势夺回幽州,甚至饮马长江,则靖康之役的辉煌或可重现!

一场旨在报复和试探宋廷虚实的大规模南侵,在金国高层迅速达成共识。完颜宗弼 被任命为南征大都统,授权其调动西京(大同)、中京(大定府)乃至上京 路的部分精锐,并征发漠北塔塔儿、弘吉剌 等部落的附庸骑兵,集结起一支号称二十万的大军(实际战兵约十万),兵分两路,铺天盖地般向南压来。

西路由 大将完颜撒离喝 统领,出西京 大同府,目标直指雁门关、代州,意图威胁河东,牵制宋军山西方向的兵力,并试探吴玠 兄弟在川陕的防务。

东路由 完颜宗弼 亲自统帅主力,会合完颜银术可 等部,自中京 出古北口,浩浩荡荡杀向刚刚光复不到半年的幽燕之地。战旗如云,刀枪蔽日,铁蹄踏地之声震动山野,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显示出金军虽经挫败,但底蕴犹存,此番挟愤而来,势在必得。

面对金军的汹涌反扑,刚刚经历丧师之痛的北伐宋军,面临着空前的压力与考验。幽州节度使、北伐副都督耶律大石 临危受命,全权负责北疆防务。他深知此刻局势之险恶:精锐受损,士气低迷,新附之地人心浮动。任何贸然出击,都可能招致毁灭性后果。他采取了最为稳妥也最为坚决的策略——“据城固守,避其锋芒,耗其锐气,待机反击”。

在幽州 至居庸关 一线,耶律大石 以韩世忠 不守幽州,以吴玠 之弟吴璘 守居庸关,自己则坐镇蓟州,形成犄角之势。他下令各军深沟高垒,加固城防,将缴获和自造的“叠叠炮”、床子弩等守城利器尽数部署于城头,储备足量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同时,发挥刘琦 水师的作用,控制潞水(北运河)航道,保障后勤,并随时准备沿水路机动策应。他严令诸将:“虏骑野战是其所长,我凭坚城用大炮,是以己之长克彼之短!无本督将令,擅自出战者,立斩!”

完颜宗弼 大军一路南下,几乎未遇像样的野战抵抗,顺利进抵幽州 城下。然而,眼前的幽州 已非昔日可比。城墙经过宋军抢修,更加坚固,城头守军旗帜鲜明,甲胄森然。韩世忠 亲自巡城,激励士卒:“岳兄弟的血不能白流!幽州一寸土,也不能再让虏贼践踏!” 金军发起猛烈攻城,但宋军凭借坚城利器和同仇敌?的士气,一次次击退金军的进攻。叠叠炮 发射的石弹和火油罐,给金军造成了惨重伤亡。完颜宗弼 强攻数日,损兵折将,却无法撼动幽州 分毫。他又分兵攻打居庸关,吴璘 据险死守,同样让金军寸步难进。战事在幽燕一线陷入了残酷的攻城消耗战,这正是耶律大石 所期望看到的。金军劳师远征,补给线漫长,顿兵坚城之下,士气日渐低落。

就在北线僵持不下之际,完颜宗弼 使出了一招“奇兵”。他命麾下骁将完颜拔离速 率领一支三万人的偏师,其中包括大量骑兵,避开宋军重兵布防的幽燕正面战场,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从防守相对薄弱的河北东路 与山东东路 交界地带实施大纵深迂回。完颜拔离速 一路避实击虚,绕过宋军坚守的城池,长驱南下,竟然接连突破宋军地方部队的零星阻击,渡过黄河,兵锋直指淮河防线!

消息传到应天,朝野震动!自南渡以来,金军铁骑再次踏足淮甸,江北告急的文书雪片般飞入枢密院!这一次,金军兵锋之盛,似乎犹胜靖康年间。

临安行在(注:此时宋廷中枢仍在应天,但江北危急,或有迁议,此处为增强危机感,可设定部分机构前出至扬州或镇江督师)一片恐慌。主和之声再起,甚至有官员提议迁都避祸。然而,摄政王蔡攸 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他深知,此战若再退,则人心尽失,国将不国。他力排众议,下令:“淮防诸将,有敢弃寸土者,族!长江水师,全力迎战,有敢纵一虏骑过江者,斩!”

江北的重担,落在了熟悉江淮地形、擅长水陆协同作战的老将韩世忠(此前已从幽州前线奉命紧急南调)和刘琦 的水师肩上。韩世忠 率部驰援镇江,而完颜拔离速 的目标,正是这处连接大运河与长江的咽喉要地!他意图在此突破长江天堑,威胁宋廷财赋重地苏杭。

镇江 江面,决定国运的江防大战 骤然爆发!

时值冬末春初,江风凛冽,水势浩荡。完颜拔离速 驱使掳掠来的民夫和降军,大肆搜集、建造船只,虽多为舢板、筏子,但数量庞大,企图凭借兵力优势,实行多点强渡。

刘琦 的水师主力早已严阵以待。巨大的车船、海鳅船在江心列阵,大船上不仅配备了强弩硬弓,更安装了经过改良、射程更远的“叠叠炮”和可发射火药箭的“霹雳炮”。韩世忠 则亲率精锐背嵬军(一部)和敢战士,沿江岸构筑壁垒,准备了无数火船、柴草、铁蒺藜。

战斗从清晨开始。金军首先以弓箭掩护,数百条大小船只满载士卒,向江南岸发起了亡命式的冲击。江面上,一时间千帆竞渡,杀声震天。

“放箭!” 刘琦 立于楼船帅旗之下,令旗挥动。宋军战舰万弩齐发,箭矢如同飞蝗般扑向金军船队,许多小船被射穿,金兵如同下饺子般落水。紧接着,宋军“叠叠炮”发出怒吼,石弹和火油罐划破长空,砸入金军船队中,引发熊熊大火和剧烈爆炸(火药箭),江面化作一片火海。金军船只简陋,毫无防火能力,顿时陷入混乱,相互碰撞,死伤惨重。

部分金军船只侥幸冲过火网,靠近南岸,立即遭到韩世忠 步步卒的迎头痛击。宋军凭借预设工事,以长枪劲弩狙敌于滩头,金军登陆部队死伤枕藉,难有寸进。

完颜拔离速 见状,焦躁万分,亲率精锐乘大船冲击宋军水阵核心,企图擒贼先擒王。刘琦 毫不示弱,指挥旗舰“压浪”号迎头撞上!两船相接,跳帮肉搏瞬间展开!刘琦 身先士卒,刀法凌厉,连斩数名金将。与此同时,韩世忠 派出数十艘装满柴草、硫磺的“火船”,顺风驶入金军后续船队中,风助火势,烧得金军哭爹喊娘。

激战从清晨持续到黄昏,江水被鲜血染红,浮尸塞流。金军损失惨重,却始终无法在江南岸建立稳固的登陆场。完颜拔离速 见士卒疲惫,士气低落,且宋军援兵不断赶来,深知渡江无望,只得恨恨下令撤军,焚毁剩余船只,向北败退。

镇江之战,宋军水陆配合,凭借坚固的战舰、犀利的火器和将士用命,再次挫败了金军渡江南下的企图,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江淮防线。此战,与耶律大石 在北方成功的坚守相呼应,向金国也向天下昭示:尽管遭受重创,但新生的大宋,并非可以轻易征服,其防御力量,尤其是水师,依然强大。

完颜宗弼 在北方闻知偏师渡江失败,而幽州、居庸关 依旧巍然不动,己方师老兵疲,粮草不继,加之国内政局亦有微妙变化(吴乞买 病重,继承人暗斗),深知继续南侵已无胜算,反而有陷入泥潭的风险。久经沙场的他,审时度势,不得不压下复仇的怒火,下令全线撤退。金军主力如同潮水般,再次退回了长城以北。

这一次金军的反扑,虽然来势汹汹,一度兵临长江,震动江南,但最终在耶律大石 的稳健防御和韩世忠、刘琦 的江防血战下,被成功击退。它未能改变宋金双方以长城——淮河——大散关为实际控制线的战略均势,反而进一步消耗了金国的国力,也让宋廷在惨痛的教训中,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巩固防御、休养生息的极端重要性。北伐的激情渐渐冷却,一个以战略对峙、内部整顿、蓄力待发为特征的新阶段,即将到来。而岳飞及其岳家军的悲壮结局,则如同一座永恒的丰碑,深深烙印在这个时代的记忆深处,警示着后人,也激励着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