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徐薇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透过白夜单薄的武道服传过来，让他的心神瞬间集中，
“死亡能量不要直接包裹，要像水流一样，沿着冰雾的边缘流动，形成一层‘膜’。
你看，这样既能保留冰雾的寒气，又能让死亡能量附着在上面，增加侵蚀效果。”
她轻轻调整着白夜的手腕角度，引导着灰光的流向。
按照徐薇的指导，白夜重新调整能量输出，灰光不再是粗暴地包裹，而是轻柔地缠绕在冰雾边缘，形成一层淡淡的灰色薄膜。
这一次，冰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因为死亡能量的附着，多了一丝诡异的腐蚀性，落在地面的石板上时，竟“滋滋”地冒出白烟，留下一个小小的坑洞。
“很好。”
徐薇松开手，眼底露出一丝赞许，
“明天开始，我们加入气血恢复训练。战斗时气血消耗很快，你现在的恢复速度，就算突破四品，也撑不住核心区域的持久战。”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难度越来越大。
徐薇会用异能模拟不同妖兽的攻击节奏：
有时是冰纹蟒的缠绕攻击，让他在躲避时用死亡能量侵蚀“蟒身”；
有时是影风狼的突袭，让他在十息内完成闪避、反击、气血恢复三个动作；
还有时是冰熊的蛮力冲撞，让他用最小的异能消耗，挡住“熊爪”的攻击。
有时候一场训练下来，白夜的汗水能把武道服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手臂因为反复挥拳而酸痛不已，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从来没说过一句累，每天依旧准时出现在演武场，甚至会在晚上加练两个时辰，直到气血耗尽才回宿舍。
到了第四天傍晚，徐薇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龙渊秘境地图，
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外围和核心区域的分界线，还有几处画着骷髅头的标记——那是妖兽密集区，旁边用小字写着妖兽种类和数量。
徐薇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护心镜，递到白夜面前。
“这是‘黑纹护心镜’，下品灵器。”
徐薇的指尖划过护心镜上的纹路，那些黑色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她指尖下轻轻蠕动，
“用黑铁蛇的鳞片混合玄冰铁炼制而成，能抵挡四品巅峰武者的全力一击，就算被六品妖兽的余波扫到，也能保住你的心脉。”
白夜接过护心镜，入手冰凉，镜面上的黑色纹路里似乎流动着淡淡的能量，贴在胸口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层无形的护盾将心脏护住，连呼吸都觉得安稳了不少。
“核心区域的妖兽有不少擅长偷袭，比如影风狼，喜欢从背后攻击人的要害，尤其是心脉和后颈。”
徐薇靠在椅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玉瓶，
“你戴在身上，能多一层保障。”
白夜把护心镜系在腰间，黑色的镜身和深蓝色武道服很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对着徐薇躬身：“多谢徐老师。”
“还有这个。”
徐薇把小玉瓶扔给他，玉瓶入手温润，上面刻着“凝血”二字，“这里面是‘凝血丹’，共十颗，每颗能快速恢复50点气血。
战斗时如果气血不足，就服下一颗，不要硬撑——留着命，才能拿到死之本源的线索。”
白夜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向徐薇。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在找死之本源的线索，徐薇怎么会知道？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徐薇拿起桌上的《人族战史》，书页正好翻到记载死神军团遗迹的那一页，上面有她用铅笔做的标记：
“我当年也翻到过这段记载，猜你或许会感兴趣。”
白夜握紧了小玉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凝血丹是三品丹药，市面上一颗就要五百贡献点，十颗就是五千，对普通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他每个月的补助只有两百贡献点，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两年多才能买到。
“徐老师，这些东西……”白夜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薇打断了。
“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徐薇拿起桌上的地图，在核心区域的一个标记点上指了指，那里画着一块冰晶，旁边写着“冰魄崖”，
“你只要在历练时，帮我留意这个地方就行。传闻那里有冰系异能的本源矿石，对我突破七品有帮助。”
白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冰魄崖的位置正好在核心区域深处，离死神军团遗迹的标注点不远。
他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徐薇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底露出一丝欣慰：
“明天不用来演武场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天一早，在校门口集合。”
白夜应了声“好”，转身离开办公室时，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了，训练室的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加练。
他握紧了腰间的护心镜，快步走向宿舍——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装备，为即将到来的历练做准备。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历练的日子终于到了。
清晨五点，龙渊大学门口就聚集了三百多名普通班学生。
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武道服，背着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脸上带着既兴奋又紧张的神色。
学生们分成十几个队伍，每个队伍由一名导师带领，徐薇是3班的导师，负责带领包括白夜在内的二十名学生。
白夜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身上穿着徐薇给他准备的深蓝色劲装——
这劲装用风狼的皮毛混纺而成，不仅轻便，还能减少空气阻力，提升移动速度，袖口和裤脚都有收紧的绳结，方便战斗时活动。
他腰间系着黑纹护心镜，怀里揣着凝血丹的玉瓶，手腕上戴着徐薇临时借给他的寒玉护腕，连鞋子都是用妖兽皮特制的，鞋底有防滑的纹路，踩在冰面上也不会打滑。
“都到齐了吗？”
徐薇的声音在队伍前响起。
她今天换了一身更显利落的深蓝色劲装，腰间挂着那柄陪伴她多年的冰晶长剑，
剑鞘上刻着繁复的冰纹，剑穗上的冰珠比往日更大，晶莹剔透，显然是提前注入了冰系异能，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