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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知否之砚之护墨兰 > 第5章 梁晗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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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梁晗寻衅

初夏的阳光泼洒在白鹿书院的晒谷场上,沈砚之摊开的《农桑图》在风中微微颤动。图上绘着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景致,笔触虽简,却把田埂间的生机与农人的辛劳画得淋漓尽致——那是他课余走遍乡野,一笔一划勾勒出的人间烟火。

“嗤,这是什么污糟东西?”一声嗤笑划破宁静。梁晗带着几个家奴,摇着折扇踱了过来,眼角扫过画卷,语气里满是鄙夷,“农夫泥腿子的营生,也配落笔墨?沈砚之,你怕不是忘了自己如今是书院学子,还总惦记着刨地插秧的勾当?”

没等沈砚之开口,梁晗身边的家奴已狞笑着上前,抬脚就往画卷上踩。宣纸被踩得皱巴巴,墨迹晕开,田埂上的农人、田垄里的禾苗顿时成了一团模糊的污渍。梁晗看着沈砚之紧绷的侧脸,笑得更得意了:“我说错了?农夫不配作画,你这满身土气的家伙,也配与我同窗?”

沈砚之缓缓俯身,拾起被踩烂的画纸,指尖拂过那些晕开的墨迹,眸色平静无波。他知道梁晗因上次诗笺之事记恨在心,更嫉妒他近日得山长赏识,故意寻衅。

“画是给懂的人看的。”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不懂稼穑之苦,自然看不懂这画里的滋味。”

梁晗被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牙尖嘴利!有本事明日骑射课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你这‘农夫’,能不能坐稳书院的位置!”

次日骑射场,旌旗猎猎。梁晗骑着匹西域良驹,毛色油亮,神骏非凡,他勒着缰绳在场上转了一圈,引来不少学子的赞叹。见沈砚之牵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走进场,他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沈砚之,你就用这驽马跟我比?莫不是怕了,故意找借口认输?”

沈砚之抚摸着老马的鬃毛,这是他从农户家借来的役马,平日里拉犁耕地,哪懂什么骑射。他抬头看向梁晗,淡淡道:“马虽驽,未必输。”

骑射比的是三程赛:首程比快,二程比准,三程比耐力。梁晗自恃良驹,首程便纵马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远远甩下沈砚之和他的老马。“沈砚之,你倒是跑啊!”他在前方回头大笑,满眼戏谑。

沈砚之却不慌不忙,任由老马慢悠悠地走着,甚至还在中途停下,给马喂了些草料。看台上的学子都替他捏把汗,连山长也微微蹙眉。唯有沈砚之自己清楚,梁晗的良驹虽快,却耐力不足,这是他连日观察得出的结论。

二程比射箭,靶心设在百步之外。梁晗的良驹刚歇口气,他便搭箭上弦,一箭正中靶心,引来喝彩。轮到沈砚之,老马稳稳站定,他深吸一口气,箭矢离弦,竟也中了靶心。两人打了个平手。

梁晗脸色微变,催马冲向第三程。这一程路程最长,良驹起初还奋力奔跑,可跑至中途,便开始喘息,速度越来越慢。梁晗狠狠抽着马鞭,马却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跑不动了。

就在这时,沈砚之的老马迈着稳健的步伐追了上来。它虽慢,却一步未停,呼吸均匀。沈砚之端坐马上,身姿挺拔,夕阳的金辉洒在他和老马身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不可能!”梁晗目眦欲裂,看着沈砚之的老马从自己身边走过,越过终点线,终于支撑不住,从马上跌了下来。

看台上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山长抚须大笑:“好一个‘田忌赛马’!沈砚之,你不仅懂农桑,更懂变通啊!”

沈砚之牵着老马,走到摔在地上的梁晗面前,将那幅被踩烂的《农桑图残卷放在他面前:“画里的道理,和赛马一样。万物各有其用,岂容你轻贱?”

梁晗看着那残卷,又看看沈砚之平静的眼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周围的嘲笑和议论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沈砚之没再看他,牵着老马慢慢离场。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老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朴素却坚韧的画——画里的道理,梁晗或许永远不懂,但懂的人,自然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