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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知否之砚之护墨兰 > 第79章 盐政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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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盐政新规

扬州盐场的晨雾还没散尽,沈砚之已站在晒盐的滩涂边,看着工人们将雪白的盐粒装进竹筐。盐堆旁新立起一块丈高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盐引公示栏”五个大字,墨迹在晨光里泛着红光,像给这片盐碱地镀上了层暖意。

“沈大人,这盐引真能管住那些盐商?”老盐工赵伯搓着手上的盐霜,眼里带着几分疑虑。去年那些盐商囤盐抬价的事,还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那时一袋盐能换半亩地,他儿子差点被逼得去卖血。

沈砚之指着公示栏旁的告示,上面用白话文写着新规:“往后盐商要购盐,得先去府衙领‘盐引’,上面写着能买多少斤、多少钱,一户一张,不能转借。每月初一,咱们就把上月谁领了多少、领了多少钱的盐,全抄在这板子上,让大伙都瞧明白。”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样本盐引,桑皮纸印着朱红色的官府大印,上面“扬州府盐引”字样清晰可见,下面标注着“盐商张记”“数量五千斤”“单价十二文”,连经办人是谁、画押的日期都写得明明白白。“你看,这上面的数,府衙有底册,盐场有记录,谁想多领,一对照就露馅了。”

赵伯凑近看了看,粗糙的手指在“单价十二文”上摸了摸,忽然笑了:“好!这样一来,那些黑心肝的想囤盐都难!”

消息传到盐商聚集的西街,立刻炸开了锅。最大的盐商王福财正坐在账房里拨算盘,听见伙计报来的新规,猛地把算盘一推,算珠滚落一地:“沈砚之这是赶尽杀绝!没有多余的盐,我怎么跟江南的老主顾交代?”

旁边的账房先生捋着山羊胡:“东家,要不……托人去府衙走动走动?李通判不是收过咱们的好处吗?让他多批几张盐引,神不知鬼不觉的。”

王福财眼睛一亮,立刻封了个五十两的红包,让管家送去李通判府上。可没等管家回来,第二日一早,公示栏上就贴出了新的名单——“李通判亲属王某,违规申领盐引三张,已追回,罚俸三月”,下面还附了王福财托人送礼的证词,墨迹淋漓,看得人清清楚楚。

王福财冲到公示栏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和那行“违规申领”,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把木牌砸了,却被围观的百姓拦住:“王老板想毁证不成?”“就是他!去年把盐价抬到二十文,害得我家孩子病了都没钱买药!”

唾沫星子和烂菜叶飞了过来,王福财抱头鼠窜,回府后摔了三个茶碗、两把算盘,却再不敢有半分异动——连李通判都栽了,他这点家底,哪禁得住沈砚之这样查?

盐引新规推行得异常顺利。每月初一,公示栏前都围满了人,百姓们踮着脚核对名单,有识字的就念给大伙听:“张记领了五千斤,跟上个月一样”“李记少领了两千斤,怕是生意不好”“你看那谁,多领了五百斤,这就被标红了,府衙的人正去查呢!”

墨兰跟着沈砚之去看了两回,回来后便在灯下算账。她把每月的盐价、盐税、百姓购盐量记在本子上,画成表格,指着其中一行对沈砚之道:“你看,推行前每月总有三五回盐价波动,现在半年了,始终是十二文,连雨天都没涨过。”

沈砚之凑过去看,她的字迹娟秀,表格画得整整齐齐,在“盐税增收”那一栏,还用红笔标了个“三成”。他想起半年前刚推新规时,她算过一笔账:“若盐价能稳住,百姓每月能多存两文钱,一年就是二十四文,够买两斤肉了。”

正说着,门房拿着一封明黄的卷轴进来,声音里带着激动:“大人!京城来的圣旨!”

沈砚之展开圣旨,仁宗的御笔龙飞凤舞:“扬州盐政改革卓有成效,盐价平稳,税入大增,着令全国仿扬州例,推行盐引制度。沈砚之勤勉奉公,赏银千两,擢升户部员外郎。”

墨兰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刚到扬州时,他案头堆着的《盐法辑要》,页边满是批注,有的地方还沾着盐粒。她转身从食盒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到他手里——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

“尝尝?”她笑着说,“你当初说要让百姓买得起盐,现在做到了。”

沈砚之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望着窗外,盐场的滩涂上,工人们正哼着号子装盐,远处的公示栏前,还有百姓在指指点点,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清亮得像盐粒反射的光。

“你当初算的那笔账,总算有了着落。”他对墨兰说,眼里的笑意比糖衣还甜,“百姓的肉,能吃上了。”

夕阳西下时,公示栏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盐场的白盐、运河的波光交相辉映。沈砚之知道,这道木牌挡住的不仅是盐商的贪婪,更是给百姓心里立了杆秤——什么是公道,什么是安稳,一看便知。而这,才是比圣旨和官帽更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