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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知否之砚之护墨兰 > 第88章 新婚别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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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新婚别趣

运河上的风带着水汽,轻轻掀动“安澜号”船头的红绸。婚宴就设在甲板上,没有搭戏台,没有请伶人,只摆了八张方桌,来的都是沈砚之在扬州时的旧部——当年跟着他查盐案、守河堤的老卒,还有几位素来讲究清简的清流官员。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波光晃在众人脸上,倒比满堂烛火更添几分暖意。

顾廷烨刚从马车上跳下来,靴底还沾着城郊的尘土,一眼看见船头立着的沈砚之,便扬声笑道:“沈兄可以啊!成婚都赶在水上,这婚船漂在河心,倒比秦淮河上的花船还风光——至少花船载不动这满船的书卷气。”

沈砚之正给墨兰剥着河虾,闻言抬头笑了笑,把剥好的虾肉放进她碗里:“她素来喜静,这般正好。”墨兰抬眼望他,眼底的笑意落进汤碗里,漾开一圈浅纹。她碗里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是她早起亲手炖的,莲子去了芯,甜得清润。

“哟,这就开始疼人了?”顾廷烨挨着沈砚之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想当年在扬州,沈兄啃着干饼子审卷宗,我说请你去楼里喝杯暖酒,你说‘案子没结,咽不下’。如今倒是会疼人了。”

旁边的老卒王二牛咧着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那是当年为护账本被盐商打手打的。“大人如今有了夫人,往后审卷宗,夫人给剥虾,定能多啃两个饼子!”众人哄笑起来,甲板上的气氛松快得像被风拂过的水面。

墨兰起身给各位长辈添茶,走到王二牛身边时,特意多放了块糖糕:“王大哥当年护卷宗受的伤,我听砚之说了,这点心是用新收的糯米做的,您尝尝。”王二牛红了脸,搓着手接过,嘴里直念叨“多谢夫人”,惹得众人又笑。

暮色漫上来时,宾客渐渐散去。沈砚之送顾廷烨到码头,顾廷烨拍着他的肩:“往后可不是孤身一人了,做事别再像从前那般硬拼。”沈砚之点头:“心里有数。”

回到船上时,墨兰正坐在灯下翻他案头的河防图。宣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水纹,标注着汛期可能决堤的薄弱处,红笔圈出的几处,正是他当年熬夜加固过的地段。“成婚之日也不忘公务?”她指尖点在一处红圈上,那里的堤坝去年秋汛时曾裂过一道缝。

沈砚之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有你在,做事更有底气。”他拿起笔,在那道裂缝旁添了个小小的“兰”字,“以后这里就交给你记着,汛期前提醒我来查。”

墨兰转过身,见他案头还堆着扬州盐场的新报,眉头微蹙:“今日且放下吧,左右天还没黑透。”她拉着他走到舱外,甲板上的红绸还在飘,远处的渔火像散落在水里的星子。“你看,”她指着天边的月牙,“今晚的月亮是弯的,像你第一次给我寄信时画的那个笑脸。”

沈砚之愣了愣,忽然笑了。他确实在信里画过月牙笑脸,那时案子棘手,怕她担心,便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月牙,旁边写“一切安好”。没想到她竟记到现在。

“去拿你的《农桑记》来。”他忽然说。墨兰疑惑着取来,见他翻开新的一页,提笔写下“运河两岸,稻麦轮作,盐仓与良田相济”,又在旁边画了株小小的稻穗,穗尖弯着,像个笑脸。“往后,你的农桑,我的河防,都记在一处。”他把笔递给她,“该你写了。”

墨兰接过笔,在稻穗旁添了朵兰草,笔尖轻顿:“兰草生堤岸,与稻麦共沐风雨。”

舱内的灯映着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书页上。案头的河防图被轻轻推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摊开的《农桑记》,新写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混着窗外的水汽,漫出些不同于往日的柔软来。

夜深时,沈砚之果然没再碰那些公文。墨兰铺床时,发现枕下塞着个小布包,打开竟是她当年送他的那方绣着兰草的帕子,边角都磨毛了,却洗得干干净净。“你还留着?”她抬头问。

沈砚之正往床榻上放帐钩,闻言回头,眼里的光比灯还亮:“自然。从扬州带回来时,就想着总有一天,能让你亲手铺这张床。”

帐幔垂落,遮住了窗外的月牙。运河的水轻轻拍着船身,像支温柔的调子。墨兰忽然想起白日里王二牛的话,忍不住笑:“往后审卷宗,我给你剥虾,定让你多啃两个饼子。”沈砚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里裹着笑意:“好,一言为定。”

夜色渐深,船身随波轻晃,载着满船的书卷气与新酿的暖意,在静流的运河上,慢慢驶向更远的黎明。那些堆在案头的公务,今夜暂且安睡,就像两颗终于靠岸的心,在彼此的目光里,寻到了比卷宗更重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