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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已是雍正二年春。紫禁城内,婴啼之声仍不绝于耳,但皇帝的目光已开始更多地投向那些逐渐长成的皇子们。

皇三子弘时,作为胤禛登基前便已出生的年长阿哥,已然是个半大少年,举止间开始褪去稚气,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日在上书房,师傅考较功课,问及《论语》中“君子不器”之意,弘时对答虽流利,却隐隐透出一股急于表现、甚至略显浮躁之气。到不像前世那般憨傻,胤禛悄无声息地立于窗外聆听,眉头微蹙。

晚膳后,胤禛特意将弘时召至养心殿。他没有斥责,而是拿起一本《资治通鉴》,随意翻开一页,是关于汉景帝与梁孝王的故事。胤禛语气平淡地问:“弘时,你读史书,可知兄弟和睦、各守本分于国于家之重要性?”

弘时虽不解其深意,但仍恭敬回答:“回皇阿玛,儿臣明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儿臣定会友爱诸位弟弟。”

胤禛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明白就好。你是兄长,需为弟弟们做出表率。学问要踏实,心性要沉静。朕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朕失望。” 他话语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弘时心中一凛,连忙叩首称是。胤禛知道,对这个儿子,需时时敲打,引导他走向正途,避免重蹈前世覆辙。

而对于皇贵妃年世兰所出的八阿哥弘晟,以及其他年幼的皇子皇女,胤禛则采取了不同的方式。他亲自过问启蒙师傅的选派,要求不仅学问要好,更要品行端方,懂得引导孩童天性。他甚至会抱着咿呀学语的弘晟,指着御座上的蟠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晟儿,你看,这就是江山,将来要靠你们兄弟来守。” 年世兰在一旁听了,又是甜蜜又是惶恐,连忙道:“皇上,晟儿还小呢。” 胤禛却只是笑笑,心中自有盘算。他要从小就在这些孩子们心中,种下责任与秩序的种子。

前朝方面,年羹尧平定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有功,捷报传回,朝廷上下振奋。 年羹尧居功自傲,言行越发跋扈,奏折中甚至隐约有干预朝廷用人之意。胤禛看着捷报,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眼神冰冷。他朱批嘉奖,赏赐丰厚,晋封年羹尧为一等公,极尽荣宠。然而,暗地里,他已密令粘杆处加紧搜集年羹尧及其党羽的不法证据,并开始悄然调整西北军务人事布局,逐步分化和削弱年家的军权。这份“盛宠”之下,实则已暗藏杀机。他需要在年世兰和弘晟地位稳固、而年羹尧尚未尾大不掉之时,果断解决这个隐患。

宫外的果郡王府,亦非世外桃源。

允礼依旧风雅,常与文人墨客聚会,但经上次胤禛暗中警示后,言行收敛了不少,不敢再妄议朝政。然而,王府后宅的微妙,却日益明显。

沈眉庄以嫡福晋之尊主持中馈,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无可挑剔。但她与允礼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相敬如宾的薄纱。允礼欣赏她的端庄,却总觉得少了些知己之感。

而甄嬛,作为侧福晋,才情容貌俱佳,与允礼确有更多诗词唱和、心灵共鸣的时刻。胤禛当年埋下的“钉子”,不时将“王爷今日又赞侧福晋诗才敏捷”、“王爷得了好画,第一个请侧福晋品鉴”之类的消息,“无意”间透给沈眉庄知道。起初,沈眉庄尚能秉持大家风范,一笑置之。但久而久之,看着自己辛苦维系的家,丈夫的心却似乎更多地偏向他人,那份失落与苦涩,难免沉淀心底。

甄嬛亦不好过。侧室的身份是枷锁,允礼的偏爱是蜜糖也是毒药。她既享受与允礼的精神契合,又不得不面对嫡庶尊卑的现实,以及府中其他侍妾若有若无的嫉妒。她与沈眉庄,昔日闺中密友,如今同处一院,却因身份、处境和那些挥之不去的流言,变得客气而疏远。一次王府小宴,允礼多喝了几杯,当着众人的面盛赞甄嬛新填的词意境高远,却只对沈眉庄说了句“福晋辛苦”。那一刻,沈眉庄脸上的笑容几乎难以维持,而甄嬛也尴尬地垂下了头。姐妹之情,在这深宅大院里,显得如此脆弱。

后宫之中,新人旧人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安陵容(温常在)依旧沉静,她的绣品和调香越发精湛,偶尔胤禛心烦时,会去她那里坐坐,闻一闻她调的清心香,赏玩一下精致的绣品,便能获得片刻宁静。胤禛感念她的安分与才艺,虽未刻意频繁临幸,但赏赐和关怀从未短缺,灵泉也依旧供应。安陵容似乎也满足于这样的状态,心态愈发平和。

富察贵人仪欣,在经历上次碰壁后,总算学乖了些,不再刻意争宠,但争强好胜之心未减,将精力放在了调理身体上,盼着能早日有孕。

敦嫔博尔济吉特·塔娜则活力依旧,她所出的靖妍格格健康活泼,她自己也很快再次有孕,成为后宫生育队伍中的主力之一。

胤禛从容地行走于前朝与后宫之间,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布局精妙,落子无声。他深知,真正的盛世,不仅需要子嗣繁盛,更需要朝局安稳、继承有序。太后的威胁已除,年羹尧的结局已定,接下来,便是如何让他的儿子们,在这片他亲手打造的江山基业上,平稳过渡,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