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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红梅山庄,张无忌并未远遁,反而依照殷素素的指示,藏身于山庄附近一座荒山的山洞之中。外面很快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更添几分肃杀。

“娘,我们为何不直接去找何太冲?”张无忌以内力蒸干身上水汽,忍不住在心中问道。方才出手狠辣,此刻静下来,面对风雨,他天性中那丝仁善似乎又有冒头的趋势。

“蠢材!”殷素素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刚夸你两句就又犯糊涂?那红梅山庄闹出这般动静,昆仑派岂能不知?何太冲若得知你未死,还身负绝世武功,是会傻乎乎在家等你上门,还是严阵以待,甚至联合其他门派?”

张无忌一怔,确实如此。

“报仇不是凭一股蛮力硬冲硬打!”殷素素继续训导,语气锐利如刀,“要动脑子!你如今身份已然暴露,正好借此看看各方反应。那何太冲心虚之下,定会有所动作,或求援,或设伏。我们以逸待劳,静观其变,方能掌握主动!你这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

系统提示(殷素素语气):【蛰伏待机】任务激活。于当前地点停留至少十二个时辰,观察昆仑派动向,收集情报。期间需保持警惕,修炼武功,消化此前战斗经验。

张无忌被母亲训得哑口无言,低声道:“是,娘,孩儿知错了。”

“知错?光知错有何用!”殷素素却不依不饶,她魂魄跟随张无忌一生,见过他太多因心软、因犹豫而导致的遗憾,此刻恨不得将所有的狠辣与决断都刻进他骨子里,“你想想那朱九真!若非我们实力碾压,就凭她纵犬行凶的歹毒心肠,你以为她会对你手下留情?早将你撕碎了喂她的‘大将军’了!”

“对仇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话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倒好,前世被那周芷若骗得团团转,差点连命都丢了!这辈子若再敢对那些包藏祸心之辈存半分善念,娘……娘就是魂飞魄散,也饶不了你!”说到激动处,殷素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更深的心疼。她气儿子的不争,更痛惜他前世受的苦。

张无忌感受到母亲话语中那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与深藏的关爱,心头巨震,又是愧疚又是温暖。“娘,您别生气,孩儿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此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他盘膝坐下,不再多想,凝神运转九阳神功。体内真气奔腾如长江大河,圆转如意,方才对付朱长龄父女时运用的【阳歌天钧】技巧,在心法的催动下,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山谷中数年苦修,更多的是积累与祛毒,而这两次实战,尤其是母亲时刻在旁的“点拨”,让他对力量的运用和江湖的险恶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雨声渐密,敲打着山岩。张无忌灵台空明,九阳神功在体内自行周天运转,感官被放大到了极致。他能听到雨滴落入泥土的声音,能听到远处夜枭的啼叫,甚至能隐约捕捉到红梅山庄方向传来的混乱人声与马蹄声。

“来了。”殷素素的声音恢复冷静,“昆仑派的人到了,人数不少,领头的气息不弱,应是西华子那个脓包。他们在庄内搜寻无果,正分散开来向四周搜索。无忌,收敛气息,让他们过去。”

张无忌依言,将周身蓬勃的内力尽数收敛,呼吸变得若有若无,仿佛与这山洞、这雨夜融为一体。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山洞外便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仔细搜!那小子肯定跑不远!”

“师叔,这边有个山洞!”

“进去看看!”

火光晃动,几名昆仑弟子小心翼翼地探入山洞。张无忌早已凭借超凡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瞬间判断,悄无声息地藏身于一处岩石阴影之后,完美避开了火光照耀的范围。

那几名弟子粗粗看了几眼,见洞内似乎并无异状,便退了出去。

“师叔,里面没人!”

“继续追!他带着朱师兄父女,肯定走不快!(他们误以为张无忌掳走了朱长龄父女)”

脚步声渐渐远去。

任务【蛰伏待机】完成度:30%。成功规避首次搜索。奖励:对《九阳神功》气息收敛法门领悟加深。

“哼,一群蠢货。”殷素素嗤笑,“无忌,看到了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多势众有时不过是笑话。但你若刚才冲动,直接杀上昆仑,此刻陷入重围,虽未必会输,却也麻烦得紧。记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复仇之路漫长,需得步步为营。”

“是,娘。”张无忌此刻心服口服。

雨夜漫漫,山洞中,复仇的少年与化为系统、严母兼导师的魂魄,在这短暂的蛰伏中,悄然磨砺着更锋利的爪牙。昆仑派的动向,正通过那些搜索弟子的只言片语,不断汇入殷素素的“感知”之中。

“何太冲……坐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