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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叛逆”朱厚照改命之路19

宣府大捷的露布飞捷,裹挟着北地的风雪与血腥气,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路撞开沿途州县紧闭的城门,最终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了北京城沉寂的冬日里。

“陛下御驾亲征,于宣府野狐岭大破虏酋巴图孟克,焚其老营,斩首逾万,敌酋仓皇北遁,宣府围解!”

捷报的内容简单、粗暴,带着边关特有的铁血味道,在通政司被高声唱出时,整个衙门落针可闻,旋即,压抑不住的骚动如同水波般荡漾开去。

赢了。

又赢了。

而且,是在短短数月内,第二次御驾亲征,第二次大获全胜!

上一次黑松峪,还可以说是奇兵侥幸。那这一次,在宣府正面击溃蒙古主力,焚其粮草,迫其远遁,这含金量,足以让任何质疑皇帝“穷兵黩武”、“年少孟浪”的声音,彻底哑火。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过巍峨的宫墙,钻进各大衙署的值房,溜进勋贵府邸的暖阁,也落入了那些因清丈田亩而利益受损、暗中串联的官员耳中。

反应,各不相同。

兵部、五军都督府等衙门的官员,尤其是中下层将领,难掩兴奋之色。皇帝用兵如神,京营新军战力彪悍,这意味着军功,意味着晋升,意味着武人地位的提升!不少人在值房里便低声议论起来,语气中带着与有荣焉的激动。

而都察院、翰林院、部分科道言官聚集的地方,气氛则要微妙复杂得多。有人面露忧色,担心皇帝经此大胜,会更加刚愎自用,愈发偏离“圣王之道”;有人则暗自心惊,皇帝携大胜之威而归,接下来对朝堂的掌控,恐怕会更加不容置疑。那些曾暗中串联,试图阻挠清丈,甚至与边镇某些将领有所勾连的官员,此刻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捷报上那句“随军监察使牟斌彻查通敌资敌、玩忽职守”,像一把无形的刀子,悬在他们头顶。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乾清宫内,却是一片与外界的暗流汹涌截然不同的宁静。

朱厚照已换下征尘未洗的戎装,穿着一身玄色常服,靠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闭目养神。连续数月奔波、谋划、乃至亲自上阵搏杀,纵然他年轻体健,又得养生之法调养,眉宇间也难免带上了一丝深深的疲惫。

王岳轻手轻脚地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低声道:“皇爷,先用点汤水,驱驱寒气。”

朱厚照睁开眼,接过汤碗,慢慢呷着。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滋养着有些干涸的肺腑。他没有说话,脑海中却在飞速盘旋。

仗,打完了,而且打得漂亮。京营新军见了血,淬了火,证明了他的建军思路是对的。巴图孟克短时间内再无南下之力,北边可以安稳几年。

但真正的风暴,不在边关,而在朝堂。

牟斌在他回京前,已经将初步的调查结果通过密渠道送抵。宣府镇监军太监杜衡,以及数名中级将领,与蒙古部落私下贸易铁器、粮草,泄露军情,证据确凿。而这,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清丈田亩触及的利益集团,与边镇将门、甚至朝中某些派系,盘根错节,早已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次大捷,如同一柄重锤,砸碎了外部威胁,也为他挥舞内部清洗的屠刀,提供了最坚实的底气和无与伦比的机会。

“王伴伴。”朱厚照放下汤碗,声音有些沙哑。

“奴婢在。”

“去传牟斌。”朱厚照顿了顿,补充道,“让他从西华门进来,直接到东暖阁见朕。”

“是。”王岳心中一凛,西华门是宫城偏门,通常供内官、工匠出入,皇帝让牟斌从此门入,显然是不想引人注目。

约莫一炷香后,牟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东暖阁。他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样子,只是眼底带着连日奔波调查留下的血丝,身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来自诏狱的阴冷气息。

“臣牟斌,叩见陛下。”

“平身,看座。”朱厚照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宣府那边,都料理干净了?”

牟斌没有坐,躬身回道:“回陛下,杜衡及其党羽七人,已按陛下密旨,于军前正法,首级传示九边。涉案将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均已处置完毕。其贪墨、通敌所得,共计白银四十三万两,黄金八千两,各类珍宝古玩若干,已登记造册,押送回京。”

朱厚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杜衡是刘瑾的余党,也是清丈的激烈反对者,杀他,既是肃清边患,也是敲山震虎。

“朝中呢?”朱厚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些与杜衡往来密切,阻挠清丈,甚至在朕出征期间上蹿下跳的,查得如何了?”

牟斌从怀中取出一份更厚的卷宗,双手呈上:“陛下,这是臣根据‘实务调查处’数月来所获证据,结合杜衡等人的口供(虽然他们没机会开口了,但查抄的信件、账本就是铁证),整理出的名单及罪证。其中,涉及都察院御史三人,六科给事中两人,通政司参议一人,工部、户部郎中、主事各级官员共计九人,另有……伯爵一人,侯爵一人。”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股不小的势力,尤其是最后那两位勋贵,更是树大根深。

朱厚照接过卷宗,没有立刻翻开,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封面。他知道,这里面每一个名字,都可能掀起一场朝堂地震。

“他们……最近可还安分?”朱厚照语气平淡。

牟斌嘴角露出一丝冷意:“回陛下,捷报传入京师后,其中几人曾秘密聚会,但很快便不欢而散。据眼线回报,有人主张上表请罪,交出部分侵吞田产,以求陛下宽宥;也有人……认为陛下连番大胜,威望正隆,此时不宜硬碰,建议暂时蛰伏,以待时机;还有少数人,似乎仍在暗中串联,意图……制造些事端,转移视线。”

“制造事端?”朱厚照眼中寒光一闪,“比如?”

“比如……弹劾王岳、奴婢等人专权跋扈,构陷忠良;又或者,非议陛下重武轻文,穷兵黩武;甚至可能……在清丈推行最力的南直隶、浙江等地,煽动民变……”

【我靠!死到临头还想反扑!】

【主播,不能忍!趁他病要他命!】

【正好借这次大胜,把他们一锅端了!】

【王阳明在地方干得不错,可以让他配合稳住南方。】

【勋贵也牵扯进来了?这是要动真格了啊!】

弹幕再次沸腾,充满了对清算的期待。

朱厚照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王守仁在南赣,推行社学、清丈试点,情况如何?”

牟斌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立刻回道:“王巡抚行事稳健,剿抚并用,社学已初见成效,民风渐淳。清丈试点虽遇阻挠,但在他强力推行下,也已登记出大量被豪强隐匿的田亩,追缴赋税颇丰。只是……听闻地方士绅对其‘知行合一’、‘心即理’之说,颇有微词,认为其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朱厚照轻笑一声,带着一丝不屑,“能办实事,能让百姓得益,能让国库充盈,就是最大的‘经’,最大的‘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开始飘落的细雪。

“牟斌。”

“臣在。”

“这份名单,你收好。”朱厚照没有回头,“三日后,朕将于皇极殿,举行献俘大典,并论功行赏。”

牟斌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图:“陛下的意思是……”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朱厚照的声音如同窗外的冰雪,冰冷而清晰,“大典之上,朕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跟着朕,为国效力者,是何等荣耀!而那些蠹国害民、冥顽不灵者……”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牟斌心底:

“又是何等下场!”

“这三日,你知道该怎么做。”

牟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重重抱拳:

“臣,明白!定让所有罪证,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他倒退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暖阁的阴影里,如同来时一般。

朱厚照独自立于窗前,看着雪花渐渐覆盖了庭院的青石板。

他知道,三日后,将不再是一场简单的凯旋庆典。

那将是一场盛宴。

一场用鲜血与权势烹制的盛宴。

一场他精心准备,用来彻底奠定乾坤的——

鸿门宴!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需要凭借机智与勇力破局的刘邦。

他是执刀人。

是设宴者。

是这大明天下,唯一的——

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