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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叛逆”朱厚照改命之路25

腊月的寒风未能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淅淅沥沥、带着深秋寒意的冷雨,敲打在皇极殿的琉璃瓦上,汇聚成一道道浑浊的水线,从飞檐淌下,在汉白玉丹墀前溅起细碎的水花。

殿内,百官肃立。炭盆里的火偶尔爆开一声轻响,却驱不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混合着潮湿与凝重的气息。与数月前献俘大典时的狂热肃杀不同,此刻的皇极殿,更像一口被无形盖子压住的沸锅。

朱厚照端坐龙椅,未戴冕旒,玄色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沉静,也愈发令人难以揣度。他没有看殿下垂手恭立的臣子,目光落在御案那几份刚刚由通政司唱名呈入的奏疏上。那是几位地方督抚、御史联名所上,内容大同小异——或言清丈田亩在地方激起“民怨”,恳请暂缓;或弹劾牟斌所领“实务调查处”权柄过重,行事酷烈,构陷士绅;更有甚者,将去岁北地雪灾、今秋江淮蝗患,皆归咎于皇帝“不修德政”,“专任苛法”,“上干天和”。

字字句句,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剑指他登基以来推行的一系列新政核心。

终于来了。

朱厚照心中冷笑。自他以雷霆手段清洗朝堂、强力推行清丈以来,便知反对的声音绝不会真正消失,只会转入地下,等待时机。如今,借着天灾和清丈推行中不可避免的扰攘,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再次集结发声。这背后,是那些田产利益受损的地方豪强、被触动根基的旧有官僚体系,乃至某些仍在观望的勋贵残余,一次试探性的反扑。

【好家伙,反攻倒算来了!】

《就知道这帮人不会甘心!》

【天灾也敢往皇帝头上扣帽子?】

【主播,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铁腕)了!】

【稳住,我们能赢!】

弹幕在眼前飞速滚动,带着愤慨与鼓劲。

朱厚照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他能感受到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有关切,有忧虑,有审视,更有隐藏其下的幸灾乐祸与挑衅。

他没有去碰那些奏疏,而是将目光投向队列中的牟斌。

“牟卿家。”

“臣在。”牟斌应声出列,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

“朕听闻,格物院近日于‘铁水泥’之上,又有新得?言其坚凝更胜以往,且能以砂石混合,筑路砌墙,事半功倍?”

这问题来得突兀,与殿内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不少官员都愣了一下。

牟斌虽不明所以,但仍躬身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新配比之‘水泥’,强度、耐水性大增,以此混合砂石制成‘混凝土’,用以修筑官道、河堤,乃至营建房舍,不仅坚固耐久,且省时省力,成本亦大为降低。工部已拟在天津新港至京师官道修缮中,择段试用。”

“好。”朱厚照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省时省力,坚固耐久……此物若能推广,于国计民生,大有裨益。”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声音陡然变得清冽,如同殿外冰冷的雨丝:“然,朕近日却览诸多奏报,言朕推行新政,乃是‘不修德政’,‘专任苛法’,以致天降灾异,民不聊生!”

他拿起御案上最上面那份奏疏,并未翻开,只是用指尖轻轻点着封面。

“朕,甚为不解。”

“清丈田亩,为的是追缴被侵吞的国帑,抑制兼并,使耕者有其田,朝廷仓廪充实!此乃苛法?”

“整顿京营,革新水师,为的是巩固边防,靖清海疆,使百姓免受虏寇侵扰!此乃不修德政?”

“设立格物院,讲求实学,为的是改进工巧,富民强兵!此乃上干天和?”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字字如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难道在尔等眼中,坐视国库空虚,武备废弛,边患不止,民困日深,便是‘德政’?便是顺应天和?”

“难道非要朕对那些蠹国害民之辈视而不见,对积弊沉疴听之任之,才对得起尔等口中的‘祖宗成法’?!”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那些上疏官员的脸上。几人脸色发白,额角见汗。

“陛下!”一名头发花白的御史忍不住出列,他是上疏者之一,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臣等绝非此意!然新政推行,操之过切,地方胥吏借此扰民,士绅惶恐,长此以往,恐生变乱!天降灾异,亦是警示啊陛下!”

“警示?”朱厚照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张御史,你口口声声胥吏扰民,士绅惶恐。那朕问你,你张家在开封府那八百亩上等水田,历年逃漏税银几何?清丈之时,又是如何勾结胥吏,试图隐匿不报的?!”

那御史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皇帝……皇帝竟然连这等细节都一清二楚?!

“还有李侍郎,”朱厚照目光转向另一人,“你弹劾牟斌构陷士绅,那你告诉朕,你妻弟在苏州,借你之名,强占民田三百亩,逼死佃户三人,此事是真是假?!牟斌所查,可有半分虚妄?!”

被点名的李侍郎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朱厚照不再看他们,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雪灾蝗患,乃自然之象,与朕之德政何干?!尔等借此攻讦新政,无非是新政断了尔等的财路,触动了尔等的权柄!”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袍袖拂动,带起一股凛冽的劲风!

“朕今日便告诉尔等!”

“清丈田亩,势在必行!凡有阻挠、隐匿、煽动民意者,严惩不贷!”

“整顿军政,革新科技,亦是国策!凡有尸位素餐、因循守旧、暗中作梗者,绝不姑息!”

“这大明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更是天下人的天下!朕要的,是一个仓廪充实、武备修明、百姓安乐的大明!不是一个被尔等蛀空、只剩一副空架子的大明!”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寒星,扫过每一个臣子的脸,最终落在那几位面如死灰的上疏官员身上。

“至于尔等……”

“既然觉得朕是‘桀纣之君’,觉得这新政是‘取祸之源’……”

“那便不必在这朝堂之上,尸位素餐了!”

“传旨!”

“张显、李默……等一干涉案官员,革职拿问,交有司严查其贪渎不法、构陷忠良之罪!家产抄没!”

“凡与此辈呼应、散布流言、动摇国策者,一经查实,同罪论处!”

“锦衣卫!将人带下去!”

旨意如同最后的判决,冰冷无情。

数名锦衣卫力士应声而入,毫不留情地将那几名瘫软的官员架起,拖出殿外。求饶声、哭喊声瞬间被隔绝在沉重的殿门之外。

殿内死寂。雨水敲打瓦檐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清晰。

所有官员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皇帝的手段,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酷烈,也更加……精准。他并非一味蛮干,而是手握确凿证据,直指要害!

朱厚照站在丹墀之上,俯瞰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他知道,经此一事,朝堂之上,至少在明面上,将再无人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国策。

但他更知道,真正的较量,从未停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只会更加狡猾,更加耐心。

他缓缓坐回龙椅,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更加令人心悸的力量:

“退朝。”

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他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殿后。

雨,依旧在下。

冲刷着皇极殿前的污浊,也预示着,这场围绕帝国命运走向的博弈,远未到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