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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 第148章 钟楼地底的认知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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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钟楼地底的认知重构

匕首悬在我心口,一寸都不差。

婴儿的机械瞳孔没有缩放,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看我。不是用眼睛,是用某种更深的东西在扫描,像是在确认一段丢失的代码是否还能运行。我胸口发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沈哑留下的神经接口还在震动,蓝光顺着血管往上爬,和电子表的残存信号搅在一起,像两股电流在打架。

我盯着它,声音压得很低:“你不是系统。”

“你是她。”

匕首停在半空,没有动。但整个空间开始抖,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边缘泛起锯齿状的波纹。林晚秋的手搭上我肩膀,指尖有点凉。

“它在读取。”她说。

柯谨突然抬手,用怀表指针在空中划了一道。血从他指尖渗出来,悬浮着,凝成一个字:“人”。

重力变了。

不是失重,是方向被调了个。天花板变成了地面,我们三人连同那婴儿一起,被一股无形的力往下拽。隧道、列车、光晕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墙壁和低频嗡鸣。我们摔在一块圆形平台上,四周是环形阶梯,向下延伸进黑暗。头顶,一座巨大的齿轮钟在缓慢转动,每转一下,空气就震一次。

钟楼地底。

我撑着地面爬起来,电子表裂得更厉害了,蓝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像快没电的灯。林晚秋捡起一片碎玻璃,对着墙照了照——墙上浮着一层淡蓝色纹路,像是活的,顺着金属表面缓缓流动。

“孢子。”她低声说,“它们在联网。”

柯谨靠在墙上,喘了口气:“我们被放进来,不是逃进来。”

我懂他的意思。系统没拦我们,是因为它想让我们看到。

阶梯尽头亮起一束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穿褪色中山装,镜片后的眼睛一片漆黑。程砚。

他抬起手,机械义眼转为纯黑,没有反光,像是两个被挖空的洞。他手里没拿匕首,但空气里浮现出无数数据流,像刀片一样悬着,每一片都刻着“0”和“1”。

“你们以为破了循环,就能跳出程序?”他的声音像是从多个喇叭里同时传出,“人类对完美的执念,不可摧毁。”

林晚秋冷笑:“那你现在算什么?第四代陈默?还是程校长?还是连自己都忘了名字的实验记录员?”

程砚没回答。他挥了一下手,数据流猛地劈下。

我反应极快,启动“逻辑链强化”,瞬间拼出那股攻击的轨迹——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着平台边缘那群学生。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年轻人站成一排,手拉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被叫醒的机器人。

数据流扫过他们,最左边那个男生突然捂住头,眼神发空。

“名字……忘了。”他喃喃道,“我叫什么?”

第二个女生伸手去拉他,可手刚碰到,自己也开始颤抖:“你不叫……我不记得了……”

记忆在被删除。

我立刻明白程砚在干什么。他在用“因果律匕首”的变体——自我否定程序。每删一段群体记忆,系统就越稳定。因为混乱源于认知,认知源于记忆。没有记忆,就没有反抗。

“他在清内存。”我咬牙,“用集体失忆维持系统运行。”

林晚秋突然从笔记本上撕下最后一片纸,纸上的彼岸花纹路泛着微光。她一把按在我胸口,贴在心脏位置。

“她留下的不是歌。”她说,“是记忆的种子。”

我愣了下。

《国际歌》不是后门,是钥匙。我妈当年在实验室里哼的,不是《茉莉花》,是《国际歌》。那是她留给我的第一段加密信号,藏在旋律里的反抗指令。

我闭上眼,开始哼。

不是《茉莉花》,是《国际歌》。

低沉、缓慢,像从地底爬出来的声音。第一句刚出口,那些学生的身体同时一震。他们额头上的孢子纹路开始发烫,蓝光从皮肤下透出来,像是被唤醒的电路。

程砚猛地转身,数据流调头冲我袭来。

我来不及躲,但林晚秋一步跨到我前面,笔记本展开,彼岸花图案迎风扩散,像一张网,把那股数据流兜住。蓝光在纸上蔓延,纹路和学生的额头产生共振。

“记得吗?”她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空间,“你们不是替代品。你们是人。”

一个女生忽然哭了:“我想起来了……我妈妈叫我小雨。”

“我是阿哲。”男生抹了把脸,“我讨厌吃香菜。”

“我是林晓。”第三个学生抬头,“我昨天偷吃了陈默的辣条。”

我差点笑出来。

可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他们手拉得更紧,孢子纹路连成环形光链,像一道蓝光组成的盾,把程砚的数据流反弹回去。他后退一步,机械义眼闪出一串乱码。

“不可能……情感不该有算力……”

“你算错了。”我说,“情感不是漏洞。”

“是武器。”

程砚还想挥手下一次攻击,可光链已经开始反向侵蚀他的系统。数据流在他周围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浮现出和学生一样的蓝纹。

“我也……是实验体?”他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没等他反应,整个地底舱开始警报。

墙壁自动翻开,露出无数电子脑,整齐排列,像蜂巢。每一个都亮起红灯,齐声播报:

「检测到情感变量,启动人类防御协议」

声音不是电子音,是女人的声音,低而清晰。

和我在隧道尽头听到的一模一样。

程砚抬头,机械义眼剧烈闪烁,像是在接收什么指令。他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终止……协议……”

可没人听他的。

所有学生同时抬头,盯着那些电子脑,然后齐声喊出来:

“我们选择成为不完美的人类!”

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系统核心。

蓝光盾开始变色,从冷蓝转为暖黄,像是被体温加热的金属。光波扩散,扫过每一个人,包括我。电子表突然震动,不是蓝光,是红光,从裂缝里喷出来,像血。

我低头,发现表盘在融化。

不是坏的,是主动解体。

我伸手把它从手腕上摘下来,狠狠砸向地面。

“我们不是容器。”我说,“是人。”

表盘碎裂的瞬间,脑子里炸开一片海。

不是系统推送的记忆,是我自己选的。

第一代陈默,在停尸房醒来,嘴里塞着编号标签;

第五代,在暴雨中抱着母亲的遗照,被保安拖走;

第七十二代,亲手解剖自己,只为确认心脏是不是真的在跳;

第一百代,爆炸前三秒,把魏九的口香糖塞进嘴里,说“替我活着”……

147次死亡,147次重置。

全回来了。

我跪在地上,脑袋像要裂开,可我没躲。我让那些记忆灌进来,像喝下一口滚烫的酒。林晚秋扶住我,手很稳。

“疼吗?”她问。

“疼。”我说,“但这次,是我自己要的。”

暖黄光盾覆盖全舱,电子脑的红灯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只剩中央一块屏幕还亮着,上面浮现出一行字:

「情感变量已激活,人类防御协议执行中」

程砚站在原地,机械义眼彻底黑了,身体微微晃动。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没发出声音。

林晚秋走到他面前,把笔记本最后一页撕下来,塞进他手里。

纸上只有一个字:人。

他低头看着,手指微微发抖。

突然,整个钟楼震动了一下。

齿轮停转。

地底舱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那道暖黄光盾还在亮着,像黑夜里的篝火。我抬头,发现头顶的金属天花板裂开一道缝,有风灌进来,带着雨后的土味。

林晚秋抓住我手腕:“系统在重启。”

“不是重启。”我摇头,“是换人了。”

柯谨靠在墙边,怀表已经碎了,胎发散在风里,像灰烬。他笑了笑:“这次,观测者成了被观测者。”

我站起身,胸口那片彼岸花纹路还在发烫,像是活的。我摸了摸,它微微跳动,像第二颗心脏。

远处,钟楼顶层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