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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月看到了樵夫,心里正在想着该如何编故事的时候,樵夫走近了。

看向来人,白若月摆出微笑,刚准备启唇,用她那柔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向樵夫打招呼时,樵夫的行为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樵夫突然间扔下了肩上的沉重柴捆,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为可怖之物。

“救命啊,鬼呀!”樵夫的呼喊声划破了林间的宁静,带着一丝颤抖与绝望。他转身便逃,连滚带爬的,脚步踉跄,几乎是在用尽全力奔跑,头也不敢回,身后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紧紧追赶。

白若月愣在原地,望着樵夫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她自问并未有任何举动足以惊吓到这位朴实的樵夫,何以他会如此惊慌失措?难道是自己不经意间触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禁忌,或是这林间真的隐藏着某些未知的恐惧?

寂静幽暗的山林之中,白若月对于男子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感到困惑不解,这份不解如同夜色中弥漫的薄雾,久久未能散去。

直至晨曦初破,第一缕阳光穿透密集的树冠,洒落在静谧的林间空地上,白若月方寻得一处清澈的水潭,借此映照自己的容颜。

水潭如镜,映照出她的面容。一双杏眼奕奕有神,眉目流转间带略带些冷意压住杏眼的俏丽,是整张脸漂亮却不媚俗。

是张好看的脸庞,皮肤略显苍白,秀眉微微凝起,带出一丝寒意。

下移目光,焦点聚集在她胸前的衣物上,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然发黑,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不幸与遭遇。

回想当时月色虽亮,却也不能事事都看清楚。深山老林,独坐的女子,发白的脸色,胸口大片的血迹污渍,搁谁看了也害怕呀。

白若月,这位坐在深山老林中的女子,低头审视着自己狼狈的形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脱下身上的衣衫,想清洗掉那团容易让人误会的的血渍。

血渍存在的时间实在太长,已经深深地渗入了衣物之中,清洗起来异常艰难。尤其是胸口处,还让匕首划了个洞,在清洗过程中,白若月使大了劲揉搓,把衣衫弄了个更大的口子。

白若月无奈,只能放弃了清洗的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编出一通说辞来,下了山。

从山中出来,又走了那么一会儿,方看到零散的几户人家。白若月随机选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妇人出来开了门。

“我随夫家来乡下避祸,却不曾想遇上歹人,打劫了钱财去不说,还要贪我的颜色,夫君护我,与待人殊死搏斗,兵荒马乱间与夫君走散,还望婆婆您能收留我几日。”

面前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脸上带着一股愁态,看起来有六七十岁,听完白若月的话,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白若月连忙掏出一颗红宝石递给老妇,“此番逃离出来,实在匆忙,身上没有银钱,又不识得此处的街市,我这番样貌出去也不妥当,只请婆婆将这颗红宝石当了,换两身衣裳来,这几日打扰婆婆,多出来的银钱就算晚辈的一番心意,请您吃酒,您一定要收下。”

老妇人打量着白若月,一张好看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胸前还有大团血污,看她的衣服面料和说话语气,推断出她出身于富户“你是从江陵那边过来的吧?”

白若月含糊的说是。

“也不知函谷关那边怎么样了,娘子先进来说话吧”。老妇人将她引进家中。

土坯的院墙,打扫得干净,西南角用木头栅栏围着里面养着几只鸡。

“前两日的时候,我儿进山砍柴,受了一番惊吓,如今卧病在床,不过娘子不要担心,我儿歇在东屋,家中倒是还有一张床,是之前闺女的,只是得委屈娘子,你和老身在一个屋里了。”老妇人说。

白若月听着老妇人说的话,不禁掠过一阵心虚。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夜里受她惊吓的那个樵夫可能就是这妇人的儿子。

老妇人本不想让白若月进来,顾念看她是个女子,又拿出了银钱,儿子受了惊吓,看病抓药又得支出不少,心下权衡才让她进来。

老妇人与白若月的对话结束后,未及多言,她便匆匆拿起那颗璀璨的红宝石,决定前往镇上将其兑现,以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临行前,老妇人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似乎还想确认白若月的状况:“娘子,你确定不需要老身为你请个大夫来吗?你脸色苍白,身上又有血迹,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白若月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连忙摆手拒绝,神色中带着几分惊慌与坚决:“婆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必劳烦大夫。这血迹,其实是之前逃难时,一名忠仆为了保护我,不幸被歹徒所伤,血迹不慎溅到了我的衣裳上。他已经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我怎能再因自己的安危,给他人增添麻烦呢?”

说到此处,白若月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至于我,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片刻便好。您放心的去镇上吧,还望婆婆去镇上的时候,一道打听着我夫君的消息。”

老妇人望着白若月,一介女流,遭遇大难还惦念着自己的丈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她轻抚着白若月的手背,以示安慰:“好孩子,你如此坚强,真是难得。那老身就先去镇上,你且安心在此等候。我先走了。”

白若月拿出了十分的演技,说的老妇人差点流泪。

平安镇,一个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的小镇,虽不是饿殍满地,但也算不上富庶。

当铺老板赵钱孙,是位精明且富有经验的商人。

他看着进门的这位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解开几层包裹的布包。他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红宝石,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不知这位大娘怎么称呼呀?”

“我夫家姓路,你叫我一声路婆子就行,掌柜的,我今日来是想把这块石头当了。”

赵钱孙缓缓开口:“路大娘,这颗红宝石质地纯正,色泽鲜艳,实属难得。若是在大城市里,定能卖个好价钱。但在咱们平安镇,我也算能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李王氏闻言,心中一阵忐忑。她低声问道:“赵老板,能给多少?”

赵钱孙沉思片刻,报出了一个价格:“五十两银子,如何?”

老妇人手持那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子,耳畔回响着当铺老板清晰的报价,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对于家境贫寒、儿子生病的她而言,无疑是天降甘霖,足以解救他们母子于水火之中。

她的眼神闪烁,双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将银子攥得更紧,心中一个声音低语:“或许那娘子家里本就干一些不好的营生,不然这50两银子的宝贝哪能随便出手。或许,这银子就是上天对我苦难的怜悯,让我用以救治我儿……”

老妇人犹豫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迈步向镇东头的药铺走去。

在老妇人从镇上归来之后,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步履蹒跚地向白若月的小屋走去。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老妇人的目光落在了正坐在屋内角落的白若月身上。

“娘子,我回来了。”老妇人轻声说道,将手中的布包缓缓放在桌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身看起来极为柔软舒适的衣服,一些药材和剩下的碎银子及一张当票。。

老妇人安排的细心稳妥,白若月接过衣服,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婆婆,这……这真是太谢谢您了。目光又触及到那一堆碎银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老妇人见状,有些犹豫地道:“娘子啊,这是你之前要求的换洗的衣服,虽不及娘子原来身上的好,也是特意挑了两身柔软的。那药材呢是老身自作主张,想你一路被匪盗追捕,又与丈夫分离,肯定也受了惊吓。于是就去药铺问了大夫,抓了这个药。那些呢是剩下的银子和当票”。

“婆婆,真是太感谢你了。”白若月看着老妇人细致的安排,有些感动。

“娘子,老身还有些话要说。为娘子抓的那些药老身是有私心的。因为药铺里的大夫说,这些药也可治我儿子病,若娘子不嫌弃的话。这些药能否给我儿也煎上两副。”老妇人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婆婆,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我沦落到此种境地,婆婆帮我乃是大恩,莫说这药,本来这剩余的银钱就是请婆婆吃酒的,婆婆莫要再说这些话。”白若月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感叹为人母不易。为了不露破绽又说:“只是婆婆可在镇上有听说过我夫君的消息?”

老妇人神色有一瞬的慌乱“一回来没说,说了也怕娘子多心,我去镇上打听暂时没有打听着被盗匪霍乱的商人。不过娘子不要担心,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又几日。

经过几天与老妇人的相处,加上白若月刻意的套话。这才知道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大夏国的平安镇,之前所处的深山名为天扶山。

大夏国本是王室正统,国家建立距今千余年,分封制与郡县制并行,也是鼎盛一时。

世事无常,王朝兴衰自有其定律。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夏王朝逐渐式微,两个诸侯国——大金与大炎,凭借其日益壮大的实力与野心,开始崭露头角,它们纷纷声称自己才是王朝的正统继承者,意图取而代之。

大金与大炎先后建立了王朝,又几年,大金王朝,凭借其强大的军事实力与不断膨胀的野心,不再满足于现有的疆域与地位,开始向昔日的主人大夏发起挑战。

决定性的战役在青野平原上爆发。这场战争,不仅关乎两国的领土与利益,更是一场关乎正统与尊严的较量。

战争的残酷远超人们的想象。

大夏军队,尽管英勇抵抗,但在大金铁骑的猛烈冲击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战场之上,烽烟四起,哀鸿遍野,大夏的防线在敌人的猛攻下逐渐崩溃。

随着战线的不断后撤,大夏的军队已退至函谷关内,这座历史悠久的关隘,如今成为了他们最后的防线。

战争的阴影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更加浓重。百姓们在战乱的摧残下,纷纷逃窜,流离失所,各地流民数量激增,社会动荡不安。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若月编造的身份才那么让人轻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