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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男人有些犹疑的问。

“那是自然。”白若月应道。

“好。”男人思考了一会,眼神不住的在白若月脸和包袱上游移。

“本性好清静,保养心猿定。酒又何曾饮,色欲己罢尽。

财又我不贪,气又我不竞。见者如不见,听者如不听。

莫管他人非,只寻自己病。官中不系名,私下凭信行。

遇有不轻狂,如无守本分。不在人彀中,免却心头闷。

和光且同尘,但把俗情混。因甚不争名,曾共高人论。”他一字一句的说完。

白若月在他说了头两句之后,就意识到这就是上半部分。

他念一句白若月就在心里跟一句。

念完之后,白若月的五脏,有一种电流通过的感觉,热热的带着酥麻,这种感觉又从五脏慢慢的延伸,直到指尖,再循环回来。

没有在山中吸收月华时那样强烈的舒爽感,却也温热的从五脏走遍全身,身上暖洋洋的,也挺舒服。

男人自信满满的全部念完,白若月在原地直愣愣的不动“姑娘,我说出来了,您可别耍赖呀。”

男人念的法诀很奇特,白若月只是跟着在心里读了一遍,便背了下来。

“我看姑娘也不像什么出身平凡的人,怎么就”话还没有说完,白若月,双拎着包袱,恭恭敬敬地递上来。

见白若月动作这么爽快“姑娘,你先等等,让我捋捋”男人有些懵了。

男人姓蒋,单名一个渊字。本是洛阳蒋家的子弟,生性浪荡,混迹于江湖。生在富贵之家,又加上这些年的闯荡,学了不少江湖术士的本领,见多识广。

他曾经踏足那广袤无垠、风沙漫天的漠北之地,看狂风怒龙般呼啸而过;也曾登上高耸入云的山峰,凝视着终年覆雪的山巅。也坐在洞庭湖的游船上,赏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起伏的山峦;俯身掬起大泽里清澈甘甜的水,一饮而尽,也邂逅过来自遥远西牛贺州的异邦人士,领略他们独特的文化和风俗。

刚才那神奇的改换面孔之术,正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易容绝技。

他对仙人的种种传奇故事早有耳闻,张口就能说出许多来。

他长这么大,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没学过任何仙家法术,只是一个平凡无奇之人,凭着自己那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嘴巴,他成功地骗过了许多人的眼睛。

说起王员外家的事情,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便已经听闻过王延江的性情特点。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特意挑选了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时分,前往王家府邸登门拜访。在与王延江一同饮酒作乐之时,他佯装醉酒,趁着酒劲娓娓道出那个早已精心编造好的神仙故事。

察觉到王延江已有几分醉意,顺势提出要为王延江题字留念。

趁着王延江不备之际,他迅速将自己事先从异域胡商那里得到的一种能够发出神秘光芒的奇特粉末掺入到墨水中……

墙壁上写的那个文章,是自己从一处山洞里偶然得来的。文章书于丝帛之上,丝帛的材质很特殊,并不是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有些感兴趣,他才对这篇文章上了心。

他拿了王延江给的金子,趁着天还没亮走了。

蒋渊这个人道德约束力低,干什么全凭心意。

白若月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凭着白若月包袱往下坠的重量,就推断出里面最起码有二十两以上的银子。

白若月衣服的料子很贵,又长着一副姣好的面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

蒋渊也是在那种环境下出生,随口就编了她有三大劫难来匡她。

小孩子难免会有被拐卖的风险,白若月要是说没有,他就会说你回去问问你的父母,你当时还小记不得。

白若月的脸色发白,起先他还不敢确定,等他碰到白若月的手之后,他确定这女子肯定体寒。这年头,大户人家的闺女不被人陷害落水,都像是个另类。

身为一个女子嘛,成年后最要紧也最害怕的就是怕这嫁的夫家不如意,有些脑子转不过来的,觉得夫君不喜欢自己就是天要塌下来了。

自己所编的这三个大劫哪个大户人家的媳妇没有经历过?他敢断定就是这世道再往后推上几百年,这些话术也能用得上。

白若月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梳着双环飞天髻,应该是嫁做人妇了,生的这般模样,穿着这样好的衣服,身体寒气未除,出门连个丫鬟都没有,定是与夫家生了嫌隙,不被夫家看中。

先说出一句唬人的话来,让她停留下来,然后再对她说出些话术,不怕她不掏银子。

他就是想骗点银两,谁知道架势还没摆起来,就差点被人戳穿了。自己在江湖上闯荡几十年,一下就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个硬茬,是个不好忽悠的。几番试探下来,让他这个老江湖有点儿摸不清楚对方的路数。尤其是这银钱给的如此爽快,让他有些不确定。

“打住”蒋渊把包袱还给她,“这样,我呢是以算卦为生的。你不算卦,钱我也不要你的了,你该去哪去哪吧。”

“既然已经说要送给先生了,那么它便是属于先生您的。小女子姓白,名唤作白若月。不知先生您该如何称呼呢?”白若月盈盈一笑,美眸流转间透着几分好奇地看向眼前之人。

对面传来一道沉稳而又略带沧桑的声音:“老夫姓蒋,单名一个渊字。”说话时语调拿捏的很好,颇有一番仙人之姿。

白若月心中却是暗自思忖着,这蒋渊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她确定对方就是一个凡人。

她由白骨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化形成人的,精怪的眼睛能够看见许多寻常人所无法察觉的事物。

就好比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蒋渊,表面上装作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在白若月的眼中,其肩膀之上明明有着两团闪烁不定的魂火,头顶上方更是有一团较大的魂火在熊熊燃烧。

这蒋渊其实跟那些普通的凡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蒋老先生,我向来说话算话,给您就是给您了,只是给了您之后我一无钱财傍身,二来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先生好心提醒我人生三劫,所言之事虽看似玄虚,却暗含机巧,我虽不才,也略通玄学一二,能否请先生指导些时日?”

蒋渊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心中却是急速地盘算起来:“这女子外表看上去温婉可人,但实际上聪明伶俐、心思缜密。若是与她一同前行,我摸不透她平时行事作风,万一她一时兴起坏我的事情,到那时可就麻烦大了!”想到此处,蒋渊心中暗叫不妙。

他猛地转过身去,半眯着眼睛,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说道:“吾只不过是一个常年云游四方、无拘无束的闲散之人罢了。平日里餐风宿露乃是家常便饭,而且由于时常泄露天机,导致有时连自身安危都难以保障,朝不保夕也是常有的事。像我这样居无定所且危机四伏之人,实在是怕连累姑娘啊,更别提什么指导之类的事情了。”

说话间,蒋渊偷偷观察着眼前女子的反应,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包袱攥得更紧了些,悄悄地挪动脚步,试图慢慢地向外退去。

听到蒋渊这番话,站在对面的白若月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在蒋渊以为可以顺利脱身之时,只见白若月灵活的也转过身来,并且还向前迈了一大步,恰好挡住了他想要逃离的去路。

蒋渊见状,心中不禁暗道一声糟糕。他原本已经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正准备趁机溜走,谁知就在脚下生风之际,一柄生满铁锈的长剑竟然横在了他的喉咙前方。

“不过嘛……我可不是那种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吃不了苦的人。蒋老先生不妨再好好考虑考虑吧。”白若月手持锈剑,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渊说道。

蒋渊凝视着眼前这柄锈迹斑斑的剑,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两声低沉而短促的干咳声。

他挺直了身子,一脸正气凛然地开口说道:“不过嘛,姑娘啊,瞧你这年纪跟我的子侄们差不多大,而且还是个娇弱的女子。再加上你如今又将钱财都交给了我。倘若我此时此刻丢下你不管不顾,自顾自地离去,那岂不是有违道义吗?像这种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情,我蒋渊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白若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回应道:“那可真是太谢谢叔叔啦!如此说来,想必叔叔您已然深思熟虑过了吧?”

蒋渊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接着说道:“好侄女呀,你瞧瞧这马上晌午了。你可有感觉到肚子饥饿呢?要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家呀,成天摆弄那些刀枪棍棒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哟!快快快,先把手中的剑放下来,叔叔这就带你去寻一处美味佳肴,好好犒劳犒劳你。”

远远地,一阵嘈杂而又悲怆的声响传入耳际,吹吹打打的哀乐声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渐渐地,一支冗长的出殡队伍缓缓映入眼帘。

这支队伍自街头开始像长龙一般延伸,一直绵延至街尾。一眼望去,根本无法看到它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走在最前方的,是些身披白色麻布、头戴重孝的孝子贤孙们。他们怀抱着一块庄重肃穆的先人灵牌,神情悲痛,步伐沉重。

跟在其后的,则是八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每个人都高高举起一盏明亮的魂灯和一面巨大的魂幡。

这些魂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昏黄而柔和的光芒;魂幡则随风飘动,上面绣制的奇异图案和神秘符号若隐若现。整个场面显得既庄严又令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