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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我当白骨精的那些年 > 第100章 申冤的李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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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婵的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她想要站起来逃跑,双腿完全不听使唤,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这是唱给我听的吗?”班主喃喃道“也罢,去看看吧。”他轻飘飘地飘了出去,眨眼间,就穿墙而过,消失在了房间里。

吴玉婵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她的头发散乱,衣服也被弄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

门口的小琴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吴玉婵,以免她摔倒在地。吴玉婵的手紧紧地抓住小琴的胳膊。

“你刚刚为什么不进来?”吴玉婵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

小琴被吴玉婵的质问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姐,您不是最讨厌别人打扰您睡觉吗?我……我不敢进来啊。”

吴玉婵的情绪愈发激动,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你难道都听不到吗?”

小琴的脸色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声音说:“小姐,屋子里真的没有什么动静啊。我一直守在门口,什么都没有听到。”

吴玉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琴。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戏台方向传来的锣鼓声。

吴玉婵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目光望向了戏台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吴老爷的尸身上,丝丝缕缕的黑气开始缠绕起来,慢慢地凝聚成了吴老爷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凹陷,浑浊的眼睛慢慢睁开,身影若隐若现,一脸懵懂的他对戏台那边的锣鼓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吴老爷刚想飘过去看看,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定睛一看,是班主正朝这边飘过来。

吴老爷心中一惊,他立刻躺在了自己的尸身上,装作毫无生气的样子,以免被班主察觉到他的存在。

等班主飘过去之后,吴老爷又悄悄地从尸身上起来,开始在园子里游荡起来。

吴玉修的房间里,烛火通明,亮如白昼。他双膝跪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正对着一尊神像虔诚地祈祷着。

那尊神像庄严肃穆,身披金袍,手持玉笏,面容慈悲威严。吴玉修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向神像诉说着什么。

尽管他今日的跪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虔诚,但那几炷香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始终无法飘出吴府的高墙。它们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在屋顶上方盘旋。

最终引来了游荡的吴老爷。

一阵阴风吹过,烛光猛地摇曳起来,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吴玉修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吴老爷慢慢地走到桌子前,看着桌上的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毫不犹豫地抓起香,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吃完了香,吴老爷的肚子依然咕咕叫着,显然还是饥饿难耐。他的目光落在了吴玉修的身上,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顿时垂涎欲滴。

吴老爷一步一步地靠近吴玉修,完全不顾及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张开嘴巴,准备吸食吴玉修的阳气。

一阵清脆的西皮流水快板声响了起来:

“这一个是贪嗔痴,那一个是淫邪奸,这个腹藏砒霜毒,那个袖笼昧心钱,俺今日替天行大道,管教你三魂七魄散如烟!”

随着快板声,身着红袍、头戴乌纱帽的身影在戏台上辗转腾挪。他手持宝剑,面容狰狞,正是传说中的钟馗!

钟馗一个飞身踢判,手中的宝剑顺势一挑,一股强大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冲向刚刚飘过来的班主。

这股气势寻常人根本无法看见。班主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那股气势就要击中班主,坐在屋顶上看戏的白若月突然手指一挥,一缕淡淡的香火气如流星般疾驰而去,护在了班主的面前。

那股气在班主这碰了壁,拐了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班主转身,看到屋顶上的白若月,起身飘过来,坐在她的旁边。

那边吴老爷刚吸了两口,正上瘾呢,一下子被打中,惊恐尖叫一声,仓皇逃窜。

吴玉修只觉身体周围一冷,突然间,桌上的蜡烛和香都熄灭了。

夜幕深沉,戏台上,那一出《钟馗嫁妹》咿咿呀呀地唱到了天亮。白日里再也没有传来令人心颤的尖叫声。

昨天晚上,灵异之事一桩接着一桩,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好在好歹没有再出人命,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吴府的鬼打墙仍在,众人还是无法出去。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不用冤魂出手害人,他们最终很可能会困在吴府里活活饿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绝望。

更让人发愁的是,今夜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唱《钟馗嫁妹》了。这一出戏唱完,就如同一张用掉的灵符,再重复着唱便没有效果了。众人围坐在一起,眉头紧锁,一阵仔细地盘算。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家决定今天晚上打算冒险唱一出《探阴山》。

班主虽然冤死,但不能让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埋在这吴府。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夜里必须要想办法唬住班主,命他收了术法,这样才能早早地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天色阴沉,北风裹挟着雪粒子,“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毫不留情地打乱了毛卫宁精心梳理好的发髻。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往掌心里哈了一口气,那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她快速地搓了搓双手,又用双手捂了捂泛红的鼻尖和耳朵,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前方,有若有若无的灯光闪烁着。毛卫宁心中生出一阵喜意,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她加快脚步,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

到铜官镇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歇下了。冬日里本就昼短夜长,人们歇得早,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下雪天。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只有毛卫宁走过留下的一行脚印,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孤寂。

毛卫宁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望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兜,不禁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囊中羞涩的窘迫让她心中暗自盘算,看来今日为了生计,还是得干那劫富济贫的营生呀。满心不甘地跺了跺脚,抖落掉鞋上堆积的积雪,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衫,朝着镇子上那些气派的房子走去。

她在众多宅子中随便选了一家,毛卫宁抬头一看,呦,这不是巧了吗?今儿看来不用劫富济贫了,自己稍一出手,恐怕就会被人当成座上宾。她心中暗喜,弯腰地拎起自己的衣摆,纵身一跃,身手敏捷地跳进了吴府的高墙。

台上《探阴山》刚刚开场。

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的青天大老爷包拯,声如洪钟地开口问:“哭啼啼哀告某,有什么屈冤,某问你名姓家住哪县?”

本应该接唱的云萝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哀怨至极。两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滚滚流出,口中呜咽不止。

台上的包拯心中直发虚,偷偷和打板子的师傅暗暗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慌乱,又硬着头皮将唱词重新唱了一遍。

云萝依旧在那里悲戚地哭着。

“来者何人?不报姓名,如何申冤呐~”包拯无奈之下临时加了这么一句。

云萝缓缓双膝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民女荆州人士,姓李名娥。”

拉京胡的师傅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动作不敢停下分毫。今夜里的《探阴山》请错了人!不知招来了何处冤死的鬼,来此处申冤来了。他心里明白,贸然停了,被她察觉出来事情就大了。

台上的包拯吓得出了一手的汗,追问道:“是何人害你身遭难?”

云萝悲愤交加地唱:“吴少爷一身淫邪胆,赠与班主银两盘,诓奴喝下手中盏,污我清白命丧黄泉!”

吴玉婵今天夜里没有躺在床上,她同自己的哥哥一起跪在了神像面前,一来是求个心安,二来也能拖哥哥下水。

风卷着雪粒子拍打在窗棱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兄妹两人闭着眼祷告的时候,外面的风大了。窗户一下子被吹开。屋里的温度一下凉了不少,蜡烛也被吹灭了几个。

吴玉婵心里害怕,睁开了眼,让小琴去关窗户。小琴站在他们身后,吴玉婵看不到小琴,只能听到小琴的脚步声。小琴去了一会儿,屋里依然有风,吴玉婵嘴里骂着小琴转头去看她“不中用的东西让你关个窗,你怎么……”

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身后哪有什么小琴,身后是那一脸青黑七窍流血的班主!

吴玉婵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扒拉哥哥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