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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华瑭站在斗法台上,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铁剑上的环纹光芒流转,当亮至第五重时,吕华瑭看似随意地错踏了半步潮位。这半步踏出去,瞬间打破了原有的节奏。剑招顿时变得散乱不堪,毫无章法可言。

薛晨眉梢轻轻微动,开口说道:“道友你一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手中的朝阳剑直刺的动作,瞬间一变,改为横拍。剑脊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重重地砸在铁剑的第七道环纹上,破掉了第七重浪的“回潮点”。

“咔嚓!”

铁剑应声断成两截。

断刃化作两道带着尖锐呼啸声的水箭,朝着薛晨射去。

薛晨反应极为迅速,一个旋身闪避开来。

旋身的瞬间,吕华瑭的拳头已经轰到了他鼻尖前三寸的地方。

薛晨连忙一个后仰,堪堪躲过这袭来的拳头。他左手握住剑柄,重重地敲在吕华瑭的肘关节上,右手点向吕华瑭的气海穴。

两人的动作几乎在同一瞬间定格。

断成三截的剑插在结界边缘,薛晨的朝阳剑架在吕华瑭的颈侧,那锋利的剑锋离皮肤只差半寸的距离。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人们的目光都被薛晨的反应吸引,没人注意到吕华瑭垂落的左手暗暗扣着半式惊涛掌。

“承让。”薛晨收剑时,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吕华瑭沉默着抹去唇角的血渍。方才最后一击,他本可以运用惊涛峰秘传的“回潮劲”震开剑锋,在发力前又硬生生地收住了。他藏拙已久,不能轻易冒险。

吕华瑭盯着薛晨看了半晌,弯腰捡起断剑,闷声不响地离开。

“押丙等九十八!老子真是猪油蒙心!”一个麻脸修士愤怒地撕碎手中的赌票,用力砸向斗法台。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到吕华瑭脚边,被吕华瑭默不作声地踩进了青苔里。

旁边的修士幸灾乐祸地说道:“押惊涛峰?脑子进水了吧?三个时辰才爬出问心幻境,狗都能拿丙等!”

赌坊的水幕上,薛晨的赔率在不断降低。

赌坊伙计敲响铜锣,扯着嗓子喊道:“开盘了开盘了!下轮吕华瑭赔率一赔五十!”

驼背刘老道哆嗦着摸钱袋,犹豫地说道:“要不...再跟五枚金精?”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那人急切地说道:“您醒醒!真以为自己赌神在世啊。你看看他在台上那么多的破绽,也就昆仑的那个傻小子以为他是故意的。您没见那铁剑断得跟脆饼似的?”

薛晨猛的回头。

那人讪讪地闭上嘴。

喧嚣声中,薛晨回到云逸风旁边:“师兄的眼睛真毒,那吕道友不愿正面与我对打,可就这展露出来的实力也很是不俗。”

云逸风坐在那里,手里不紧不慢地剥着莲子,面前摆着个精美的描金药盒。他淡淡地说道:“你已经占了便宜了,他身上有旧伤。”

云逸风将莲子抛给薛晨,扶额叹息道:“你当叠浪剑第七重浪的‘回潮点’,真能被蛮力砸开?”他指尖月华流转,凝成一道光幕,光幕中开始重演斗法画面:“看这招‘潜龙’,本该直取你气海……”

白若月望向东北角的茶摊,妙音女冠的茶杯停在唇边,杯沿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薛晨捏着药盒钻进人群,四处寻找着吕华瑭的身影。

角落里,吕华瑭正在仔细擦拭断剑。

薛晨走上前去,将药盒递过去,真诚地说道:“涤尘丹,专克水脉淤伤。”

吕华瑭侧身避开,语气冷淡地说:“不必。”

断剑入鞘的瞬间,带起一股咸涩的海风。

云逸风的袍角扫过青石板,他走上前,缓缓说道:“潮毒入骨则每逢朔夜剧痛,道友甘愿废了握剑的手?”说着,指尖轻轻掠过药盒,霜纹封印应声而解:“此丹化在烈酒中外敷,不留药气。”

吕华瑭握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自己的艰难处境。蓬莱丹房每月供给的伤药总被克扣,他这些年都是嚼些海藻硬扛。潮毒发作时,整条右臂结满冰碴,握剑都只能靠牙咬布带捆死。

“蓬莱如今是清虚子的蓬莱。”云逸风将药瓶塞进他剑鞘裂缝,语重心长地说:“但惊涛峰的海眼,总要有人守着不是?”

吕华瑭攥紧剑柄的手背暴起青筋,最终他沉默着收下药瓶。

走出十步后,吕华瑭突然回身,将一枚贝壳射入薛晨怀中,那是能寻到惊涛峰暗礁的潮信贝。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他既然想输,为什么不一上来就认输呢。”薛晨一脸疑惑地问。

“如果清虚子跟你一样的话,他可能上来就认输了。”云逸风看着自家师弟,无奈地说道。

“啊?”薛晨更加不解。

“他在蓬莱受人排挤还有一身实力,平日里肯定是个勤勉的。他一上来就认输,很难不让人猜想些什么。”看着自家的傻师弟,云逸风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他既得表现的有些实力,但又不能锋芒太过。”

白若月站在一旁,眼里都是笑意,正想开口调侃薛晨几句,眼前突然一黑,脚步踉跄了几下。

修道之人本不该有这样的状态。

她这样子立刻引来了薛晨和云逸风的侧目。

白若月自己也心生怪异之感,她连忙扶着珊瑚礁站稳,指尖月华在经脉中小心翼翼地游走三周,仍寻不到半分异样。

“白道友?”云逸风一手抵住她后心,运转昆仑清心诀,化作一股暖流涌入她的灵台。

薛晨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惊道:“你虎口怎么有黑线?”

三人低头看去,白若月掌心纹路间确有蛛网般的黑气游走,转眼又消散在皮肤下。

执事弟子的铜锣声炸响,第二场比斗即将开始。白若月的玉牌上浮现出几个字,“第二场,第二轮,二十二号台,乙三十九万坤奴。

薛晨抓着白若月手腕翻来覆去查看,那道黑线却似从未出现过。

云逸风并指按在她灵台穴,施展昆仑窥真诀,银光在她体内游走三周天,连识海深处的香火金身都照得通透。

“怪事。”云逸风皱眉收诀,疑惑地说道,“经脉畅通,神魂稳固。”

“许是这两日海雾侵体。”白若月抽回手,袖中月华流转间已恢复如常。

“你反正是第二轮,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薛晨关心地说道。

白若月目光钉在云逸风的玉牌上,鎏金纹路正缓缓凝聚成两行字——“第二场,第一轮,十四号台,甲等一纪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