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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锦绣河山 > 第10章 荀彧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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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中,刘锦正在庭院里练习百鸟朝凤枪。三个月的苦练让他的枪法已初具气象,枪尖划破晨雾时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公子!高顺快步走来,门外有一人自称颍川荀文若求见。

刘锦闻言,手中长枪地落地。他顾不上拾起兵刃,急忙整理衣冠: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高顺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失态,正要提醒他满身汗渍,刘锦已疾步向大门走去。刚到月门,就见一个青衫文士含笑而立:

可是刘公子?荀彧冒昧来访。

刘锦强压心中激动,郑重施礼:文若兄光临,蓬荜生辉。请进!

荀彧却驻足端详着他:刘兄方才练的可是百鸟朝凤枪?听说童渊老先生收徒极严...

文若兄对武学也有研究?刘锦惊喜道。

略知一二。荀彧微笑,不过今日彧更想与世荣兄聊聊,昨日那首《忧国》诗中山河破碎风飘絮的深意。

刘锦立即明白这是要深谈,当即侧身让路:请文若兄到书房详谈。

临行前他低声吩咐高顺:守住院门,任何人不得打扰。

晨光中,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场突如其来的拜访,或许将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书房内,荀彧轻抚案上《孙子兵法》的竹简:刘兄觉得,如今天下大势,最似书中何典?

刘锦斟茶的手微微一顿:文若兄考我?《谋攻篇》云:上兵伐谋,而今朝廷失其谋;其次伐交,而今宦官乱其交。恐怕...他故意留白。

荀彧眼中闪过赞许:那刘兄游历四方,是在还是?

知己刘锦将茶盏推至对方面前,譬如文若兄今晨来访,不就是在验证是否?

两人相视而笑。荀彧忽然道:听闻刘兄在常山与赵子龙相约三年。

文若兄消息灵通。刘锦不动声色,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颍川士族对太平道的真实判断。

荀彧以指蘸茶,在案上画了个字符号:此物近来在冀州乡间随处可见。据说张角称,当符纹转满三千六百周天时...

天地反覆。刘锦接口道,所以文若兄才急着来见我?

窗外忽然传来鸟鸣,荀彧起身告辞:茶凉了。三日后若刘兄得闲,彧在城西竹林另备新茶。

送客至院门时,荀彧忽然低语:袁本初欲招彧为幕僚。

刘锦会意:那就看三日后,文若兄觉得是新茶醇,还是旧酒烈了。

望着荀彧远去的背影,刘锦轻轻摩挲着茶盏。这场对话虽未明言,却已道尽了一切。

三日后,城西竹林中。

荀彧正在煮茶,见刘锦到来,便递过一盏新茶:刘兄尝得出这是什么茶?

刘锦细品后道:庐山云雾。茶是好茶,只是...水似乎不是本地之水。

若我猜得不错,这是颍水。刘锦放下茶盏,文若兄用故乡之水煮茶,可是在提醒自己勿忘根本?

荀彧眸光微动:那世荣兄以为,根本何在?

在天下万民。刘锦望向林外劳作的老农,不过有些人以为的根本是权势,有些人以为是家族,而有些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荀彧,以为是社稷。

荀彧执壶的手微微一顿:世荣兄觉得,当社稷与万民不能两全时,该当如何?

文若兄这个问题,不就是在问:若君王失道,是该愚忠,还是该择善而从?刘锦轻轻转动茶盏,我祖父东海恭王当年让出太子之位,正是明白这个道理。

荀彧沉默良久,忽然转移话题:听说刘兄在庐江这些时日,常去探望陆太守安置的流民。

文若兄连这等小事都知晓?刘锦微笑,不错,我确实常去。因为在那里才能明白,所谓社稷,不在庙堂,而在民心。

夕阳西下时,荀彧送刘锦出竹林。临别时他突然问道:若他日世荣兄得遇明主,当如何待之?

刘锦驻足回望:必以诚相待,共扶汉室。

荀彧立在竹影中,目送刘锦远去。他轻轻摇头:还是没说真话啊...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拇指轻弹,既然如此,就再看一看吧。

荀肃在驿馆厢房中对弈,见荀彧归来,却不急着问话,而是指着棋盘道:文若,你看这局棋。

荀彧凝神细观片刻:叔父故意留了东南角的活路。

正是。荀谌落下一子,你祖父生前常说,荀氏这一代当以你为棋眼。二十年前你叔祖父荀爽预见宦官之祸,如今该由你来掌这个度了。

荀彧微微躬身:侄儿惶恐。

不必过谦。荀谌推开棋局,自你幼年便能过目不忘,家族便将你带在身边悉心栽培。此番让你随我游历江淮,就是要你亲眼看这天下人物。

他取出一卷帛书:如今何进以外戚之姿掌北军五校,袁本初在洛阳结交党人,而这刘世荣...荀谌目光深邃,三个月内从幽州到江淮,既得童渊真传,又获陆康赏识,其志不小啊。

荀彧沉吟道:叔父,正因家族厚望,侄儿才更要谨慎。刘锦今日论及东海恭王让位,话术精妙,不似寻常少年。

你的意思是?

再观察三个月。荀彧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若他真有心匡扶汉室,必会前往洛阳求仕;若他继续游历结交地方豪强...

荀肃颔首笑道:好!这才是我荀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记住,你每一个判断,都关系着颍川荀氏在未来数十年的兴衰。

月光透过窗棂,将荀彧的身影拉得修长。这个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此刻肩负的不仅是个人前程,更是一个百年世族的未来。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刘锦也在驿馆中对着地图沉思——要得到这位王佐之才,他必须拿出更大的诚意。

夜深人静,刘锦在驿馆灯下缓缓展开地图。他的手指在颍川、庐江、幽州三地间移动,最终停在洛阳。

文若这是在等我表态啊...他轻叹一声。

高顺在一旁低声道:公子何不直接表明心迹?

刘锦摇头:荀文若这等人物,岂是言语所能打动?他此刻最想看的,不是我说什么,而是我做什么。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幽州,若我所料不差,他正在等我下一个选择。

公子的意思是?

去洛阳。刘锦眼中闪过决断,既然他要看我是真心匡扶汉室还是另有所图,那我就去帝都求仕。在宦官外戚之间周旋,在党锢之祸中表明立场——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他卷起地图,语气坚定: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在庐江多做些准备。陆康世叔的屯田之策,我们要助他推行;江淮的流民,我们要设法安置。这些实实在在的政绩,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

窗外传来更鼓声,刘锦望向北方星空。他知道,要赢得这位王佐之才的真心投效,必须经得起最严格的考验。而这场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颍川的这段时日,刘锦通过荀彧的引荐,结识了不少青年才俊。除了荀氏家族的荀彧、荀衍兄弟外,还与陈群论过政务,与钟繇切磋过书法。最令人惊喜的是,他在一次诗会上遇到了年少的郭嘉。这位少年虽然衣着朴素,但谈吐间锋芒毕露,与刘锦纵论天下大势时,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各地潜在的危机。

正当刘锦准备继续游学时,一纸诏书打破了原定计划。原来灵帝在宫中听闻了幽州神童的传闻——既有童渊弟子这层身份,又在庐江雅集上以诗词震动江淮,便下旨召他入洛阳面圣。

刘锦当即修书送往幽州:父亲大人:儿蒙圣上召见,不日将赴洛阳。恳请父亲致书宗正刘焉、太常杨彪,为儿在京城稍作安排。另,颍川所见太平道之势日盛,父亲在边关务必早作防备。

他知道这次面圣既是机遇也是考验。若能在这位昏庸的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对他未来的计划将大有裨益。但更重要的是,他必须把握好这个面圣的机会,在洛阳这个权力中心,为即将到来的乱世早作布局。

接下来的几日,刘锦一一拜访了在颍川结识的才俊。

在荀府,荀彧将他送至大门外,临别时意味深长地说道:此去洛阳,莫忘山河破碎之叹。刘锦会意颔首。

与郭嘉告别时,这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难得正色道:我在颍川等着看,你在洛阳会唱一出怎样的好戏。

最隆重的当属陆康举办的饯别宴。这位庐江太守竟将宴席设在了治所正堂,不仅邀请了颍川名流,更请来了庐江郡的各级官员。宴席开始前,陆康特意让刘锦与自己同席而坐,这个举动让在座众人无不侧目。

诸君,陆康举杯时特意起身,今日不为饯别,而为壮行。刘锦得蒙圣眷,此乃我大汉之幸。

他转向刘锦,声音忽然低沉:记住那日巢湖之言。此去帝都,当如潜龙入渊,待时而动。

宴席过半时,陆康更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他取出自己的名帖,亲手交给刘锦:持此名帖去见太常杨彪,他与我乃故交。若在洛阳遇到难处,可寻他相助。

这番举动已然超出了寻常的提携,分明是将刘锦视为子侄般爱护。在座众人无不心知,经此一夜,刘锦在士林中的声望必将更上一层。

翌日清晨,当刘锦的车队离开颍川时,城门外竟有不少士子自发相送。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已然在颍川这片英才辈出的土地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