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山本菊子脸上是绝望和崩溃的表情，但她的嘴巴，却像一个最忠诚的留声机。
将她脑子里最深层的秘密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出来。
“天照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夏语冰的声音冰冷，继续追问。
“是……是刺杀……刺杀所有对大日本帝国在华战略构成威胁的……中国人……”
山本菊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军、政、商、学……所有领域的顶尖人物，都在名单上……一旦战争全面爆发，我们将同时动手，彻底摧毁中国的抵抗意志……”
听到这里，连陆凡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帮鬼子，好毒的计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争了，这是要从根子上刨掉一个民族的未来。
“这份刺杀名单在哪？”
苏沫沫急切地问道，她很清楚，以苏家的地位，绝对是名单上最靠前的那几个。
“名单……名单由我哥哥……山本雄一保管……”
山本菊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他是‘天照计划’在整个华中地区的总负责人……”
“山本雄一？”
陆凡眯起了眼睛。
又是他！
“你哥哥有什么弱点？他的秘密据点在哪里？”
陆凡追问道。
“他……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我……还有……他极度痴迷宋代的瓷器，尤其是汝窑……他还有严重的洁癖，而且……对花生过敏……”
山本菊子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吐露着兄长的秘密，眼神里已经是一片死灰。
“他的秘密据点……在霞飞路76号……那里是特高课在上海的行动总部……”
76号！
听到这个地址，夏语冰和苏沫沫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臭名昭着的魔窟，多少抗日志士被抓进去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很好。”
陆凡点了点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桔梗’计划呢？那些被你洗脑的小女孩，她们的最终任务是什么？名单在哪里？”
提到“桔梗”计划，山本菊子死灰般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她最后的骄傲。
“‘桔梗’……是‘天照计划’最锋利的刀……她们是最完美的杀手……其中最优秀的十二个，代号‘十二月令’，已经被我安插到了南京、重庆、武汉……那些大人物的身边，成为了他们的养女、秘书、学生……她们是帝国的未来，你们找不到她们的！”
“那份名单的备份呢？”
陆凡紧紧盯着她。
山本菊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嘴巴却诚实地回答：“……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只有我和我哥哥知道密码……”
审讯到这里，所有关键信息都已到手。
“诚实之泉”的药效渐渐过去，山本菊子再次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没有再咒骂，只是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陆凡：“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斗不过‘影’大人，更斗不过我哥哥……你们都得死……”
陆凡懒得理会她的叫嚣，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脑子飞速运转。
“天照计划”、“十二月令”、“76号”……一个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张笼罩在整个中国上空的死亡大网。
必须尽快拔掉山本雄一这个钉子，拿到那份该死的刺杀名单！
“我们直接杀进76号！”
苏沫沫咬着牙说道，她已经等不及了。
“不行。”
夏语冰立刻否定，“76号是龙潭虎穴，防卫森严，硬闯等于送死。”
“那就用我发明的‘高频声波共振仪’，把整栋楼都给它震塌了！”林知予举手提议，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都别冲动。”
陆凡抬手制止了她们。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了外白渡桥的位置。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既然山本雄一最在乎他妹妹，又喜欢汝窑瓷器，那我们就给他送一份大礼。”陆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沫沫，你家有没有仿制水平最高的古董师傅？我要一件假的宋代汝窑天青釉，要能以假乱真的那种。”
“有！”苏沫沫立刻点头，“保证让他看不出真假！”
“夏语冰，你负责勘察地形。我要外白渡桥周围所有的高点、下水道、撤退路线的详细情报。”
“没问题。”夏语冰干脆地回答。
“林知予，”陆凡看向这位科学狂人，“我需要大量的炸药，越多越好。还有，你上次那个让玻璃爆炸的玩意儿，能不能再搞个更厉害的？”
“当然！”林知予的眼睛亮了，“只要资金到位，我可以给你造一个电磁脉冲炸弹，让半个虹口区的电力系统都瘫痪掉！”
“好！”
陆凡一拍桌子，“计划就是这样！我们用这件假瓷器，还有山本菊子这个活诱饵，约山本雄一明天午夜，在外白渡桥见面。告诉他，想让他妹妹活命，就带着‘天照计划’的名单，一个人来交换！”
“他会来吗？这明显是个陷阱。”夏语冰提出了疑问。
“他会的。”
陆凡笃定地说道，“因为他自负，更因为他输不起。他妹妹在他手上，他经营多年的计划也面临暴露的风险，他没得选。他只会认为，凭他的实力，就算是个陷阱，他也能把我们全部杀光，再把东西和人带回去。”
“那我们就在外白渡桥，给他布下一个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