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必不负公子厚望，定要将我军打造成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嗯。”
秦禹川满意地点了点头。
“功法虽好，也需勤加练习，切不可懈怠。”
“去吧。”
“诺！”
章邯重重应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收入怀中，贴身放好，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脚步，比来时更加坚定，更加充满了力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禹川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茶水已经凉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顶属于自己的帅帐。
罗网，惊鲵……
呵。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着大帐走去。
他很想知道，这位名震天下的顶尖刺客，伪装成一个柔弱婢女的时候，究竟能有多专业。
他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淡淡的馨香，夹杂着些许皂角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
帐内的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案上的竹简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那灯台，都被擦拭得光可鉴人。
一个穿着朴素侍女服饰的倩影，正安静地站在角落，仿佛与阴影融为了一体。
听到动静，她立刻转过身来。
正是化名为李玉的惊鲵。
“公子。”
她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声音柔顺，挑不出半点毛病。
秦禹川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扫过，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主人，在审视着自己的领地，以及领地里那个新来的仆人。
惊鲵垂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虽然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帐篷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半晌，秦禹川才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打盆水来，给我洗脚。”
此话一出，惊鲵垂下的眼帘之下，瞬间闪过骇人的寒光。
洗脚？
她是谁？
她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
死在她剑下的一流高手，不知凡几！
就算是六国的王公贵族，见到她也得客客气气，生怕一个不慎就人头落地。
可现在，这个大秦的十公子，居然让她去打水洗脚？
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下贱的奴婢吗？！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只要她愿意，她有上百种方法，可以在一瞬间，取走眼前这个男人的性命！
但是，她不能。
任务，必须完成。
所有的情绪，在短短一刹那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异样，只有属于一个婢女的顺从。
“诺。”
她低声应了一句，转身便去准备热水。
动作依旧麻利，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秦禹川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背影。
有意思。
不愧是罗网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这份忍耐力，确实非同一般。
寻常女子，听到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命令，就算不敢反抗，也总会流露出一些委屈或者不情愿。
可她没有。
除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气息波动，之后便再无破绽。
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位惊鲵姑娘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很快，惊鲵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回来。
盆里是温度正好的热水，旁边还搭着一块干净的布巾。
她走到秦禹川身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蹲了下来。
那双曾经执掌杀伐，决定了无数人生死的纤纤玉手，此刻却要为他脱去战靴。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秦禹川脚踝的一瞬间，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排斥和厌恶。
但她还是强忍着，小心翼翼地脱下了他的靴子和袜子。
秦禹川对此略感惊讶。
他本以为，对方会在这个环节上，表现出更多的抗拒。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做了。
而且做得一丝不苟，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在伺候主人的婢女。
温热的水，包裹住双脚，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惊鲵低着头，用心地为他清洗着，动作轻柔。
从秦禹川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那截白皙优美的脖颈。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尤物。
可惜，是个带刺的尤物。
而且，是剧毒的刺。
秦禹川心中轻笑，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缓缓抬起一只脚，带着晶莹的水珠，停在了惊鲵的面前。
惊鲵的动作一顿，不解地抬起头。
下一秒。
秦禹川的大拇脚指，轻轻一勾，就这么挑起了她的下巴。
这是一个极具羞辱性的动作。
轰！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再也无法抑制，从惊鲵的身上轰然爆发！
整个大帐内的温度，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她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赤红，其中充满了暴戾与疯狂！
杀了他！
杀了这个胆敢如此羞辱自己的男人！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疯狂地在她脑海中燃烧！
然而，就在她即将暴起发难的瞬间，那股若有若无的恐怖气息，再次清晰地浮现。
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行！
不能动手！
一旦暴露，不仅任务失败，自己恐怕也走不出这座大营！
惊鲵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死死地盯着秦禹川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最终，那冲天的杀气，还是被她一点一点，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她扯动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
“公子……您这是……”
秦禹川看着她那张僵硬无比的脸，轻笑了一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对方身上爆发出的杀意有多么恐怖。
不过，这还不够。
他要的，是彻底磨平这把利剑的棱角。
让她明白，在这里，谁才是主人。
“没什么。”
秦禹川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那个羞辱性的动作，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
他缓缓收回脚。
然而，就在惊鲵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秦禹川的脚，却并没有放回水盆。
而是……
轻轻地，印在了她那身干净的侍女服上，就在衣襟的位置。
然后，不紧不慢地，擦了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惊鲵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胸前那块湿漉漉的印记，感受着那从布料上传来的，属于一个男人的温度和触感。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山洪海啸一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脸颊，“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那不是害羞，而是极致的愤怒和羞耻所带来的血气上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