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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12点的古老浑厚钟声响彻整座帕拉维港。

最高的那栋楼,顶楼云雾缭绕,若隐若现,仿若天空之城。

落地窗前穿着蓝色衬衣的贺铭恩,手里端杯酒,一脸不悦地看着被遮挡视线的外面。

他夹着眉头,明显不是很高兴。

帕拉维港这座城市他不喜欢,天气总是雾蒙蒙的,而且完全没有开发价值。

他低眸看向下面的街道。

眉头更皱了。

“铭恩,帮我去趟帕拉维港。”

“为什么?”

“我找到她了。”

“梵音?”

“是。”

“........”

“.........”

贺铭恩捏捏眉心,头疼得不行。

他觉得沈颂年完全疯魔了,梵音明明死了,他自己最清楚啊。

云端植入体死亡还不能代表什么吗?

就靠截取的磁场信号?还是那个李豪说的话,就认定梵音还活着?难道非要见到尸体不可吗?

可是...

他眼神浮现无奈。

可是沈颂年那个模样他又没有办法拒绝,就要这么坚持吗?

他重重叹口气,关着的门被敲响了。

他压下眼底情绪,“什么事?”

“贺先生,现在上菜吗?”

贺铭恩收回看外面的视线,端起酒喝了一口,“可以。”

“是。”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戴帽子男人推着推车进来了。

轮胎驶过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声响。

贺铭恩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男人低着头,帽子完全挡住脸。

他有条不紊地掀开盖子,把做好的菜肴放到桌子上,身上带着沉稳的气质。

刚全部放好,贺铭恩从落地窗前走了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把杯子递过去,“帮我倒杯酒。”

男人还是低着头,从酒桶拿出一瓶酒打开木塞,往他的杯子里倒。

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响亮。

贺铭恩凤眼溢上玩味,在他不见丝毫茧子的手掌停留了几秒。

男人倒好酒,弯着的腰直起就推着车往外走。

“Aurora Vista没有教你怎么伺候客人吗?”贺铭恩突然出声,音色发沉,似乎有点不悦。

男人闻声骤停。

贺铭恩端起酒杯放在唇边饮了一口,薄唇泛着湿润的光泽,带着诱人的性感。

“或者,叫你的上司来。”他继续刁难道,罕见的难伺候。

他这话的第二层意思,男人听懂了。

他松开抓住推车的手,把帽子摘掉了。

浓密的黑发泛着光晕,配上一身沉稳的气质,倒跟贺铭恩这种人有点像了。

贺铭恩挑挑眉,面对不速之客完全不慌。

他又喝了口酒,身子往后靠,随性地倚靠在椅背上。

男人转过身来,一张如玉般清冷疏离的脸出现了,是白玉。

他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漠然,不过眉宇间似乎夹着愁意,叫人想给他抚平。

贺铭恩对他的长相倒有点意外,长得还不赖。

不知为何,他还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白玉对上他探究玩味的目光,情绪并没有变化。

“你来晚了。”白玉道,音色也是如玉般清脆。

“什么?”贺铭恩怔了,没有听懂他的话。

白玉转身看向落地窗,正好一道紫色雷电如巨龙咆哮撕开了暗沉的天空。

玻璃反射的光,径直照进他眼底,点点幽邃诡谲清晰地映照出来。

“泉陵岛塌了,她消失了。”他看着远处硝烟弥漫的南海,平淡的声音只有他知道是带着颤的。

“什么?”贺铭恩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两秒,他瞪大眼睛地站起来,手中酒杯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你说谁?梵音?”

梵音这两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难道梵音真的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他急忙问,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惊喜。

沈颂年是对的?梵音真的没有死?

白玉看着被云层遮住的南海,没有说话。

这次她死了吧?他的定位好像失效了。

他垂眸,身上浮起一股失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你想要什么?”贺铭恩没有时间和他耗。

白玉摇摇头,尖厉的下颌线带着冷冽的弧度。

“我不想要什么。”他道。

贺铭恩眼神越来越黑,身上涌出十足的戾气。

他很少生气的,几乎没有,可这次他的确有点气了。

刚想动作,就听到白玉的声音。

“她去过71工厂,去过泉陵岛,去过雪松山庄。”

梵音去的每个地方他都知道。

他抿直唇,梵音的脸在脑海浮现,紧接着是白嘉安的声音。

“哥哥,姐姐她去哪了?”

“是我惹她生气了吗?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我好想她。”

“..........”

“.........”

白玉压下喉咙的涩意,表情依旧保持得很好,不露出一点其他情绪。

贺铭恩听到那几个地方,瞪大的眼睛突然一颤。

“71工厂?雪松山庄?”

他推开椅子跑到落地窗前,朝完全看不清的南海看去。

泉陵岛是钟离鲜买下来的?

原来是他。

他眉眼一压,带着黑沉的像块碳的脸往外走。

这刻他不再怀疑白玉这些话的真实性了,他知道是对的。

梵音一直都没有死。

刚到门口,白玉又出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立刻回东城。”

急不可耐的贺铭恩骤然停下,乱成一团的脑子清醒了半边。

“告诉沈颂年,梵音早就死了。”白玉冷冷道,音色像根针直接扎在贺铭恩心脏,当即酸麻了。

蓝色衬衫被暖风吹起,他站在门口没有动。

纠结犹豫大惊难受,数不清的情绪在他脸上浮现。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仿佛刚才那个失了分寸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是因为钟离鲜?”

白玉没有隐瞒,他坦然应道:“是。”

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自然是方便的。

就像贺铭恩早就发现他不是服务员,也像白玉发现他不是那般纨绔子弟。

点到为止,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白玉和他擦身而过。

两人差不多的身高,都不输彼此的气场,画面和谐得像幅完美的画。

贺铭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梵音的云端是你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