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皮肤的触感,被太阳照得发光的花朵,周围人说话,机器叫号的声音。
手缓缓移到心脏上,咚咚咚的跳动声那么强烈。
滴...
一滴泪水顺着她下巴落到裙摆上,清晰的水滴印在上面。
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她擦擦眼泪,眯着双红肿的眼睛,努力飞扬的嘴角和眉尾很是灿烂。
有人看到她这奇怪的举动,不理解地窃窃私语。
苏宛宛才不管其他人,她笑得很好看,已经不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了。
笑累了,她从口袋拿出手机,很快对面就接通了。
“明天我去洛瑟兰。”她声音还是嘶哑的,不过她的话却莫名坚定冷静。
“好....好。”对面傻了,但也没有问什么。
苏宛宛从来不出差的,怎么今天突然说要出差了?而且洛瑟兰是国外,她以前国内都不去的。
他一万分的疑惑,到底还是没有问。
“恩。”苏宛宛挂断电话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颓废无力的身子慢慢挺直。
一步一步往外走,哪怕她连呼吸都疼,她还是想那样做。
她爱沈颂年胜过生命,可是....
可是她想给自己一点点喘息的机会,哪怕只有一点点。
缠着心脏的藤蔓死结,她解不开,能松一毫米也是好的。
这是苏宛宛第一次主动离开沈颂年,也是第一次她有了想放弃的念头。
同时,在这个变故出来后,梵音脑中又收到了警告。
“警告,请尽快回到男主身边保持剧情线完整。”
而梵音此时正趴在床上睡觉呢,啥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晚上,梵音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模糊的眼睛,捂住发出咕咕响的肚子,从床上坐起来。
“莫莉。”她随口喊道,声音还很是慵懒。
“小姐,什么事?”莫莉立马应道,她果然在门外。
“我饿了,什么时候吃晚餐?”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了。”莫莉道。
“啊?”梵音瞪大了眼睛,从床上跳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噌噌噌跑到门口,拉开门气道:“什么?你怎么不叫我?”
莫莉低着头,没有说话。
梵音已经从半迷茫中清醒过来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钟离鲜做的。
“钟离鲜在哪?”她眼中带着薄怒问。
“少爷出去了。”
“去哪了?”
莫莉摇摇头,“不知道。”
梵音咬唇,眼睛都要冒火了,可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还有什么吃的吗?”
“少爷不喜欢剩下食物。”
梵音:“.....”
合着这么大的别墅什么吃的都没有,这是什么别墅,这tm是监狱吧?
“那我出去吃总可以吧?”梵音烦躁道。
“少爷吩咐了,小姐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梵音彻底炸了,一双杏眼气得发红,她摔门而出,沿着楼梯一路往下跑,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小姐。”莫莉在后面追着喊。
梵音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五分钟不到就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中心放着一架白色钢琴。
罗马凯旋门式的大门,门上雕刻着盘踞的大蛇,两颗如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嵌在眼窝,让她身上的寒毛顺着脊椎簌簌立起。
她忽略掉不适感,抓着门把手,嘎吱一声拉开了门。
兴奋喜悦的眼睛还没看清外面的景象,当即冷了下来。
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剪裁利落的西裤。
视线往上抬,梵音的呼吸骤然停滞,钟离鲜那张精致绝色的脸出现在她黑瞳。
“少爷,我....”气喘吁吁的莫莉赶忙认错。
钟离鲜挥了挥手,莫莉便离开了。
梵音往后退了两步,心脏慌得砰砰乱跳,她感觉自己死定了。
“你要去哪?”钟离鲜笑道,身后常年不熄灭的灯把他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了。
“我饿了。”梵音硬着头皮道,还往后退了几步。
“是吗?”钟离鲜往前走一步。他的脸孔在头顶的灯照射下更加清晰了。
梵音感觉遇到了吸血鬼,手指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是。”她继续硬着头皮道。
钟离鲜扬起唇角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
他往前走,梵音就往后退。
“嗡呜”,钢琴突然发出浑厚的低鸣,随之是梵音的惊呼声,整个大厅不断回响。
钢琴低音加上高昂的女声,像极了恐怖片,让人头皮发麻。
她一屁股坐在键帽上,硌得她生疼,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没来得及站起来,钟离鲜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梵音吓得猛地推开了他,用尽力气往楼上跑。
钟离鲜被推一个踉跄,脸瞬间就黑了,听着噔噔噔的声音,他扬起头看到飞扬的白色连衣裙。
下颌绷成一条直线,他舌头顶着上颚,忽然发出一道笑声。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忍耐力可以这么长,以往那些人哪个不是扔了喂狗。
梵音竟然可以留这么久,他都觉得惊讶了。
他闪烁浓浓兴致的眼神冷下来。
低头看着面前的白色钢琴,就是不知道这种兴趣能维持多久。
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相信当他腻了的时候,他的五个收藏品中一定会加上她的。
钟离鲜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反复无常,残忍至极。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喜欢梵音,以为只是兴趣而已,只是能踩住沈颂年的工具而已。
尤其是沈颂年那天说,“他爱她。”他嗤之以鼻。
他当然不爱她,玩物而已,他为什么会爱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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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回到房间的梵音,跑得脸都发白了还不忘锁门。
待咔嚓一声锁住了,她才放心地背靠着门,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没呼吸几口,胃一阵撕裂的疼痛骤然传来,她嘤唔一声,捂着肚子开始流冷汗,脸更加惨白了。
身子慢慢滑落,整个在地上缩成一团。
她的胃一直不太好,加上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过饭,胃彻底不干了,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