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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对面的白衣男子看着脸色苍白的苏宛宛,“知道了,谢谢。”

“恩,没事。”医生应了声,提起医药箱就走了。

男子盯着苏宛宛看了好一段时间,才离开房间。

在他离开没多久,苏宛宛紧闭的眼睑下,眼球滚动了几下,呼吸也变重了。

死死绑在心脏的名为沈颂年的枝丫也解开了几分,甚至在以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往后缩。

她依旧爱沈颂年,只是这份爱不再被剧情强制了,也会随着时间变淡。

她还是她,那个工作能力优秀,会在谈判桌上条理清晰你来我往,不落下风。

会独自一个拉着行李,去相隔千万里的国家谈合作,也能在遇到挫折时,咬着牙重新站起,柔柔外表下有着颗强大心脏的苏宛宛。

她是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她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不止束缚在名为“沈颂年”的牢笼里。

-

而在海啸里失踪的另一个人,钟离鲜。

被救回去时,真的失了半条命,差点死在十三桥。

差点也就是差点而已,他还是命大。

-

时间缓缓到了晚上9点。

在柔软床榻上的许雁回睁开了眼睛,瞳孔在漆黑中慢慢聚焦,几道浅浅的月光照射在墙壁上。

梵音两个字,猝不及防地扎进意识里。

他眨了眨眼,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下一秒,身体已经先于理智做出反应,他突然坐起身时,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踉跄着往前扑。

胸腔里翻涌得慌,让他脚步发飘。

“梵音……”呢喃声从嘴里出来,带着颤抖,尾音被喉咙里的哽咽咬碎。

他摸黑地抓住门把手,眼睛已经变模糊了。

被月光倒影出来的踉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像个迷路的孩子,企图找到能救他的人。

手还没有用力,门把手被先拉下了。

嘎吱一声,门被从外打开了。

“嚯。”来看许雁回有没有醒的王群,被狠狠吓了一跳,心脏都差点吓停了。

“你......”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吓断片了。

许雁回抓住他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他红着眼睛追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梵音呢?她在哪里?”

王群被抓得很疼,他皱着眉,刚想让他冷静下来,就被更急促的质问砸过来。

“她走了吗?为什么要让她走?”他的呼吸重得好像溺水的鱼,“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多久?”

话没说完,许雁回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砸在王群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着王群肩膀的手松了松,却又很快收紧,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她说她不会离开的,她答应我的...”

最后一个音被呜咽堵住,过了好久,他才呆呆问:“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声音很轻,却带着化不开的委屈,好似把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惶恐,全化作了这一句泣不成声的质问。

质问还没有散,他耳边响起了刻到骨子里的打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怎么骗你了?”

许雁回的呼吸骤然卡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所有的呜咽都堵在舌尖。

原本失了神的瞳孔剧烈收缩,被泪水浸得发涨的红里,炸开一点亮,像此刻漆黑房间里的月光。

他僵硬地转过头,脖颈转动时发出小小的声响,目光穿过模糊的泪光,死死盯在站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上。

手指还攥着王群的肩膀,力道却在瞬间松了,无力地掉在身侧。

“嗯?说啊,我怎么骗你了?”梵音挑挑眉,又重复道。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一个滚烫而颤抖的怀抱猛地箍住。

许雁回的动作快得像本能,几乎是扑过来的,胸腔撞在她肩上,发出闷响。

腰间被他的手臂死死圈住,那双手抖得厉害,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连一丝缝隙都不肯留。

“你.....”梵音被抱得呼吸都呼不过来了,她伸手想推开他。

炙热的水滴忽然滴到脖颈,从一滴两滴到源源不断地往她衣服里滑,她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顺着脊椎往下淌。

连带着衣服都渐渐变得黏腻。

“你是水做的啊?”梵音无语地抬手,刚碰到他腰侧,就抱得更紧了。

许雁回的脸埋在她颈侧,肩膀一抽一抽的,呜咽声透过布料传过来,闷闷的,满是委屈。

梵音对于许雁回的印象,从以前那种明星的端方自持,现在只变成了一个字,就是哭。

从他们再次见面后,她都不知道许雁回哭了多少次了。

她根本搞不懂许雁回为什么这么爱哭,原来书里写的也没有说他是水做的啊。

连王群的都惊讶了,他揉揉被许雁回抓痛的肩膀走到他们身边。

原来,许雁回哭戏这么厉害?

梵音无奈地对他垂下眼尾,他们好像都听到了对方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扯扯唇。

“许雁回,我们回房间哭好吗?在这外面要是被拍到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写。”

王群拍拍许雁回的后背,提醒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急。

这酒店走廊,保不齐就藏着哪个蹲点的狗仔,真要是拍下来,明天的娱乐版标题怕是能编出十个版本的爱恨情深。

许雁回不理他,埋在梵音颈窝的脸动了动,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死死抱住梵音不撒手。

王群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只见梵音冷冷地说,“松开,听到没?”

许雁回身子微僵,梵音感受到了,但他还是没有松。

“许雁回,我不想生气!”梵音再度说,声音夹着冷厉和火气。

安静的走廊,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几分。

许雁回还是怕惹梵音生气,怕她生气了,就走了。

他慢慢抬起埋在她肩颈的头,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顺着脸颊滑下。

那双红肿的眼睛望着她,里面是慌乱还夹杂一丝小心翼翼的乞怜。

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松开了。

“对....对不起。”他哑着声音说,尾音很细很轻,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