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孙美娣说孙建民找我,要谈霍思成的那封信的事情。”
晚上,祁京墨到书房去找祁大川,把白天孙美娣找自己的事情说了。
“肯定有诈,你别去,我去!”
祁大川一听火了,当初运动刚开始的时候,他帮着有“霍半城”之称的海市首富,霍思成全家偷渡去了港城。
没想到来往的信件被孙美娣发现了,虽然他马上就毁掉了,但在那之前,孙美娣偷了信息量最多的一封。
“爸,我去会会他,我们不能再被孙家人牵着鼻子走了,这始终是个大隐患。”
祁京墨很自信,无论孙家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绝对不可能中招。
就是这个自负的想法,最终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堕落痛苦的深渊。
…………
早上吃过早餐,祁京墨搂着简南絮在小花园里坐着。
“宝宝,今天我要出门一趟,你就在家里,乖乖等着老公回来知道吗?”他亲了亲小爱人的粉嫩的脸颊,柔声道。
“老公去哪儿呀?”
简南絮困倦地缩在他的怀里,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的春水打湿了长长的羽睫。
“去办些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东北,回我们俩的家。”
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指腹轻轻蹭过她沾着水汽的睫毛。
“嗯,那你要快点儿回来噢,我想午睡醒来就能看见你。”
“一定。”
他喉间滚出低低的笑,手掌轻轻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发顶。
“中午让王姨给你炖燕窝羹,睡之前把药喝了,不然等着老公回来“喂”你。”他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语气带着些不知名的期待。
“嗯嗯,会喝的!”
想到他“喂”药的方式,她低着绯红的双颊,忙不迭地点头。
祁京墨把人带回客厅,安置在软软的大沙发上。
又转身去零食柜里翻找,玉米软糖、蝴蝶酥、大白兔,全是她喜欢的几样,满满当当摆了一整盘。
洗好的雪梨切成块,码得整整齐齐,连竹签都好好地摆在旁边。
接着他从书架上抽了本她没看完的小说,书页夹着的书签还停在她上次看到的地方。
他仔细把书放在她手边,又怕她坐着凉,弯腰从沙发角落扯过米白色的小毯子,耐心地在她腿上叠好。
“要是看累了就躺一会儿,记得盖好毯子,别着凉了。”
他蹲在她面前,指尖碰了碰她的膝盖,又叮嘱了一遍,“水果在茶几上,记得吃,别光盯着书。”
明明已经把该准备的都备好,他还是起身扫了圈客厅,确认没落下什么,才磨磨蹭蹭地往门口走。
手刚碰到门把手,又忍不住回头看她,见她正乖乖地目送着他,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水光潋滟,勾着他又冲回来,抱着她亲了又亲……
终于出了门,才轻轻带上,没走两步,又停住脚,透过门缝再看了眼,确认她坐得安稳,这才咬了咬牙,快步走出院子。
简南絮正安静地靠坐在沙发上看书,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候,孙美娣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那个,简南絮,我身体不是很舒服,你陪我出去走走。”
她刚想摆婆婆的款,又记起孙建民昨天说的事情,语气生硬地转柔了些。
简南絮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无语地看向她:“不舒服找医生啊!”
孙美娣斜瞪她一眼,估摸着空气中的香应该发作了。
于是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把拽起简南絮。
她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力气也是一等一的,拎她就像拎只小鸡仔。
简南絮手脚并用地抵抗着,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喊出口的声音也软绵绵的。
再看到院门外几个一身利落打扮的男人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们这是调虎离山,只希望自己老公能有用一点,快点把自己救出来。
这是她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
祁京墨到了孙家,只有孙建民和孙母在家。
“京墨,你来了?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孙母一脸慈祥地打量着祁京墨,笑着招呼他坐下。
“这你结婚,我们也没收到消息,不能给你帮帮忙什么的,真是对不住你哟~”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祁京墨冷漠打断她的话,他不愿意看这老太婆虚伪做作的演戏。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孙建民摆起长辈的谱,脸上尽是对他的不满。
祁京墨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他就不应该浪费时间过来,直接找个由头把他们抓起来,再好好搜不就成了。
“先别急着走呀。”
孙建民伸手拦住他,祁京墨想推开,手臂抬起时竟觉绵软无力,指尖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在快速流失。
他心头一沉,视线扫过方才没碰过的那杯热茶,“你们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
孙建民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怒意,只剩得逞的阴笑,伸手狠狠推在他后背。
祁京墨身体踉跄着被推搡进里屋,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昏暗中,他勉强看清床上坐着的女人,正是来过祁家的白如霜。
祁京墨还有什么不懂,这是着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