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醒醒,今天要去看野猪噢~”
见她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祁京墨又俯身,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尖,下一秒,温热的舌就……
“唔……”
简南絮嘤咛一声,推开他的大脑袋的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缕呆毛傻乎乎地支棱着。
祁京墨笑着替她拢了拢,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宝宝先洗漱,早餐有芙蓉蛋和豆角油条,吃完就带宝宝去看分猎物。”
怀里的人还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肩膀,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轻吻,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两人到晒谷场时,已经挤满了人,老的少的都探着脖子往前凑,议论声、笑闹声混着几声狗吠,热闹得像赶集。
晒谷场中央的空地上,猎物被摆得整整齐齐。
三十七头野猪并排铺开,粗硬的黑鬃毛泛着油光,圆滚滚的肚皮鼓鼓囊囊,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实在。
野狍子挨着野猪放着,体型虽小些,皮毛却顺滑发亮。
还有十多头野狼,灰黑色的的皮毛粗硬扎手,即便已经没了气息,那绷紧的四肢和微张的嘴,仍透着几分山林猛兽的凶劲。
那些貂被单独放在竹筐里,雪白或棕黑的毛皮蓬松柔软,引得几个姑娘忍不住凑过去多看几眼。
竹筐旁边还堆着一大堆山鸡,五彩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
“南絮,你们来啦,快过来,我占了个好位置。”
陈圆圆陈圆圆挥着手朝他们喊,身旁是沈南风。
晒谷场上,冬猎队的队员们站成一排,黝黑的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
这里面居然还有顾尚武和他带来的那个战友,还有吴二柱。
“我跟你说,今天多了三个军人,所以才打了那么多的猎物的,往年最多也就二十头野猪。”
高大的顾尚武站在中间格外显眼,笔挺的身姿即便穿着粗布棉袄,也难掩军人的硬朗气场,他正侧头跟身边的战友说着什么,眉头微蹙的样子透着股沉稳劲儿。
“恕恕,喝水。”
祁京墨拧开保温杯盖,递到简南絮唇边,里面装的是温热的红糖水。
简南絮刚看完场上热闹,正有些口干,就着他的手小口抿着,清澈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祁京墨看着她嘴角沾了点水渍,抽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声音放得轻柔:“慢点儿喝,别呛着。”
场上,大队长踩着木梯站在谷堆上,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猎物都在这儿了,按老规矩,冬猎队的兄弟们先挑,再算工分,工分高的先挑!”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响起一阵应和。冬猎队的队员们互相推让着上前。
老李摆了摆手笑:“我就不抢了,家里肉还没吃完,给娃挑块狍子肉就行!”
顾尚武和战友则干脆站在原地,只说跟着队里的安排来,惹得大队长直夸:“还是军人同志觉悟高!”
“哥哥,我们也能分吗?”
简南絮看到他们在报工分,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们起那么早来看别人分肉吗?
“不着急,大队长帮我留了十只水貂,毛全是纯白色的,今天过来只是想带宝宝来看热闹。”
祁京墨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知道你喜欢热闹,又好奇野物长什么样,特意带你来瞧瞧新鲜。”
他伸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野生动物可能有寄生虫和病菌,吃了容易闹肚子、生病,咱们不能吃野味。”
他这话贴着她耳边轻声说的,眼下这光景,有口肉吃就不错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被人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嗯,我们不吃。”
顾尚武早在简南絮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目光不经意间总往她和祁京墨那边飘,直到自己选完猎物,才提着装着貂的竹篮快步走了过去。
“祁县长,这几只貂毛色亮、绒也厚,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给简同志做个小披风,就当是之前在火车上让你们受到惊吓的赔礼了。”
他笑着把篮子往祁京墨面前递了递。
“谢谢顾团长,不过不用了,大队长那边已经帮我留出来几只了,这几只,顾团长还是拿回去送家里的女眷吧。”
祁京墨语气温和,却疏离强硬,他伸手将篮子轻轻推了回去。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真的不必破费。火车上的事本就不是你的责任,何谈赔礼一说。”
“这……”
顾尚武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简南絮,少女穿着件合身的灰白色长款棉服,领口拢得严严实实,衬得小脸愈发白皙。
头上戴着顶米白色针织帽,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脚上一双棕色雪地靴踩在薄雪上,稳稳当当的。
乖乖巧巧地站在祁京墨身侧,真像个等着家里长辈寒暄完、乖乖听话的小女孩儿。
“南絮,我们分完肉啦。”
陈圆圆拎着块用麻绳串起来的五花肉,兴冲冲地跑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提着猎物的沈南风。
“今天你就在我们家吃饭,我让我表哥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顾尚武手里的篮子上,眼睛一亮,“哇,好漂亮的貂皮!”
顾尚武见有人搭话,顺势笑着打圆场:“正跟祁县长推辞这几只貂呢,他总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