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絮指尖轻轻攥了攥裙摆,垂着眼帘沉默了两秒,再抬眼时眼神里带着歉意,语气放得很轻,却很直白。
“对不起,真的很谢谢你的喜欢,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从不会钓着人家,知道含糊的回应只会让对方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马上改!”陆凛急切道。
“我没有……”
简南絮刚想说没有喜欢的,却顿住了。
脑海里毫无预兆地浮起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气质文质彬彬,眉眼间透着股清雅俊秀,鼻梁上还架着副自己从前最不喜欢的金边眼镜。
只是脸和身影都很模糊,她觉得自己神经质了,不是一向最不喜欢这一种类型了嘛。
她微微晃了下脑袋,想把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晃走。
“我暂时没心思考虑这些,只想以学业为重,你别费力气改了。”
说完,她招呼着简南北,一起回了房间。
陆凛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想拉她衣袖却没敢碰到的空落感。
简南絮的话像阵轻却冷的风,把他先前所有急切的念头都吹得散了架,连带着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可以等你”,也堵在喉咙里,沉得发不出声。
…………
白家人全部人,连同已经出嫁了的白如雪,都被抓起来,关押进看守所。
因案件重大,涉案金额极高,社会影响力巨大,提级到中央去审。
审理得也很快速,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白金光因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贪污受贿、非法侵占国家财产等一连串的重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白如初犯强奸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贪污受贿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至于白家母女三人,或多或少都作为从犯参与到了白家的犯罪活动中。
白母被判处无期徒刑,白如霜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白如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三人要去到大西北荒漠农场去劳动改造。
而帮着白家做各种阴暗勾当的小跟班们,还有和白家狼狈为奸的一众官员,全部落马。
至此,在海市权倾一时的白家,彻底覆灭了。
祁大川忙着安排自己的势力去接收空出来的位置,而祁京墨,忙着折磨孙家人。
孙美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断裂的四肢传来钻心的疼,每挪动一寸,身下都渗出细密的血珠。
“京墨,求求你了……求你了,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放过我吧。”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京墨的背影,枯瘦的手指在地面上抓出几道血痕,拼尽全力朝他的方向爬去。
祁家父子俩,把孙家所有人都抓了,孙母、孙美娣、孙建民父子仨。
孙建民的妻子死得早,逃过了一劫。
他把他们关在郊外小院的地下室,这里,也变成了祁京墨的私人刑场。
孙家人早就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还享受着和白如初一样的待遇。
不过,伤口撒的是辣椒面。
最惨的是孙母,舌头都被割断了。
孙建民拖着被挑断筋络的手脚,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曾经挺着腰杆在祁家面前摆舅老爷架子,此刻却像条离水的蛆虫,每爬一下,断裂的骨头就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混着血珠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红痕。
“京墨……好外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看在你妈和我是亲姐弟的份上,饶了我吧!”
他喉咙里滚出浑浊的哀求,曾经的傲慢早被恐惧碾成了泥。
他身后,两个儿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京墨,我,我和小宝没有参与到这个事情里,你已经抓了他们了,就放了我们吧,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绝对走得远远的,绝口不提这个事。”
大儿子孙家宝比祁京墨大一岁,还想强撑着和他谈判,却连抬头看祁京墨背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盯着地面上的血渍,声音发颤。
他这两个星期,实在是被折磨怕了。
地下室的通风扇早停了,潮湿的霉味裹着血腥气,往人肺里钻。
“呵呵,因为你姓孙,所以,对不住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淡得像地下室的寒气。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饶你一命,只要,你把孙建民那个东西割下来。”
冰冷的匕首“当啷”落在孙家宝面前,刀刃映着地下室昏暗的光,晃得他瞳孔骤缩。
孙建民眼尾的余光刚扫到刀身,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哪还顾得上断骨的剧痛,拼尽全力往刀的方向扑。
孙家宝反应过来时,父亲的指尖已经快碰到刀柄。
他吓得魂飞魄散,嘶哑着喊“爸你放手!”,也顾不上断腿的疼,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两人的手同时抓住了刀柄,却都没力气握紧,只能用胳膊死死抵着对方,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扭打起来。
孙母趴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扭打的父子,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嘶哑声。
她想爬过去拦,可断了筋的手脚连撑起身体都难,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扭动,身下的血痕被蹭得乱七八糟。
每次看到祁京墨的身影,她眼里的愤恨就像要烧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她张了张嘴,想骂,想嘶吼,可断舌处的伤口一扯就裂,鲜红的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混着口水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不远处的孙小宝蜷缩成一团,他不敢看扭打的父子俩,只能把脸埋在膝盖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祁京墨!你个天杀的,狗娘养的!”
她拼尽全力抬起上半身,用尽全身体气朝着祁京墨的背影嘶吼。
“原来我不是你生你养的啊,呵呵。”
祁京墨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像从喉咙里发出来,倒像从胸腔深处滚出来的冷雾,裹着刺骨的寒意。
“你,”
孙美娣浑身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
“没意思,真没意思。”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你们还记得吴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