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计划。
这将是一个紧凑的叙述,一部正统的爽文,而且必须连贯流畅。
最后一行“……从血脉最深处的丰收”为一场灾难埋下了伏笔。
我需要立刻提升紧张感。
好的,开始。
一声尖叫。
这正是我需要的。
斥候那疯狂的呼喊。
我能想象到。
到处都是金色。
一片数百里的麦田,金光闪耀。
这……令人不安。
还有凤玦。
这家伙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
他紧紧盯着她,赵咸鱼,并且已经做出了判断:“你种下了一条活的龙脉!”局势瞬间变得严峻起来。
她的反应至关重要。
她的头发一缕缕地脱落。
露出了她的龙脉胎记。
确凿无疑。
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反抗,而是恐惧。
一种突然的、可怕的领悟。
“我是两国命运的容器。”她的命运。
敌人的命运。
每个人的命运。
情况迅速变得非常、非常糟糕。
接着,情况变得更糟了。
整个世界都有了反应。
那个画家,温砚,正盯着他的作品。
他那幅原本被认为可以止战、带来祥瑞的画,突然燃起了火焰,画布上燃烧出“弑君”两个字。
这不仅仅是一个神奇的异常现象;这是一个直接的、实实在在的威胁。
政治影响巨大。
圣城地宫的崩塌……耶律烈的血书证实了这一点。
一切都分崩离析了。
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
然后,赵咸鱼的力量开始显现。
她伸手,可能是为了保持平衡,手指碰到了沙盘。
金色的线条向外爆裂,城市变成了稻田。
她的力量失控了。
这不仅仅影响到她;她正在重塑整个世界!
这就是我要传达的感觉。
还有薛怀忠的旗帜……它变成了锁链!
他是个小角色,但他正在逃跑,因为混乱降临了!
锁链抓住了他!
他尖叫着被拖进了地里!
一个叛徒受到了命运的惩罚。
好的,个人的利害关系。
下一步至关重要。
是什么呢?
凤玦……他不是出于善意行事。
他看到了那座雕像,和赵咸鱼的样子相似。
他起了疑心。
他需要答案。
那种可怕的怀疑……他撕开了她的衣服。
那个纹身!
和他的对手耶律烈一模一样的那个!
“双生契”,双生契约!
我从他们两人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恐惧和恍然大悟。
一种致命的联系,一种无法逃避的命运。
这是一个完美的铺垫。
赵咸鱼现在成了核心。
现在,是她最终的、悲剧性的领悟。
“我既是播种者,也是被收割的人。”她不仅仅是一个受害者;她是源头,这场灾难的真正起因!
就是这一刻。
她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自己使命的沉重。
这很沉重。
令人崩溃。
现在……那些使节。
他们不见了,被麦浪吞没了。
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外交结束了。
就是这样。
凤玦唯一的想法是什么?
带她离开。
他们必须逃跑。
他拖着她走。
沙漠,一望无际,是个完美的舞台。
现在,龙在咆哮。
龙脉的力量,那灾难性的能量,正在撕裂她的灵魂。
那痛苦!
我能看到那些金色的线条,那条“血脉”,在蔓延。
光芒到达了她的额头!
场景逐渐接近高潮。
她痛苦不堪,眼睛都闭上了。
已经到了极限。
凤玦还抱着她。
他的表情……纯粹的决心、恐惧,以及她痛苦的重压。
他们周围,整个世界都开始出现裂缝。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
不仅仅是征服,还有更多,它……在寻找什么。
它想要一个根源。
一个起点。
某个地方的某样东西。
那本书。
指挥帐篷。
桌子上被遗忘的某样东西。
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人会注意到。
没有人……除了它也对这巨大的力量做出了反应。
它在寻找一个根源。
一切的起源。
现在,那本被遗忘的旧翻译手册开始移动,翻开了新的一页……在这一切的背景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丰收的并非谷物,而是命运。
“报——!”
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帅帐的死寂,一名浑身沙尘、嘴唇干裂的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眼中是足以让百战老兵心胆俱裂的恐惧。
“禀大将军!圣城外……圣城外三千里瀚海,一夜之间,尽化麦田!”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薛怀忠猛地按住腰间佩刀,虎目圆睁:“胡言乱语!三千里沙海,如何能长出麦子!”
“是真的!”探子几乎要哭出来,“金色的麦浪,无边无际!更诡异的是,每一根麦芒,都……都像是指南针一样,齐齐指向我们大营的方向,指向……”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个安静得仿佛与这乱世无关的女子身上。
赵咸鱼。
霎时间,一道冰冷如铁的视线钉在了她的身上。
凤玦不知何时已闪身至她面前,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你究竟做了什么?”
不等赵咸鱼回答,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一股精纯内力如针刺般探入她的经脉,凤玦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
“这不是稻田……”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震怒,“你种下的,是活的龙脉!它在呼吸,在生长,在吞噬!它正在吞噬大胤和北椋两国的皇权根基!”
“龙脉”二字如惊雷炸响,薛怀忠倒抽一口凉气。
也就在这一刻,赵咸鱼感到头皮一阵奇异的麻痒。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她那头标志性的、象征着不祥与孱弱的白发,竟毫无征兆地、如雪崩般簌簌脱落,一瞬间便落尽了满头青丝。
光滑的头皮暴露在空气中,而在她的额间,一个繁复而古老的金色图腾赫然显现,那形状,分明是一条蜷缩的、沉睡的龙!
龙脉胎记!
赵咸-咸鱼抬手,指尖触碰到额上温热的印记,一股庞大的、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冲入脑海。
她看到两条虚幻的巨龙,一条盘踞在南方的宫殿,一条蛰伏于北国的雪山,而它们的龙气,正通过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源源不断地汇入自己体内。
她茫然地看向沙盘,那上面大胤与北椋的疆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边界线变得模糊,山川河流的脉络仿佛活了过来。
她忽然笑了,笑声空灵而悲凉。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呢喃,像是在对凤玦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早就是……两国共命的容器。”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啊!我的画!”
角落里,随军画师温砚发出一声惨叫。
他刚刚完成的那幅被誉为可止干戈、带来祥瑞的《麦浪止戈图》,此刻正悬在半空,无火自燃!
金色的麦浪在画卷上疯狂扭曲,最终烧成一团灰烬。
然而,那灰烬并未飘散,而是在空中诡异地凝聚、重组,最终化作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弑君!
“不好!”薛怀忠脸色剧变。
与此同时,凤玦怀中,那封来自北椋战神耶律烈的血书,竟也第二次腾起赤金色的火焰!
火光中浮现的,不再是字迹,而是一幅动态的景象:北椋那座矗立在沙海中的圣城地宫,根基寸寸断裂,无数梁柱轰然倒塌,整座圣城正在向地底沉陷!
“两国共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咸鱼失神地伸出手,颤抖着触碰向沙盘上北椋圣城的位置。
就在她指尖落下的瞬间,她额间的龙脉胎记金光大盛!
一道道细如蛛网的金色纹路从她指尖迸发,沿着沙盘上两国的疆界疯狂蔓延。
现实世界中,千里之外的边境线上,那些刚刚经历过血战的城墙、堡垒,在守军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竟如沙堡般消解、融化,化作一片片翻涌着金色波涛的稻田!
“叛徒!李校尉要逃!”
混乱中,一名将领指着帐外,只见一名副将正趁乱骑马,企图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薛怀忠刚要下令放箭,他身侧那面绣着“薛”字的大纛旗,竟猛地活了过来!
旗帜上的金线剥离而出,化作一条金光闪闪的锁链,如灵蛇出洞,瞬间跨越百丈距离,缠住了那名叛将的脚踝。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叛将被一股巨力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下,拖入沙地。
地面如水波般荡漾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赵咸鱼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她,就是这片天地的神,也是这片天地的魔!
凤玦的眼神最为复杂,他死死盯着赵咸鱼,忽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她额上的胎记,他还看到,在她身后,那尊从北椋缴获、用来祭祀的圣像上,竟然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赵咸鱼的倒影!
一个大胤的女子,倒影出现在敌国的圣像之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窜上凤玦的脊梁。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可怕的可能,猛地扑上前,不顾一切地“嘶啦”一声,撕开了赵咸鱼胸口的衣襟!
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但在那心口的位置,一个与耶律烈血书中印记一模一样的金色图腾,正在灼灼生辉!
不止如此,凤玦自己的胸膛也传来一阵滚烫的剧痛。
他踉跄着扯开自己的衣领,低头看去——同样的位置,一个相同的金色图腾,正从他的皮肤下浮现出来!
他和耶律烈,这两个生死宿敌,竟然通过赵咸鱼,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捆绑在了一起!
“双生契……”凤玦的声音干涩无比,“我们……成了这道龙脉契约的两端……”
赵咸鱼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不知何时也已浮现出的、与他们胸口如出一辙的血色纹路,那纹路仿佛植物的根系,深植于她的血肉。
她终于明白了那句“丰收”的真正含义。
她凄然一笑,泪水滑落:“原来,我既是播种者,也是……被收割的祭品。”
就在这时,边境线上传来急报。
“报——!北椋求和使团抵达边境!”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和平的橄榄枝。
就在使团踏入那片由城墙化作的金色麦田的瞬间,所有使节的倒影,连同他们胯下马匹的倒影,都被那看似美丽的麦浪一口吞噬!
现实中,使团成员们毫发无伤,但他们都疯了,指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脚下,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他们的影子,消失了!
和平的假象被彻底撕碎!这力量,根本不受控制!
“走!”
凤玦他一把拽住失魂落魄的赵咸鱼,用尽全身力气,拖着她冲出帅帐,冲向那片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深处。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知道,必须远离人群,远离这即将被彻底引爆的灾难中心!
在他身后,薛怀忠等人骇然听到,从地心深处,不,是从九天之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
紧接着,是第二声!
一南一北,两条沉睡了千年的护国龙脉,终于在赵咸鱼的神魂之中苏醒,并开始了最原始、最野蛮的碰撞与厮杀!
赵咸鱼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软倒在凤玦怀里。
她额间的那道金色龙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越过眉心,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拉出一条贯穿天地的……血线。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血线的分割下,剧烈地颤抖、哀鸣。
风沙席卷,天昏地暗。
凤玦抱着怀中体温越来越低的赵咸鱼,绝望地看着天空被撕裂,大地在哀嚎。
他不知道这股力量的源头在哪里,更不知道它的终点又在何方。
而在他们身后那座早已人去楼空的帅帐之内,一本被遗忘在案几上的古旧册子,正无风自动,于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翻开了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