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内,温暖如春。
李寒将自己整个人泡在系统商场的浴室区,氤氲的水汽蒸腾而上,舒缓着他每一寸紧绷的肌肉。
虽然他的身体属性远超常人,但连续数日的奔波、潜伏、算计,尤其是与一万多名鬼子斗智斗勇,精神上的消耗是巨大的。这就像一台顶配的电脑,硬件再牛,长时间高强度运行,cpU也会过热,需要散热降温。
“呼……”李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水中捞起一瓶冰镇的快乐水,吨吨吨地灌了下去。
“嗝~爽!”
休息归休息,正事不能忘。冈村宁次那支部队的装备,对于此刻的抗联来说,可是一笔足以改变战局的巨大财富。自己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正好送给赵曼他们当“发展基金”。
他意念一动,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了一台外形酷似老式电度表的军用级大功率加密电台。
这玩意儿是系统的黑科技,,别说小鬼子的侦测设备,就是把后世的电子战部队拉过来,也别想截获一丝一毫的信号。
熟练地调到约定好的加密频道,李寒拿起了送话器。
“呼叫画眉,呼叫画眉,我是孤狼,听到请回答。”
滋滋……
电波穿越了数百公里的风雪,精准地送达了黑龙江某处深山里的一个秘密地窖。
地窖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赵曼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地图上,一个巨大的红色箭头从哈尔滨出发,直指嫩江平原,箭头的终点,画着一个代表“孤狼”的狼头标志。
“政委,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通讯员满脸焦急地说道,“小鬼子这次是下了血本,关东军一个精锐师团的主力,外加飞行队,铁桶一样围了上去。孤狼同志他……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旁边一位独臂的老战士,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放屁!孤狼同志是天降的神兵,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得想办法接应他!”
赵曼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怎么接应?他们手里这点人枪,去给一个师团塞牙缝都不够。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就在这时,角落里那台一直保持静默的电台,突然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呼叫画眉,呼叫画眉,我是孤狼,听到请回答。”
整个地窖瞬间死寂!
所有人,包括赵曼在内,都猛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台电台,仿佛听到了神谕。
“是……是孤狼同志!”通讯员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他扑到电台前,拿起送话器:“孤狼同志!我是画眉!我们收到你的信号了!你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我们正准备组织人手去接应你!”
赵曼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通讯员手里抢过送话器,急切地问道:“孤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鬼子的大部队呢?”
电台那头,李寒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我没事,别担心。鬼子的大部队……嗯,出勤任务结束,已经下班了。”
下……下班了?
赵曼和地窖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那可是一万多人的鬼子精锐啊!
“孤狼,你别开玩笑,现在情况紧急!”赵曼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没开玩笑。”李寒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给你们送份大礼。从你们现在的位置,沿着去齐齐哈尔的官道一路向西走。带上你们所有能带的牲口、大车,叫上所有能动弹的人。记住,越多越好。”
“带大车和人干什么?你要我们转移吗?”赵曼一头雾水。
“不,是让你们来发财的。”李寒顿了顿,补充道,“沿途的战利品,都归你们了。动作快点,别让大雪给埋了。我在终点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不待赵曼再问,电台便陷入了沉寂。
地窖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政委……这……”独臂老战士挠了挠头,“孤狼同志这是啥意思?让我们去收战利品?他一个人,面对一万多鬼子,还能有战利品?”
一个年轻的战士忍不住嘀咕道:“孤狼同志是厉害,可那毕竟是一个师团啊!他能在万军丛中逃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会不会是他沿途扔了点东西,想迷惑鬼子,现在让我们去回收?”
“不对!”另一个叫王大柱的老兵,性格比较直,他大声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但孤狼同志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可……这听着也太玄乎了!他一个人,难不成还能把鬼子一个师团给吃了?”
“别吵了!”赵曼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孤狼同志说的是真是假,他既然发出了指令,我们就必须执行!他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可是政委,万一这是鬼子的陷阱呢?”有人提出了担忧。
“我相信孤狼,不相信鬼子!”赵曼一锤定音,“王大柱!立刻去召集人手,把我们所有的驴车、马车都拉出来!其他人,带上武器,准备出发!”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天方夜谭,但出于对“孤狼”近乎盲目的信任,命令还是被迅速执行了下去。
半天后,一支由上百名抗联战士和十几辆吱吱作响的驴车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齐齐哈尔的官道。
一路上,战士们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柱子哥,你说孤狼同志到底给咱们准备了啥宝贝?该不会是几箱罐头吧?”一个叫小猴子的年轻战士凑到王大柱身边,小声问道。
王大柱瞪了他一眼:“别瞎咧咧!孤狼同志办事,什么时候小气过?不过……说实话,我这心里也直打鼓。他老人家再神,那也是一个人啊。这一路上,我估计咱们能捡到几条三八大盖就不错了,权当是给兄弟们改善伙食了。”
队伍沿着官道走了大概二十多里地,最前方的侦察兵突然跑了回来。
“报告政委!前面发现鬼子的军车!还有不少物资!”
众人精神一振,赶紧加快了脚步。果然,在前方的一个拐角处,几辆东倒西歪的日式卡车陷在雪地里,车厢里还装着一些被帆布盖着的箱子。
王大柱跳上车,掀开帆布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好家伙!是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还有棉衣!”
战士们一阵欢呼,看来孤狼同志所言不虚啊!
王大柱却皱起了眉头,他检查了一下卡车,发现油箱是满的,引擎也只是小故障。“奇怪,鬼子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物资丢下?看样子,他们走得很急啊。”
“管他呢!先搬了再说!”小猴子扛起一箱罐头,乐得合不拢嘴。
队伍继续前进。
可没走多远,气氛就变了。
他们开始在路边发现尸体。
起初是一两具,接着是三五具,再然后,是成片成片的。这些鬼子兵的尸体无一例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蜷缩在雪地里,保持着取暖的姿势,脸上凝固着痛苦与绝望。
“我的天……这……这都是冻死的?”小猴子看着路边一具已经冻成冰坨的尸体,吓得手里的步枪都快掉了。
王大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没错,都是活活冻死的。”
赵曼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她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绝境,才会让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部队,被成建制地冻死在行军路上。
队伍里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默默地从那些冰冷的尸体上解下步枪和子弹袋,然后继续向前。
越往前走,尸体越多。
道路两旁,山坡上,雪地里,随处可见。有的鬼子临死前还在啃食自己的皮带,有的则三五成群地抱在一起,试图用体温抵御严寒,最终变成了一座座人形冰雕。
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掷弹筒……应有尽有。
王大柱已经麻木了,他机械地从一具尸体上拿起一支步枪,喃喃自语:“这……这得有上千人了吧?孤狼同志……他到底干了什么?他不是在跟鬼子打仗,他这是在……放牧死神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延绵不绝的死亡之路震撼得无以复加。他们原以为是来捡点“残羹剩饭”,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场饕餮盛宴!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赵曼停下了脚步,她举起望远镜,望向远方。
在地平线的尽头,一处形似口袋的山谷上方,一股黑色的浓烟,正笔直地冲向天空,即便在数十里外,也清晰可见。
“那里……就是孤狼说的终点。”赵曼放下望远镜,声音因为激动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所有人,准备好。我们……去见证真正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