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哥……你……你说个数……”黑龙知道今天栽了，只想破财消灾。
大壮摸着下巴，似乎在认真计算。
他掏出一个……呃……超市收银员用的那种小型计算器？
还是带语音播报的那种！
他煞有介事地按了起来，计算器发出清脆的电子音：
“财产损失……哔哔……算你便宜点，20万！”
“精神损失……哔哔……云哥的，峰哥的，我的，兄弟们的……算你50万！”
“误工费……哔哔……按天算……”
“清洁费……哔哔……这石灰可不好打扫……”
“绿化费……哔哔……那盆发财树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有感情……”
“惊吓费……哔哔……按人头……”
“……”
计算器“哔哔”响个不停，每报一个数字，黑龙的心就往下沉一截。
最后，大壮满意地点点头，把计算器屏幕亮给根本看不清的黑龙看：
“喏，给你抹了个零头，凑个整，150万！现金还是转账？”
“150万？！”黑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壮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哪有……”
“嗯？”大壮的橡胶棍轻轻点在黑龙的断指上。
“嘶……有！有！”
黑龙疼得冷汗（也可能是石灰水）直流，“我……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
“理解理解。”
大壮非常“通情达理”，“兄弟们！搜！把黑龙老大和他兄弟们身上的‘零花钱’都请出来！记得登记造册，别弄乱了！”
于是，荒诞的一幕出现了：
一群戴着矿泉水瓶和吸尘器滤芯面罩的壮汉，开始挨个“温柔”地搜那些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打手的身。
钱包、手机、手表、金链子……甚至兜里的钢镚都不放过。
一个兄弟还拿着个小本子，一边搜一边煞有介事地记录：
“黑龙老大现金……八千七百五十三块二毛……疯狗现金……两千一百……加一块劳力士绿水鬼（假的）……钢镚五毛……”
当搜到“疯狗”时，这家伙被石灰烫得最惨，浑身冒热气，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一个兄弟从他内袋里摸出个鼓鼓囊囊的钱包，刚打开，里面飘出几张粉红色的……
呃……某娱乐场所的VIp卡和几张美女名片。
搜身的兄弟嫌弃地甩了甩：“靠，晦气！”
但还是把卡和名片连同现金一起塞进了口袋。
很快，一堆现金、手机、首饰堆在了大壮面前。
大壮用脚扒拉了一下，嫌弃道：“啧，黑老大，你这帮兄弟跟你混，也不富裕啊？这点玩意儿，杯水车薪嘛。”
黑龙欲哭无泪。
“这样吧，”
大壮“体贴”地说，“剩下的，写个欠条。摁手印。
哦对了，得写清楚，是‘自愿赔偿夜色撩人KtV各项合理损失’，省得道时候道上的人，说我们不讲规矩、敲诈勒索。”
他挥挥手，立刻有兄弟递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A4纸和一支笔，甚至还有一盒印泥。
黑龙被强行架起来，手被按在纸上。
他模糊地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自愿赔偿书”和天文数字，手抖得像筛糠。
“摁啊！等石灰水干巴了粘住你手指头啊？”
大壮不耐烦地用橡胶棍敲了敲旁边的桌子。
黑龙屈辱地、颤抖着，在欠条上摁下了鲜红的手印。
“很好！”大壮满意地收起欠条。
“兄弟们，送客！帮黑龙老大和他的兄弟们‘清理清理’，体面地请出去！
记住，我们是文明人！”
大壮的手下们立刻“热情”地架起或拖着那些半死不活的打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从破碎的玻璃门丢了出去。
丢在“夜色撩人”门口冰冷的路面上，和那些闪烁的霓虹形成鲜明对比。
大壮走到门口，对着地上如同死狗的黑龙，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黑泥鳅，阿峰腿上的石膏，今天先收你点利息，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说完，他转身，对着里面喊道：“关门！打扫卫生！
妈的，味儿真冲！云哥回来前得弄干净点！
还有，把消防喷淋关了！水费不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