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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糖衣炮弹的靶心

凌晨五点半,天色还是一片蒙昧的灰。

城郊的皇家马术俱乐部,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和高级皮革混合的味道。潘子坐在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里,嘴里叼着根油条,感觉自己跟这里的气场格格不入。

“哥,我真行吗?”他对着领口里藏着的微型麦克风,小声嘀咕,“这地方的厕所都比我那出租屋干净。我这一身行头,进去不得被人当成偷马贼给叉出来?”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自认为最体面的一套衣服——一件领口发硬的假冒polo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耳机里传来严景行平静无波的声音:“把油条吃了,嘴擦干净。记住,你不是去相亲,是去当一根刺。”

“刺?我看是根肉中刺还差不多。”潘子嘟囔着,三两口把油条塞进嘴里,又灌了半瓶豆浆。

严景行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在念一份说明书:“七点整,赵雅会进入三号室内训练场,调试她那匹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弗里斯兰马。这种马,血统高贵,但性子烈,尤其对环境变化敏感。”

“然后呢?我冲上去跟她说,美女,你这马不错,多少钱一斤?”

“闭嘴。你的口袋里有一个小金属盒,看到她上马后,按一下。之后,见机行事。”

“……哥,你这话说得,跟我以前看过的电影似的,总感觉下一步我就要被乱枪打?死了。”潘子心里直发毛,但还是下了车。

清晨的马场静谧而奢华,穿着笔挺马术服的会员和教练们三三两两地走过,看他的眼神,确实像在看一个误入伊甸园的野人。

……

与此同时,赵家大宅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赵家老爷子赵经元,这位曾经在金融市场叱咤风云的老人,此刻脸色铁青,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咯吱作响,那是他内心极度烦躁的表现。

“废物!一群废物!”赵经元将一份报告狠狠摔在地上,“一个线上交流会,就让整个集团的股价崩了!养你们这么多年,连个水军都挡不住吗?!”

大儿子赵承基,盛世集团的现任董事长,低着头,额角渗出冷汗:“爸,这事太突然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个问题太刁钻,直接打在了我们的七寸上。我已经让技术部去查那个‘李先生’的Ip了,但对方很狡猾,用了好几层跳板,暂时还没追到。”

“暂时?等你们追到,黄花菜都凉了!”二儿子赵承业,主管着家族另一块实业资产,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大哥,我早就说过,盛世集团这几年的账做得太过了,窟窿越来越大,迟早要出事。现在好了,炸了!我们这些做实业的,辛辛苦苦赚点钱,全被你们拿去填股市的无底洞,现在还要被你们拖下水!”

“赵承业!你这是什么话!”赵承基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当初那些决策,你没点头吗?分红的时候,你少拿一分钱了吗?现在出事了,你想把责任全推给我?”

“我那是……那是相信大哥你的能力!”

“够了!”赵经元怒喝一声,两兄弟瞬间噤声。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给我往死里查!不管对方是谁,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另外,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媒体,把舆论压下去!就说是竞争对手恶意抹黑!”

“是,爸。”赵承基连忙应道。

赵承业撇了撇嘴,没说话,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这场危机中,保全自己的资产,甚至……从大哥手中,抢下一些东西。

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场风暴的源头,不是什么强大的竞争对手,而是一个他们早已遗忘的、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

马场里,潘子靠在一根柱子后面,装作看风景。

七点整,一个穿着白色紧身马术服,身姿挺拔的女孩牵着一匹通体乌黑、油光发亮的骏马,走进了三号训练场。

那匹马神骏非凡,四蹄修长有力,鬃毛如黑色的瀑博,每一步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女孩正是赵雅。

她脸上没有丝毫家族阴云带来的愁容,只有对自己爱马的专注与喜爱。她轻轻抚摸着马的脖颈,用流利的荷兰语跟它说着什么,神情温柔。

潘子看着这一幕,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这姑娘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那帮坏种家里的人。

赵雅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她轻轻一夹马腹,准备绕场慢走,让马儿熟悉环境。

就是现在。

潘子深吸一口气,手伸进口袋,按下了那个冰凉的金属盒。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也没有任何光亮。

但就在他按下按钮的瞬间,那匹原本还算温顺的弗里斯兰马,突然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唏律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雅惊呼一声,她紧紧抓住缰绳,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但那匹马彻底疯了,在场内疯狂地跳跃、冲撞,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去。

“快!快控制住它!”

“小姐小心!”

场边的几个教练和马工惊慌失措地冲了上来,但谁也不敢轻易靠近一匹发狂的烈马。

眼看赵雅就要被甩下马背,一旦被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潘子把心一横,骂了句“妈的”,从柱子后面冲了出去。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冲向马,而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训练场角落的一个消防栓。他拧开阀门,抄起水龙带,对着马场的地面就是一通猛喷!

冰冷的水花四溅,瞬间在场地里形成了一片水洼。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人”在干什么。

但奇迹发生了。

那匹发狂的弗里斯-兰马在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重水汽,并踩到冰凉的积水后,焦躁的情绪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它打了几个响鼻,甩了甩头,虽然还在不安地踏着步子,但已经不再试图攻击背上的主人。

赵雅趁机勒住缰绳,安抚着爱马,终于让它彻底安静下来。她惊魂未定地看向那个拿着水龙带、浑身湿透的男人,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和惊讶。

潘子扔掉水龙带,抹了把脸上的水,走到她面前,瓮声瓮气地开口,说出了严景行教给他的第二句话。

“弗里斯兰马的原产地,气候潮湿,空气湿度常年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北方的室内训练场太干燥,空气里有静电,会让它皮肤刺痛,烦躁不安。”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泼点水,就好了。”

ps:一个看似粗鲁的野路子,却说出了顶级驯马师都未必知道的细节,赵家大小姐会如何看待这个神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