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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靳寒那场介于“坦白”与“警告”之间的深夜到访,像一块被投入深潭的干冰,在苏软软的心湖里嘶嘶作响地释放着冰冷的迷雾,让她好几天都感觉脑子有点“醉氧”——信息量太大,且纯度极高,后劲十足。她一边消化着“陆墨世仇”的豪门恩怨剧本,一边提防着可能来自“陆家内部”的冷箭,还得操心“星络”的日常运营和整改大业,感觉自己像个同时演着宫斗剧、商战片和职场情景喜剧的三流演员,忙得脚不沾地。

【叮!检测到宿主认知负荷持续超载,建议启动【信息深度睡眠整合程序】,优惠价8积分,买一送一,附赠【梦境剧情预演】体验版!】系统不失时机地跳出来刷存在感,试图完成本卷的KpI。

“买什么买!积分不是钱啊!再吵我就把你静音!”苏软软没好气地在心里怼了回去,顺手关掉了系统絮絮叨叨的推销弹窗。这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推销起来倒是勤快。

然而,就在苏软软以为本卷的惊涛骇浪已暂时平息,可以趴在岸上喘口气的时候,真正的“压轴大戏”,正在她视线之外的、最深的淤泥之下,悄然上演了最终幕。这场戏的主角,是已经彻底蜕变为毒蛇的林清清。

场景:那间奢华却冰冷的江景公寓。

时间:凌晨两点。

林清清没有开主灯,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幽蓝冷光,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异常明亮的、带着某种亢奋光芒的眼睛。她刚刚结束与周先生助手的加密视频通话。屏幕上,一个名为“黑蛇”的聊天窗口还开着,最后一条信息是对方发来的一个压缩包和解压密码,标题是:“目标:唐笑笑。第一阶段资料包。”

林清清熟练地下载、解压。里面是海量的、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关于唐笑笑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家人工作单位、社交账号密码(已过期,但可用于分析习惯)、网络购物记录、甚至包括她最近在某小众动漫论坛上与Id“夜影”的完整聊天记录(经过技术处理,抹去了“夜影”的真实信息),记录里充斥着唐笑笑对“夜影”逐渐加深的好感和不设防的倾诉。

林清清飞速浏览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她像一位技艺精湛的毒药师,仔细甄别着每一条信息的毒性强弱,思考着如何搭配,才能调制出最致命、最不易察觉的复合毒素。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中学老师……有个弟弟在读大学……论坛账号‘笑笑生威’,喜欢吐槽老板(苏软软)是‘代码界的暴君’但语气崇拜……最近在偷偷看租房信息,想搬出来独立,因为家里催婚压力大……和‘夜影’聊到童年阴影是小学被同学孤立过……”

一条条信息在她脑中飞旋、组合。一个恶毒的计划逐渐成型。她不需要直接攻击,那太低级了。她要的,是让唐笑笑从内部开始崩溃,让苏软软亲眼看着她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朋友,是如何一步步被摧毁的。

她点开“黑蛇”的窗口,开始输入指令,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带风:

“第一阶段执行方案:

制造‘孤立’陷阱: 模仿唐笑笑口吻,向‘夜影’发送一条精心编辑的、充满不安全感的信息,暗示因工作压力(可指向苏软软施加的压力)和家庭催婚倍感孤独,急需情感依靠。观察‘夜影’反应,引导其加大情感操控力度。

植入‘财务’诱饵: 利用她浏览租房信息的行为,伪造一份‘内部优惠’的虚假合租信息,通过伪基站发送到其手机,租金远低于市场价,但要求支付高额定金。链接指向钓鱼网站,窃取其银行卡信息。

引爆‘家庭’矛盾: 匿名向其父母手机发送经过处理的、暗示唐笑笑在公司‘行为不端’(如与上司关系暧昧)的模糊信息截图,并附上她深夜出入酒吧(实为团队聚餐)的模糊照片。点燃家庭内部猜疑。

同步‘职场’施压: 在唐笑笑因以上事件心神不宁、可能工作出错时,安排一次小的、看似意外的代码事故,并将责任 subtly 引向她。同时,在公司内部匿名散播其‘状态不佳、可能离职’的谣言。

目标:两周内,让唐笑笑陷入情感操控、财务危机、家庭压力和职场怀疑的四重困境,精神濒临崩溃。届时,我(以新身份‘林晓’)再以‘救世主’姿态出现,轻易获取其信任和……她电脑的完全访问权限。”

信息发出,很快得到“黑蛇”的回复:“方案收到,细节完善,立即执行。效果可期。”

林清清满意地靠在椅背上,端起手边早已冰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愉悦。她点开手机里保存的、前几天偷拍的苏软软和唐笑笑在楼下便利店买冰淇淋、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

“笑吧,苏软软,尽情地笑吧。”她伸出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苏软软的脸,眼神疯狂而怨毒,“你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我会先拿走你最锋利的‘爪牙’(唐笑笑),再废掉你最听话的‘耳朵’(林暖暖),最后,让你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沉睡的城市。万家灯火在她眼中,不过是棋盘上等待被吞噬的棋子。她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大,这样清醒。善良?同情?愧疚?这些软弱的情感早已被她像丢弃垃圾一样抛弃。现在的她,是为复仇而生的完美武器,冷酷、精准、享受毁灭的过程。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苏软软刚刚结束和一个难缠客户的电话会议,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唐笑笑叼着棒棒糖,蹦蹦跳跳地进来汇报工作,一切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苏软软完全不知道,一张针对她最亲近伙伴的、恶毒至极的网,已经悄然撒下。

而更远的地方。

陆靳寒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听着周特助汇报对近期一系列事件背后线索的追查进展,眉头微蹙。墨渊摇晃着红酒杯,看着屏幕上“星络”科技的公开信息,眼神深邃。顾清澜则刚刚结束与一位长辈的通话,对方隐晦地提到了陆家内部某些人对陆靳寒近期“过于关注”一家小公司的微妙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