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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青石板的颠簸渐渐平缓,凌薇攥着怀中的雄鹰令牌,指腹被棱角硌得发疼。车窗外,城西巷弄的混乱已被甩在身后,可萧玦被蒙面人包围的身影、那支破空而来的冷箭,仍在脑海中反复闪现——那些蒙面人究竟是敌是友?萧玦能否脱身?户部侍郎背后的势力,又为何偏偏盯着自己?

“姑娘,已到侯府后门了。”车夫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凌薇定了定神,掀开车帘时,特意拢了拢青布衣裙,将令牌藏进衣襟。后门值守的婆子见是她,眼神闪烁了几下,却没敢多问——长公主赏赐的事传遍府中,如今谁都知道这位二姑娘已不是往日可随意拿捏的病秧子。

刚踏入小院,绿萼便扑了上来,眼眶通红:“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嫡姑娘带着人来闹,说您私自出府丢了侯府脸面,还说要去告诉老爷呢!”话音刚落,院门外便传来凌柔尖细的嗓音:“凌薇,你给我出来!私自溜出府与外男勾结,你可知罪?”

凌薇眸色一沉,缓步走出房门。凌柔穿着桃粉罗裙,身后跟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堵在院门口,满脸得意:“我已派人去报官了,今日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在京中彻底抬不起头!”她料定凌薇私自出府必是与人私会,只要闹大,即便没有实证,也能毁了她的名声。

“姐姐这话可真有意思,”凌薇倚在门框上,语气淡然,“我今日出门是受长公主所托,去城西采买制香膏的稀有药材,何来私会之说?”她抬手示意绿萼,“把长公主府的信物拿来。”绿萼立刻取来一个锦盒,里面放着长公主昨日赏赐的羊脂玉镯,玉质温润,刻着专属宫纹,绝非寻常之物。

凌柔盯着玉镯,脸色一白——她竟忘了凌薇如今得了长公主青睐。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谁知道这信物是不是你偷来的!你若清白,为何从后门回来?”凌薇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围观的下人:“后门离城西更近,省时省力,难道姐姐出门还要特意绕正门摆排场?”

正僵持间,管家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凌振海身边的小厮:“二姑娘,老爷请您去前厅,说有客人来访。”凌柔见状,立刻道:“正好!我随妹妹一同前去,当着老爷和客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她不信,凌薇能在众人面前还能狡辩。

前厅内,端坐的客人竟是礼部侍郎苏大人。见凌薇进来,苏大人起身笑道:“凌二姑娘今日可是立了大功,户部侍郎勾结乱党之事已被揭发,陛下龙颜大悦,特意让老夫来传个口谕。”凌振海满脸喜色,正要说话,却被凌柔打断:“苏大人,您别被她骗了!她今日私自出府,指不定是与乱党勾结!”

苏大人眉头一皱,看向凌薇的目光带着探究。凌薇从容道:“苏大人明鉴,今日我奉长公主之命采买药材,途中遇户部侍郎手下截杀,幸得好心人相助才脱险,想来正是因我撞破了他们的阴谋,才被反咬一口。”她取出萧玦所赠的解毒丹瓷瓶,“这是相助之人所赠,里面的解毒丹正是户部侍郎乱党所用毒药的解药,大人可查验。”

苏大人接过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鼻尖萦绕着清苦药香,神色一凛:“此丹配方精妙,确能解曼陀罗花毒与多种寒性毒药,与户部侍郎府中搜出的毒药恰好对症!”凌振海闻言,脸色骤变,狠狠瞪了凌柔一眼:“无知蠢材!险些坏了大事!”

凌柔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薇——她怎么也没想到,凌薇不仅没被毁掉名声,反而成了揭发乱党的功臣。苏大人又道:“凌二姑娘胆识过人,陛下已下旨,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还特许你随时入宫为长公主制香膏。”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凌柔耳边,她嫉妒得几乎发狂,却只能死死攥着帕子,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凌振海对凌薇愈发看重,连忙吩咐下人备宴,亲自陪苏大人说话。凌薇趁机告退,刚走出前厅,便见墨影隐在回廊柱子后,对她递了个眼色。

小院里,墨影伤势已包扎妥当,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我家主子已平安脱身,让我转告姑娘,户部侍郎背后是三皇子势力,此次针对姑娘,实则是想借侯府牵制太子。”凌薇心中一惊——三皇子与太子争夺储位多年,竟已把手伸到了侯府,王氏勾结户部侍郎,怕是早已投靠了三皇子。

“还有,”墨影取出一张纸条,“主子说,府中有三皇子安插的眼线,近期会对姑娘的香膏动手脚,让您多加防备。”凌薇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梅花印记,正是王氏身边大丫鬟的贴身标识。她心中了然,难怪王氏屡次能精准知晓她的动向,原来是身边有内奸。

送走墨影,绿萼端来刚沏好的茶:“姑娘,如今您得了陛下赏赐,又有长公主撑腰,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凌薇却没放松警惕,指尖摩挲着纸条上的梅花印记:“越是风光,越容易引来算计。”她吩咐道,“你去把库房里的香膏都搬来,我要重新检查一遍。”

打开一个个锦盒,乳白的香膏泛着柔光,玫瑰与药草的清香弥漫开来。凌薇仔细查看,忽然在其中一盒香膏里发现了异样——膏体表面有细微的针孔,凑近一闻,除了原本的香气,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腥气。她用银簪挑起一点香膏,放在鼻尖轻嗅,心中一沉:“是断魂草粉,少量使用会让肌肤溃烂,长期接触可致命。”

绿萼吓得脸色发白:“定是嫡姑娘或夫人派人做的!她们太歹毒了!”凌薇眸色冰冷,将这盒香膏收好:“这是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她思索片刻,“你去买些胭脂水粉回来,越普通越好。”绿萼虽疑惑,却还是立刻照办。

傍晚时分,凌柔果然派人来“探望”,丫鬟捧着一个锦盒,笑着说:“二姑娘,嫡姑娘说之前误会了您,特意送些胭脂赔罪。”凌薇打开锦盒,里面的胭脂色泽艳丽,却隐隐透着与那盒香膏中相同的腥气。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欢喜:“替我谢过姐姐,正好我缺些胭脂。”

待丫鬟走后,凌薇将胭脂倒出,果然在底部发现了断魂草粉。绿萼气道:“她们竟连胭脂都动手脚,太过分了!”凌薇却笑了笑,将普通胭脂水粉与断魂草粉混合,重新装入锦盒:“既然姐姐这么‘好心’,咱们自然要‘回赠’一份。”

次日清晨,凌薇带着“回赠”的胭脂,去了凌柔的院子。凌柔正对着镜子梳妆,见她进来,阴阳怪气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莫不是又得了什么赏赐,来向我炫耀?”凌薇将锦盒递过去:“姐姐送我胭脂,我也寻了些上好的水粉回赠,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凌柔半信半疑地打开锦盒,见里面的胭脂水粉色泽鲜亮,正是时下京中流行的样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当即取了些胭脂涂抹在脸颊,果然颜色娇俏,不由得满意笑道:“这胭脂倒是不错。”

凌薇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着说:“姐姐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走出凌柔的院子,绿萼不解道:“姑娘,您为何要把带毒的胭脂给嫡姑娘?”凌薇压低声音:“这断魂草粉少量使用只会让肌肤红肿,我要让她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出丑,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歹毒心肠。”

回到小院,凌薇刚坐下,便见管家匆匆赶来:“二姑娘,宫中来人了,说长公主请您即刻入宫,商议香膏采买之事。”凌薇心中一动,这正是将香膏推广入宫的好机会,也是彻底扳倒王氏与凌柔的契机。她整理好衣物,带上新制的香膏,随宫中使者前往皇宫。

皇宫内苑,长公主正坐在花园凉亭中,见凌薇进来,笑着招手:“二姑娘来了,快坐。”她指着身边的女子,“这位是太子妃,听闻你的香膏神奇,特意来看看。”凌薇连忙行礼,太子妃温和笑道:“早就听闻凌二姑娘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正说着,忽然有宫女匆匆跑来:“启禀公主,凌大姑娘在宫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凌薇心中一凛——凌柔怎么会来皇宫?难道是发现胭脂有问题,想来告状?长公主皱眉道:“让她进来。”

凌柔走进花园,脸上带着诡异的红肿,像是起了大片红疹,原本娇俏的妆容变得狼狈不堪。她一眼瞥见凌薇,立刻扑上前:“公主殿下,您要为我做主!凌薇给我的胭脂有毒,害我变成这样!”太子妃见状,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避开了些。

凌薇从容道:“姐姐说笑了,我送你的胭脂与我自用的并无不同,怎会有毒?怕是姐姐自己肤质敏感,或是用了其他劣质化妆品吧?”她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胭脂,递到长公主面前,“公主可查验,这与送姐姐的是同一款,绝无问题。”

长公主让人找来太医,查验后确实未发现毒素。凌柔急得哭道:“不可能!我明明只用了她送的胭脂!”凌薇轻叹一声:“姐姐若是不信,可让人去我院中搜查,若能找到毒胭脂,我甘愿受罚。只是姐姐今日突然入宫,怕是早就预谋好要诬陷我吧?毕竟,前日你还说我私通乱党,今日又说我下毒,姐姐为何总是针对我?”

这番话让长公主脸色沉了下来,太子妃也皱眉道:“凌大姑娘,无凭无据不可随意诬陷他人,有失侯府体面。”凌柔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红肿愈发明显,引得周围宫女窃窃私语。长公主不耐烦道:“来人,送凌大姑娘回府,好好休养,日后若无要事,不许随意入宫。”

凌柔被宫女架着离开,临走时怨毒地瞪了凌薇一眼,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凌薇心中平静无波,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长公主满意地看着她:“二姑娘处事沉稳,本宫没看错你。这香膏采买之事,便交由你负责,日后每月送入宫中百盒。”

离开皇宫时,夕阳正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宫墙上,映得朱红宫门愈发威严。凌薇坐上马车,刚驶出宫门,便见墨影骑着快马赶来,神色凝重:“姑娘,不好了!我家主子被三皇子的人围困在城郊破庙,情况危急!”

凌薇心头一震,萧玦因她卷入纷争,如今身陷险境,她岂能坐视不理?可三皇子势力庞大,城郊破庙凶险未知,她该如何相救?正思索间,马车忽然被一群黑衣人拦下,为首之人手持长刀,面罩下的声音阴冷:“凌姑娘,我家主子有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刀光映着夕阳,透着凛冽的杀意。凌薇握紧袖口的银针,看着逼近的黑衣人,又想起被困破庙的萧玦,心中一片焦灼——这一次,她不仅要自救,还要去救萧玦,可面对重重包围,她能成功突围吗?城郊破庙中,又藏着怎样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