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姨娘？”
我下意识以为，又是府中的姨娘。
这些丢颜面的事，谢威自是不好往外说的。
“不是姨娘，是老爷到汝城后买的丫鬟名唤清秋，不过长相确实比这府里所有姨娘都要貌美，听闻原是个官宦家的贵女，可她的父亲犯错入狱，女眷皆被发卖了！”
翠心说到清秋，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比你们如今的沈姨娘还要貌美吗？”
我问道。
她抿唇，似不知该怎么说。
停了半晌，才又开口。
“如何说呢？”
她咬了咬唇，思索着。
“奴婢总觉得，这沈姨娘和清秋有些相似，眉眼，神态，莫名像呢，只是清秋性子冷些不爱说话，可这沈姨娘却是个娇娘子。”
翠心回想着清秋的模样。
“她与谁私奔了？府中的家奴么？”
长相相似，真有如此巧合么？
“嗯，是与府里的马夫赵四一同消失的。”
翠心答着话，我们已经到了厢房。
天师就住在我的隔壁，不过待翠心走后，我便立刻凑近天师。
天师轻咳一声。
在清河他救我时，我总觉得天师对我的关切，与至亲一般深厚。
可如今，却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真真是摸不透他。
“天师，您可瞧出有何不妥之处？”
我望着天师，想听听他的见解。
“谢府请的是你，你需受的起，他事后还愿敬的那根香。”
天师只一句话，便让我无话可说。
我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结果又瞧见了地上的重影。
那重影扭曲佝偻还晃动着，似在嘲笑我的无能。
“打坐，定心神！”
天师见我垂眸，再度开口。
“鸢尾，此物最喜乱你心神，如此便好占你肉身。”
天师示意我盘腿坐到榻上，放空思绪。
“愚蠢啊！愚蠢！他才不会帮你！能帮你的只有本神尊！季鸢尾！本尊才是你唯一可依靠的！”
耳畔不断传来秽妖满是蛊惑的声音。
我用力咬了咬唇，一股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开来。
如此人果真清醒了几分，那些低语消失不见。
脑海中浮现出了，从前看过的术法阴阳典籍。
于是又细细将这些书卷，在心中复习了一遍。
“二位贵客，老爷请二位去膳厅用饭。”
待翠心前来邀我们去用饭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我站起身与天师一道，跟在翠心身后。
回廊里，灯笼的光束将我的重影照的很是清晰。
天师不经意的走到重影处，将其踩在脚下。
那重影一震，隐入我的另一个影子里。
“莫怕！”
天师望向我，深沉的眸中，带着让我心安的坚毅。
“嗯！”
我点头。
膳厅内，谢威揽着沈姨娘独坐主位。
夫人秦氏，还有另外两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坐在另一侧。
翠心说那两位女子，便是孙姨娘和云姨娘。
她们是同春姨娘一样，都是谢威从盛京带来的。
我想她们原本也该是得谢威宠爱的。
只是如今，谢威又有了新宠，她们也就此失宠。
无论是衣着，还是首饰，都不能同沈姨娘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