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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换皮后,阿妹替我风光大嫁 > 第149章 升米恩斗米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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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眸中的冷意,更浓了。

袁满失踪三十年,袁夫人寻了她二十五年,直至五年前死亡,她依旧化作了妖,在此等候女儿归来。

二十五年,那是九千多个日日夜夜。

赵根弟看着袁府家破人亡,却一言不发,真的只是害怕么?

她若是说了实情,那么她爹必然被抓。

依照袁峰夫妇的良善,到时绝不可能放任赵根弟不管不顾的。

所以,一开始或许是恐惧,那后来呢?

为了包庇自己暴戾的父亲?

我想应该不是!

当我看到袁满用指甲刻在阁楼木板上的字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袁满留下的字,刻痕极深,应是拼尽了全力。

所以,三十年过去了,依旧清晰。

“根弟你再来时,我应当已经死了!你别怕,把我的尸体埋了!另外告诉我爹娘,我给你托梦了,让他们别再找我了,带上你,一起去京城好好生活!”

我一字一句,读出袁满留于这世间最后几句话。

“你知道,她被你爹关在阁楼里,并且还见过她!”

这句话一出,赵根弟的肩膀便是一颤。

赵来喜那张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也是一怔,看来连他都不知道。

“为什么啊!”

大嘴经我这么一说,震惊无比,盯着赵根弟。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发现大小姐时,她已经怀了我爹的孩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都生出了跳蚤儿,不人不鬼!袁老爷要是看到了,一定会迁怒于我!到时候没准我会和我爹一样,被下狱!”

赵根弟说完,冲着那赤鱬拼命的磕头。

“求求你,饶了我,大小姐都说,她不会怪我的!她说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没有想周全!她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赵根弟哭着,将额头磕出了血来。

“她不怪你?她要是知道你的歹毒心思,怎么可能不怪你?”

我将袁满的骨骸放在了赵根弟的面前。

“你知晓她在阁楼,之所以不愿意救她,并非是担心袁峰夫妇会迁怒你,而是你想取而代之!你以为袁满不见了,袁府丢了唯一的孩子,袁夫人便会注意到你!所以你戴着袁满给你做的络子,日日在袁峰夫妇面前晃!”

我想如果没有真正的姐妹情谊,能让她将络子留下,挂在腰间几十年,一定另有原因。

那就是,想引起袁夫人的注意。

让袁夫人看到她,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你怎么配跟袁满比?”

我见她还在装可怜,故意开口激怒她。

“你和你爹!一模一样!相由心生,龌龊自私!你不配过好日子!你手腕上,身上都是伤,被卖后日子不好过吧!”

这句话一出,赵根弟眼中的泪水瞬间敛去。

那凄苦的眼神之中,也生出了怨戾。

“我不配!凭什么?除了出身,她哪一点比我强?”

赵根弟的唇角,露出一抹鄙夷。

“她不会刺绣女红,那络子还是我教她打的,大大咧咧没有半分闺秀的气质,若非生在那样的一个高门大院里,她便什么也不是!”

赵根弟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枯骨。

“你们以为她真是好心,送我衣裳,送我糕饼?她只不过是在炫耀,她把我当做是乞儿!给些她不要的廉价物件,就想让我感恩戴德!”

赵根弟满眼鄙夷。

她不屑,她不屑袁满的施舍!

直到袁满说,想带她入京。

可袁夫人却不肯,袁老爷入京不想招摇过市,只带两个细心的大丫鬟走。

“她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赵根弟咬牙切齿。

“呵呵呵!”

我的耳畔传来秽妖桀桀的笑声。

“季鸢尾啊!看到了么!人心本恶,你以为助人后便能得到感恩之心,善有善报?错!人性本就是自私利己的!但凡对自己有利,别人的死活又有什么要紧的?”

秽深吸着赵根弟身上的怨戾之气,它在我体内雀跃。

“闭嘴!”

我用力咬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不受它影响。

而赤鱬那猩红的眸中,却落下两行血泪。

“是你们逼我的,为什么自始至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们的女儿,我一定比袁满还要出色!”

赵根弟疯了一般,怒吼出声。

赤鱬摇着头,张口发出鸣叫。

大嘴听了,眸光落在赵根弟腰间的络子上。

他那浓眉,已经凝结成了一团。

“要杀就杀!如今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赵根弟说完,撩起自己的衣袖,还解开了自己的粗布衣。

她胳膊上的伤,比我瞧见的可要多的多。

肚子上,后背上,全都是疮疤。

还有条状的淤青,看着触目惊心。

赵根弟所嫁的卖鱼佬,和赵来喜一样窝里横。

在外头就是个窝窝囊囊受欺辱的,可在妻儿面前,弯了一辈子的腰挺直了。

他稍有不顺心,就要毒打赵根弟。

还总是觉得赵根弟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赵根弟这辈子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大夫说是她儿时应该被踢踹过腹部,胞宫内恐有淤血。

需要喝几副上好的药,调理身子,如此才能有机会生子。

可她的丈夫不但不舍得给她抓药,还因此去找赵来喜讨回了一两银子。

从此之后,就把赵根弟当做是个能暖床的下贱奴婢。

“这三十年,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这还不够吗?她们不肯收养我,不肯带我去京城,是她们毁了我!”

赵根弟所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懂,可这连起来,听的我有些懵。

这便是升米恩,斗米仇。

“你该恨的······”

我的话还未说出口,赵根弟便冷笑着一口打断。

“你是想说,我该恨的是我爹?”

“不!”

我摇头。

“你该恨的,其实是你自己!”

她的眉立刻皱起。

我只当没有看到。

“你以为,是袁家没有救你于水火,但在这世上,连你自己都不肯自救,别人凭什么救你?你以为是你爹的暴虐,是袁家的冷眼,才让你过着如此痛苦的生活?实则不然。”

我俯身,再一次夺过她腰间的络子。

用力一扯,络子的绳结瞬间被打开。

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