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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后面杨大匠他们菜里没油水,我给他们加点菜。

我肉票还剩不少,下午再去买点,趁天还没热,咱再腌两块肉也行。”

林建国解释了一句。

刘梅本想劝,见老太太没再说话,也就不开口了。

刘梅不知道,老太太却清楚,杨大匠他们这伙人,其实是在给林建国盖房子。

而林建国现在和老太太一块儿过日子,这房子,老太太也要住。

林建国给杨大匠他们端去一盘腊肠、一盆刚蒸好的玉米面馒头,还留了一条“经济”

烟。

这一来,干活的师傅们劲头更足了,个个保证把活儿干到最好。

杨大匠也向林建国承诺,不仅材料都用能找着的最好的,做工也绝对用心、下力气。

林建国的保证倒让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只是举手之劳,对方却这么感激。

原本下午他打算在四九城附近逛一逛,临时改变主意,回街道办拿了鱼竿,准备去钓鱼。

“陈师傅,能借辆自行车吗?上次那几条鱼提回来,可累得够呛。”

因为想给院里干活的工人也带几条鱼,林建国想找个方便运送的工具。

“上回你是运气好碰上了鱼窝子,哪能天天有这样的好事。”

门卫陈师傅不太信林建国今天还能钓到那么多。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了林建国。

“棚子里那辆飞鸽,坐垫包蓝布的就是,你骑去吧,用完放回原处就行。”

说完,递来了车锁钥匙。

“那行,回来送您一条大的。”

林建国承诺着。

“等你钓到再说吧。”

陈师傅和食堂老杨是老朋友,林建国上班这些天,杨师傅也常来门卫这儿下棋聊天,没少说他的好话。

要不是印象不错,陈师傅也不会把车借给他。

有了自行车果然快多了,只是路不太平整,大路过后就是土路,石头杂草坑坑洼洼,颠簸得很,屁股受罪,但总比走路快。

沿着河找了一处僻静无风的地方,林建国下了竿。

照旧给鱼钩挂上饵,安静等着。

河里鱼不多,半天没动静,他也不急。

阳光暖融融的,风吹着也舒服,他几乎要睡着了。

忽然鱼漂猛地下沉,林建国一提竿,手里一沉——有鱼上钩了。

遛了一会儿,才把鱼拉上来,不大,是条巴掌大的小鲤鱼。

本想放生,嫌它太小没肉又不好吃,可这鲤鱼全身红艳艳的,十分漂亮,林建国决定自己养着。

随身农场里有鱼塘,也养着鱼,但都是普通的黑背鲤鱼。

他本想把这条红鲤鱼收进去,可惜办不到——农场仓库只能收农场里自产的活物,或是外头的死物。

这也难不倒他。

他多带了一个网袋,把红鲤鱼单独装进去,半浸在水里先养着。

有了这条红鲤鱼,林建国也没心思再钓了,就从随身农场里取出一条鱼,假装是钓上来的,再装进网袋。

这样反复几次,一共“钓”

了二十五条鱼,全是四五斤重的鲤鱼。

林建国被调侃是不是端了鲤鱼的老窝。

他回到街道办,随手扔给陈师傅一网兜鱼,总共十三条。

“今天手气顺。

陈师傅您留一条,剩下的交到食堂。

我先回院里一趟,车子再借我骑会儿。”

说完他蹬上自行车,急匆匆往四合院赶。

他没走前院,而是绕到后院那条小胡同——中午杨大匠他们刚把封着的小门打开,还装了扇简易木门。

从前院运东西得穿过几重院子,人多路远,不如这条小道清净,虽然窄,但省事。

林建国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对走过来的杨大匠说:

“刚钓的鱼,你们一人分一条吧。”

话一说完,他拎起另外两个麻袋就往老太太屋走去。

杨大匠愣在原地,这东家也太阔气了吧?一麻袋鱼说分就分,自己扭头就走?

他赶紧叫来大徒弟,先把鱼倒出来收拾,分鱼的事不急,得再跟林建国确认清楚才行。

麻袋里的鱼每条都有四五斤重。

这年头鱼虽比鸡鸭好买,但价不低,比白面、鸡蛋都贵。

这么一条鱼,能抵五六个鸡蛋,比他们一天工钱还多。

林建国没多想。

他那两个麻袋里,一条是红鲤鱼,一只是公鸡。

借口也早想好了:路上跟老农用鱼换的。

红鲤鱼离水久了,他看它还张着嘴,得赶紧找水缸养起来。

他冲进老太太屋,把午睡的老太太惊醒了。

找了个洗脸盆,盛满水,把红鲤鱼倒进去。

鱼一沾水,摆了摆尾,溅起水花——看来是活过来了。

“是火鲤呀,颜色挺正。”

老太太放下心,也有些惊讶。

红鲤鱼不常见,她早年也养过,连花的都养过,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奶奶,刚才钓鱼碰上的。

这红鲤鱼太漂亮,我想自己养着,平时看看也好。”

见鱼活了,林建国特别高兴。

随身农场里鱼和动物虽然多,但像隔着屏幕看似的,自己又进不去。

有条真鱼在眼前,感觉还是不一样。

“盆里水浅,养不久,得用大缸。”

老太太经验足,见孙子真想养,就提醒他。

“奶奶,哪里能找到养鱼的大缸?”

林建国先是望了望屋里的水缸,却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

一口缸的水是用来吃的,拿来养鱼不太合适;另一口缸又搁在灶台边上,上面还盖着木板,养了鱼也瞧不见,没什么意思。

“林同志,我知道哪儿有养鱼用的大缸。”

跟在后面的杨大匠连忙插话。

“那太好了,杨大匠,在哪儿?”

林建国其实要求并不高,只要那种盛水用的大水缸就够了。

“以前我给一户人家修房子,他家有好几口专门养鱼的大缸,现在不养了,还托我帮忙找个买家。”

杨大匠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行,多少钱?您说个价,合适我就要。”

林建国对杨大匠还是挺信任的。

“就两块钱,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不过那缸确实比一般的笨缸好看些,上了白瓷釉,还描着花。”

杨大匠简单描述了一下缸的样子。

“东西不错,两块钱不亏。

孙儿,这钱奶奶给你出。”

说完,老太太就要从棉袄里掏钱。

“哎,奶奶,您都说好,那肯定错不了。

这钱怎么能让您出呢。”

林建国掏出一沓钱,大概二三十块的样子,接着问:“杨大匠,那边一共有几口?既然我奶奶都说值,那就都买回来吧。

这边摆不下,就放小院那儿,那边盖了房还有不少空地,拾掇拾掇,正好造个景。”

“没问题,大概五六口。

要是他们还没卖完,我都给您拉回来。”

杨大匠一口答应。

林建国数出十二块钱递给杨大匠,又说:“麻烦您了。

运费等送到了,我再跟您算。”

“这哪成啊,这不是打我脸吗?我自己就有三轮车,出点力气的事,算什么运费。

今天收了您这么多东西,再要运费,我成什么人了。”

杨大匠说什么也不肯收运费。

“那行。”

林建国不喜欢推来推去,要不要干脆利落,他更喜欢直来直去。

“林同志,那鱼……真是给我们的?”

杨大匠又确认了一遍,指的是刚进小院时林建国放下的那袋鲤鱼。

“对,就是给你们的。

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今天运气好,钓了不少鲤鱼,您看着分就行。”

既然鲤鱼已经给了杨大匠,林建国自然不会往回要。

“那好,谢谢林同志了。

我这就带人去拉鱼缸,一定把事儿办妥。

多嘴一句,您那火鲤,是真漂亮。”

临走前,杨大匠还不忘夸赞一句。

“那麻袋里是什么?”

杨大匠走后,另一个麻袋里的公鸡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在里面不停扑腾。

“这大公鸡是路上遇到一位老农,用鱼换来的。”

林建国随口编了个理由,解开麻袋,露出里面羽毛鲜亮的大公鸡。

“离清明还有好些天呢,先养几日,到那时候再用吧。”

老太太以为林建国不是打算当天就吃。

“清明还早,不着急。

奶奶,我们今天就把鸡吃了,我去收拾干净,上锅蒸,再焖锅米饭,鸡汤拌饭可香了。”

林建国不想费心养鸡,只想赶紧吃了解馋,再说他也确实馋鸡肉了。

“奶奶,鸡先放麻袋里,我去中院找婶子来帮忙抓一下。”

林建国本想自己杀鸡,但这鸡扑腾得厉害,一个人放血不方便。

他去了中院,把刘梅请了过来。

林建国攥紧鸡爪和翅膀,刘梅熟练地抓住鸡头,菜刀一抹,滚烫的鸡血就流进盛了淡盐水的大碗里。

接着是烫水拔毛。

这些步骤林建国很熟,兑好热水,不到五分钟,公鸡就变成了光溜溜的白条鸡。

“婶子,晚上您和易叔来这吃吧,这鸡太大,我和奶奶吃不完,放久了味儿就不好了。”

这年头没冰箱,虽说可以腌起来,但还是新鲜的更好吃。

“行,我回家蒸点白面馒头带过来。”

刘梅答应了,不过不想白吃,打算带些馒头来。

“不用,我刚答应奶奶吃米饭,就是家里蒸笼不够,婶子,把您家蒸笼借我用用。”

林建国利落地处理着内脏。

内脏先放一边,他把鸡清理干净,放在案板上,菜刀“哆哆”

几下,把鸡剁成块,分装进十只大碗里。

想了想,他又切了几个土豆,从自己箱子里取了个小布袋——其实是从随身农场的仓库里拿的,里头装了些干蘑菇。

用开水泡发后,铺在碗底,上面再码上鸡肉。

“奶奶,今天我们吃清淡点,您要是喜欢咸的,我调点酱油蘸着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