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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虞庆帝一掌拍在御案上,盯着薄如蝉翼的丝绸上所书内容,怒气腾盛。

殿中太监跪倒一地,瑟瑟发抖。

“召四平将军,兵部尚书入宫——”

“是,奴才这就去...”

太监拎着拂尘退出大殿,前脚踏出,后脚奔腾起来。

头顶上的帽子险些被风吹跑,只能一边捂着帽子,一边朝着宫门奔去。

五位大臣接到太监传话,再看看太监愁眉苦脸瑟瑟发抖的样子,知道是出了大事。

也不敢耽搁,坐上马车飞快的朝帝宫而去。

进了帝宫,都是用跑的。

一路跑到司政殿外,停下脚步,喘匀气息,理了理衣服。

一番动作下来,这才缓步踏入殿中。

“臣参见...”

还没跪下,上位人直接叫起。

虞庆帝目露凶光,一双眼睛如刀子般锋利,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孤召你们前来,乃是一件大事,皇姐去往坎洲,证实先前牵扯贪腐抚恤银的冯家人全都是海外蛮夷改头换面顶替,甚至官僚也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代。

这些人想要借机谋取我大虞疆土,取而代之,他们已经逐渐朝外扩张,人数远远不止七万多,而是十万以上”

五位大臣表情一致的难看,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十万,这不是小数目,这些人是从哪来的?用的什么方法顶替?

不管是什么,不声不响的太可怕,决不能让他们多活一天。

平北将军一撩袖袍,双膝跪地,目光如炬,语气中满满的战意。

“陛下,而今我朝正处于收服疆土之时,不能再出现内乱一事,臣自请出战,将这些人斩于刀下,还我大虞安稳——”

平南将军紧随其后,其他二人纷纷表态,势必要将这些贼子拿下。

“孤召几位爱卿前来,正因此事,皇姐递来信件,要二十万兵马瓮中捉鳖,依孤来看,二十万远远不够。

梁爱卿,预备兵力还有多少?”

被点到名的兵部尚书上前一礼,“回陛下,满打满算还有五十六万”

虞庆帝眼眸一眯,无形的威严笼罩周身。

“很好,即刻抽调四十万兵马,就以补充战时兵力为由,分四路赶往坎洲以及附近洲城,至于怎么安排,不打草惊蛇,全权交由尔等,分别率领十万兵马。

待兵马赶到之际,一切听从接应人的安排,务必将这一群贼子拿下——”

“臣遵旨——”

四平将军本就是为平定虞朝各处动乱所设的官位。

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一开场就是重头戏。

上将军率军攻伐城池,又有统率各军的将军副将在,他们这些武将许久没有征战。

这一次,也该让朝堂文官见识见识他们的能耐——

四位将军风风火火的离开帝宫,走路都带风,一整个昂首挺胸,一改往日的闲致。

兵部尚书被留下,是为招兵一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尚书很快安排好粮草先行上路。

再得知整个冯家被海外蛮夷占据顶替,又喜又气。

喜的是这与他冯家确实没什么关联,也算能洗脱冯家在陛下心中的嫌疑。

气的是旁支那群傻子,居然被海外蛮夷鸠占鹊巢,还顶着冯家的声名兴风作浪。

果然,旁支就是旁支,哪怕给自己立了名成为主支,还是改不了性子。

冯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没准儿都能被气活。

好在剩下白骨,是没这个可能了...

“老爷,您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喜上眉梢啊!”

尚书夫人见他如此高兴,语带调侃。

户部尚书哈哈大笑两声,将实际情况隐瞒下来,转头说起其他。

“战报传来了好消息,当然高兴,虽然户部也有些压力,都快连轴转了,但疆域在我们这一代收复,史书之上总该有老夫的一席之地啊!”

尚书夫人为他高兴,却也因着他的身子骨担忧。

“老爷,虽说是高兴的事,但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六十几岁的人了...”

“你也知道我才六十几岁,正是拼搏的时候呢!”户部尚书破天荒的白了自家夫人一眼,“你瞧瞧兵部尚书,再瞧瞧工部尚书,这俩不都七十多岁?”

尚书夫人唉声叹气,老家伙就是听不懂话。

想起姚老夫人的哀愁样,也只能低声劝道:“国公虽说是个头衔,没实权,但自从做了工部尚书,也是忙忙碌碌”

“听说这些时日姚国公的旧病复发了,是带病上朝,太医院的人去看过了,恐怕是不好了...”

“什么——”

户部尚书“噌”的一下站起身,满眼不可置信。

“前几日上朝还瞧着他气色不错,怎的突然就不行了?”

话一出口,突然想到当年姚启入狱,被扣上通敌卖国的帽子,那时的姚国公差点儿病逝...

难不成这几年都算是回光返照?

不行,他得去看看。

“夫人,快从库房找几支人参灵芝什么的,将陛下赐下的那支拿出来,为夫要出去一趟”

“好,我这就准备”

这边急匆匆准备上门,另一边的国公府上愁云惨淡,阴霾笼罩。

姚国公躺在床上,眉宇松垮,好似睡着了一般。

姚老夫人坐在床边,静静等着诊脉结果。

许久,张济收回脉枕,叹息摇头。

“恕老夫无能为力,几年前曾上门诊脉,国公就已经是油尽灯枯,长公主的养身丸再好,也抵不过岁月侵蚀,老国公已经是七十八岁的高龄...”

姚夫人站在一旁,手中帕子松了又紧。

“大司济,阿父他真的没有...”

话还未说完,姚老夫人轻轻抬手打断。

苍老的面容上除了平静再也找不到其他情绪。

“还有多少时日?”

“约莫一日”

张济默默起身,正要写方子时,被制止了。

姚老夫人痴痴的望着那张老去的面容,嘴角挂上一抹笑。

“他这一辈子最讨厌喝苦汤药,临了就别受这罪了,儿媳妇,你送大司济出去”

“是,阿母”

六月的天,屋内却是那么冷。

姚老夫人轻轻俯下身,温热的手掌心贴上那微凉的脸颊。

“这么些年,你也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