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学校？”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忆祥没有回头，把身后的人当做空气。
“兄弟们给我扁他！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始终打不过他一个。”
“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忆祥转身一人一拳撂翻在地，随后照常进入教学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班主任怒气冲冲的进入教室。
“忆祥，你怎么又把同学们揍了一遍？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殴打同学的么？”
忆祥无所谓的摊摊手。
“他们总是找我麻烦，你又不是看不到。”
“动手就是不对，罚你晚上在学校值日，只有你一个人做，其他人不许帮忙，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容忍你这种霸凌同学的学生。”
“无所谓。”
忆祥当着班主任的面将双腿架在书桌之上，一脸惬意的伸展身体，他一身火气无法发作，骂了两句就离开了。
“总感觉这事情好像发生过，海马效应么？”
上课铃打响，白天之时的忆祥是学校里成绩霸榜的存在，而一旦到了临近放学的时候，他的另一面就会出现。
最后一节晚自习，忆祥没有经过老师同意就从后门溜出去，站在厕所坑位哆嗦两下身体，刚提上裤子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悄悄靠近。
“这招很烂。”
不知是因为经常被偷袭养成的习惯还是在厕所之时会变得灵敏，忆祥觉得自己的感知能力似乎变强了不少。
“我去你的吧。”
身后的人试图将忆祥揣进坑位，忆祥侧身躲闪，让对方一脚踩进其中。
“我艹，你为什么躲开？”
“站着不动让你踹么？怪不得你成绩垫底，原来是没有脑子。”
“不许侮辱我！”
男同学捡起厕所旁的拖布就朝着忆祥冲去，看着这一幕，忆祥只觉得这家伙可怜，脑子里只装的下打架，甚至连如何打架都想不明白。
侧身一脚踹出，命中他的腹部，男同学瞬间瘫倒在地，口吐白沫。
“跟我闹呢？喂？喂！”
忆祥立刻上前查看情况，眼尖男同学昏迷不醒，忆祥立刻背着对方去学校医务室，他也跟诧异，明明自己没有这么大力气，怎么会把这家伙搞成这样？
校医正在座位上打瞌睡，看到忆祥背着个人冲进来被吓了一跳。
“他被我踹昏迷了，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校医看到男同学嘴角的白沫，立刻将其放在床上查看。
“情况不太对，你等着。”
校医立刻拨打急救电话，他知道自己处理不了伤势，忆祥少见的露出担心的神色，他可没想把人弄死，那事情可就大了。
校医朝着电话那边说明情况，随后又通知了班主任，最后挂断电话一脸怒气的看着忆祥。
“你这是怎么弄得？他的情况很严重，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你怎么把人往死里弄？”
忆祥不知所措，他也未曾料想会变成这样，班主任来到医务室，看到男同学昏迷不醒，立刻对着忆祥一顿怒骂，上前重重踹了几脚，忆祥没有抵抗。
救护车很快到来，将一行人接走，最后得出男同学的伤势情况，内脏破碎，体内大出血，情况非常紧急。
班主任这时才想起通知家属，忆祥的父母和男同学的家长一同赶到，在了解情况之后，对方家长先是惊讶，随后怒气冲冲的一脚将忆祥踹倒在地，忆祥的父亲本想阻拦，却被对方用身上的包砸中，那包很重，使得忆祥父亲向后倾倒。
“看看你们教育的孩子！你们做家长的就这样纵容孩子？把我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忆祥父亲被母亲扶起来，立刻朝着对方道歉，但看到他们还要去打自己的孩子，忆祥父亲上前推开他们，两人的语气立刻就变了。
“这件事确实是忆祥下手太重，我们承担所有的治疗费用，但你们孩子有错在先，若不是你们孩子一直以来追着他打，忆祥也不会还手。”
对方立刻就怒了，身边所有能丢出的东西都朝着他们丢了出去。
“你还要动手？老公，报警！这事必须要为我们孩子出口气。”
“这里是医院，声音小一点。”
一旁的医护人员开口，可对方根本不管不顾。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在这江城，你们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忆祥和母亲被父亲护在身后，他意识到对方的背景恐怕不小，担心忆祥会有危险，语气软了下来。
“我们好好谈谈，我们要讲道理。”
在他的身影后，忆祥脸上的紧张被疑惑替代，他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漏洞，他的记忆似乎有一处断裂了。
“讲你妈！我孩子都成那个模样了，还要好好谈谈？你真当我们是跟你交朋友？”
“你直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我们都答应。”
“跪下给我们磕头道歉，一百万，一分不能少！”
“你说什么？！”
忆祥母亲立刻听不下去了，大声质问着。
“这条件太无理了，原本就是你家孩子常年在学校找忆祥麻烦，小孩子打架也就算了，你们在背后还贿赂了老师，让忆祥在学校连公道都没人主持，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你们孩子组织那么多人每天找忆祥麻烦，老师不管不顾，任由他作威作福，你还说我们教导无方，真是给你脸了！”
忆祥母亲本想要继续说下去，父亲拉住了她摇摇头。
“别影响忆祥的以后，他还是要上学的，我们怎么样无所谓，他不行。”
听到这，忆祥母亲也不再说什么，捂住忆祥的耳朵，任凭对方不断的辱骂，忆祥父亲不断的点头，说着什么，忆祥听不清楚。
最后，警车的鸣笛出现，在调解下，忆祥父亲答应了一百七十万的赔偿，即使忆祥不懂这里的事情，他也知道这个数目肯定不对劲，父亲满脸笑意的送着他们离开，忆祥却看到父亲朝着跪下了。
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断裂，出现一块缺失。
夜晚回到家里，三人都沉默着，和往常一样，母亲去做着饭，父亲坐在餐桌旁，他看到忆祥的表情，立刻笑了笑说着。
“小混蛋，你可真是给我们惹了个大麻烦。”
“我……对不起……”
忆祥张开口，眼泪就从眼眶中流出。
“我艹，哭什么？谁也没怪你，那狗崽子做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转学之前在其他学校不也经常遇到这种傻子么？”
“为什么不怪我？我明明犯下了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