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
苏青阳抬手打断易中海的话：“一大爷。”
“这厨子的活儿我干不了，钱还你们，粮票我去退。”
“反正我不干了，行吧。”
“别别别！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下易中海彻底没了犹豫，干脆地认起错来。
“啧！老阎！还愣着干嘛，把钱拿过来啊！”
阎埠贵被易中海一提醒，赶紧从地上捡起钱，赔着笑脸凑到苏青阳身边：“小苏。”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老易一般计较。”
“来来来，把钱收好，我们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嘛。”
说着说着，阎埠贵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一幕……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同住一个院的份上！”
“这差事我是真不想接！”
苏青阳狠狠瞪了易中海一眼，慢慢把口袋拉开。
阎埠贵会意，赶紧把钱塞进苏青阳兜里。
“小苏小苏，我们知错了，知错了。”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帮忙啊。”
“多担待，多担待。”
……
时间到了下午。
四合院渐渐热闹起来。
贾家这次摆了八桌酒席，
可来的人却远远不止八桌。
坐在院门口收份子钱的秦淮茹，表情越来越疑惑。
因为该请的人都来了，
却还多了不少她不认识的生面孔。
“同志，这是我们自家办的酒席，你们是……？”
秦淮茹又一次面对陌生面孔时，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了。
她拉住对方仔细询问起来。
可那人不仅没有心虚，反而显得很高兴。
“钱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三块钱，你们不认识我就不能来吃吗？”
坐在旁边的贾张氏一把将钱抢过去：“没这意思，没这意思。”
“就是问问情况。”
“同志啊，今天来的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就怕桌子不够坐。”
“那我可不管。”
那人板着脸：“反正你们收了份子钱，就得让我吃上苏师傅做的菜。”
“你们随便找个位置让我挤一挤就行。”
听到这里，秦淮茹眼神一亮，忽然明白了——原来不少人是冲着苏青阳来的。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三块钱在外面确实能吃一顿不错的饭，但那只是普通一餐，不能保证厨师的技艺。
可贾张氏之前可是到处说，这次是苏青阳亲自掌勺。
这一点太有吸引力了！苏青阳的厨艺在轧钢厂是出了名的厉害，加上易中海他们这条街住的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一听说苏青阳掌勺，大家都想来凑个热闹。
毕竟苏青阳当上主任之后，一般只负责高级别的接待宴席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欣喜。
没想到歪打正着，收了不少份子钱。
可菜不够是个大问题。
万一这些人吃得不满意，闹起来要退钱，那可就麻烦了。
“妈，我刚才数了数，比预计的多了二十多人。”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都挤在一起吧？”
秦淮茹满面愁容地说。
贾张氏这会儿也没心思数钱了。
原来钱收多了也是个烦恼。
“要不你去厨房找小苏问问，看他有没有办法。”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点点头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苏青阳正卷起袖子炒大锅菜。
他手艺娴熟，动作利落，八桌宴席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一桌正好六道菜。
两荤三素加一道汤。
都是大锅直接煮出来的。
秦淮茹走进厨房，目光落在苏青阳结实的胳膊上。
又看了看他挺拔利落的模样。
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潮湿的悸动。
这么好的人，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把握住？
要是早点和他走近些……
“秦淮茹？你进来做什么？”
苏青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我……小苏。”
“秦姐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拿个主意。”
说着，秦淮茹走近几步，几乎贴到他身旁。
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她脚趾不自觉地蜷紧。
小小的厨房里，空气仿佛也染上了一层粉色。
“发什么呆呢？有事就说。”
苏青阳头也不抬，继续炒菜。
厨房太窄，秦淮茹一来，他动作都施展不开。
“哦、好！”
再次被拉回现实，秦淮茹脸红着摇头：
“外面人多，座位怕是不够。
咱们院儿就你最有办法，
能不能帮忙想想主意？”
“？？？”
“坐不下就挤一挤，这还要想什么主意。”
苏青阳一脸无语。
秦淮茹不至于连这都想不到吧？
“可是……准备的菜怕不够……”
“菜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苏青阳一挥手，“一桌别超过十五人就行，其他我来安排。”
说完就把她请出了厨房。
他倒没放心上，
可秦淮茹却整个人都酥软了。
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靠得住的男人？
“得回屋换件衣裳……”
又回头望了苏青阳一眼，她才扶着墙慢慢走回去。
这时候，院里众人已陆续入座。
厨房飘来的香气一阵阵散开，
大家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陶醉。
“还是苏主任手艺高，这味儿太正了！”
“那可不！人家可是专门负责高级宴席的！”
“你是不清楚，苏主任之前在食堂做菜那会儿。”
“** 苏主任那个打菜窗口，队伍排得特别长。”
“三块钱，仔细想想还挺划算。”
有人在议论苏青阳做菜的手艺。
也有人从中发现了赚钱的机会。
第三桌、第四桌、第五桌，
坐的都是苏青阳他们四合院的邻居。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他们的眼神也渐渐不对劲了。
“这次怎么来这么多人？”
“咳，多数是冲着苏青阳做菜来的。”
“你说…他张大妈用这个理由摆宴席，
咱们是不是也能办一次？也能赚点？”
“别乱讲，这种缺德事谁愿意干，还说是纪念老贾。”
“当初老贾下葬，他张大妈嫌墓地贵，直接把老贾骨灰给撒了！”
“也是，这事儿确实挺缺德的。”
“不能干，不能干。”
嘴上都说不能干，
但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远处收份子钱的贾张氏。
那一叠叠的钱，像小猫挠心一样，
让人心痒，特别痒。
这生意，必须得轮到我们做第二家！
没过多久，秦淮茹已经换好裤子，重新回到厨房门口等着。
贾张氏也走了过来，她已经安排大家挤到一起坐，
一桌坐了十二三个人。
看着厨房里的苏青阳，贾张氏不停感慨：这真是棵活的摇钱树。
“好了，出锅。”
苏青阳一声“出锅”
，秦淮茹和贾张氏赶紧摆好盘子。
他单臂端起锅，
这锅连菜一起估计有几十斤，
可在他手里却像棉花一样轻。
把菜均匀倒进盘里，放下锅，苏青阳擦了擦汗。
“上菜啊，两位，
你们不会指望我替你们伺候外面那些人吧？”
“不是不是。”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个激灵。
就凭这菜香，这次宴席，稳了！
一道道菜被秦淮茹和贾张氏端上桌。
菜的分量不算多，
六道菜，一桌十二三个人，
根本不够吃，一人可能就吃几口。
易中海、阎埠贵和刘海中几个人忧心忡忡地坐在第一桌。
贾张氏这场宴席堪称一次试探。
倘若这次宴席办得不成功，很可能连他们自己的宴席也会受到牵连。
许大茂和傻柱眼神期待地望着众人。
最好有人当场掀桌！那样就能把责任推到苏青阳头上了！
可他们盯了半天，
场面虽然喧闹，却没人抱怨菜量不足。
毕竟瑕不掩瑜。
苏青阳的厨艺实在精湛，即便众人未尽饱足，
仍觉得这三块钱份子钱花得值。
三块钱，在八大楼恐怕只够点两三道小菜。
但在这儿却能尝到五道菜，外加一道汤！
半小时后，用餐完毕的人们陆续离席。
“真不错！真不错！”
“他张大妈，改天有空再办一场，怀念你们家老贾啊！”
“好了，我们先走了。”
“今天吃得确实好，就是分量稍嫌少了些。”
“还少？这手艺比八大楼还强呢！”
“说得对！行了！他张大妈！你们收拾吧，我们走啦！”
吃饱喝足的邻居们纷纷向贾张氏道别。
贾张氏办这场宴席本意就是敛财，
大家心里也明白，反正吃得满意，
这大冷天的也不会留下闲聊。
送走宾客后，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
赚大了！真是赚大了！
到手将近三百块钱啊！
“妈，咱们得好好谢谢小苏。”
提到苏青阳，秦淮茹又不自觉地蜷起脚趾。
“谢他？谢他做什么！”
一旁的贾张氏脸色阴沉。
正所谓念完经打和尚，外人都送走了，
贾张氏反倒觉得亏了。
“我算了笔账，这次收了二百六。”
“但扣除给苏青阳的一百和菜钱，咱们实际赚的还不到一百。”
自己张罗的宴席，好处却大半落入别人口袋，
贾张氏越想越膈应。
倒是秦淮茹此刻想得通透：
“妈，这主意是小苏出的，当然该谢他。”
“再说，刚才我们还担心有人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