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耍什么手段,正常的商业竞争就够让他资金链断裂,最终破产收场。
呵...
这份功劳,我葛存就笑纳了。
葛总,求您救救我!
只要您肯出手救我公司,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金明嘶哑着嗓子喊道。
金明,是男人就拿出点骨气来!
捅了这么大娄子就该自己扛着!
明说吧,得罪了夏先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葛存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别走!求您救救我!
看着对方决绝的背影,金明突然接到市场部经理的紧急来电:金总,亿达地产突然中止了所有合作项目!
金明惨笑一声:准备收拾铺盖吧。
什...什么?!
......
公司门外,张秋秋感激地说:夏总,今天多亏您出手相助。
周姗姗脆生生地接话:夏阳哥哥真厉害!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张秋秋诧异地瞥了眼周姗姗。
夏阳递过车钥匙:你送秋秋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谢谢哥哥!周姗姗欢快地接过钥匙。
望着夏阳远去的背影,张秋秋结结巴巴地问:师妹...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什么呀,师姐想到哪里去了?周姗姗耳尖泛红。
我看你们像在谈恋爱。
呀!怎么可能!周姗姗慌忙摆手,夏总那样的人物,哪是我能高攀的。
张秋秋意味深长地笑了:反应这么大,看来真有情况呢。
周姗姗略显急切地问道:师姐是不信我吗?
张秋秋嘴角微扬:急着辩解什么?老话说得好,越是解释越心虚。她故意拉长声调,我看你,准是藏着小心思。
师姐!你怎么这样!周姗姗耳尖泛红。
瞧你急的。
我才没有!
还嘴硬?脸红得跟晚霞似的。张秋秋调侃道,该不会是惦记夏阳那小子吧?
讨厌!不理你了!
哟,被说中了吧?这红晕都快蔓延到锁骨了。
两人嬉笑着扭作一团。
......
夏阳原想叫周姗姗用饭,却被这插曲耽搁。索性踱步至街边面馆,热腾腾的汤面下肚,他满足地拭净唇角。结账时瞥见巷口一座灰扑扑的戏楼,不由好奇:那是电影院?瞧着忒小。
正收拾碗筷的店主哂笑:那是说相声的园子!撑了十来年,如今都2050年了,谁还听这个?
能维持下去?
早不行喽!店主掰着指头算,先前靠几个老票友撑着,这两年老爷子们走得差不多了。这年头——他望向街角闪烁的霓虹,年轻人不是捧着手机刷短视频,就是守着直播打赏,哪有人愿掏钱听这些老古董?
夏阳摩挲着粗瓷茶碗。
相声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
居然在宁城沦落至此。
他望向戏楼斑驳的匾额,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似在诉说一段正在消逝的故事。
剧院门前,一位身穿白色长褂的中年男人正来回踱步。秋风渐起,他裹紧深灰长衫,目光在稀疏的人流中游移。
这冬关怕是不好闯。方大忠搓了搓手。从小拜师学艺,二十载寒暑苦练,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这家小小相声园子。
可看这光景,怕是......
他重重叹口气。昨儿统共就三观众,今日到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
您进屋暖和吧,我来候着。清脆嗓音从里间飘来。叫方莹莹的姑娘走到门前,明眸皓齿的样儿,身量修长,自带着股清爽劲儿。
就盼着来个客呢。老方不甘心地嘀咕。
真要只来一位,咱也演?
规矩不能坏!七点开锣,少一秒都不成!老方盯着腕表,还有两分钟。
女儿咬着唇没再劝。她私心盼着别来人才好——要让父亲和师叔为个把观众卖力演出四十分钟,那点儿票钱还不够润嗓子的。
不是计较银钱,是心疼老人家的心血。
方莹莹环顾空荡荡的街角,连片落叶都显得多余。
爸!赶紧关门吧!不会再有观众了!方莹莹瞥了一眼腕表,仅剩半分钟了。
她雀跃地轻推着父亲的后背准备离开。
方大忠眉宇间凝结着失落与不甘。
突然,售票处外响起清亮的询问声:
请问是在这儿购票吗?
方莹莹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还真有观众?她内心矛盾极了——既期待观众捧场,又不愿父亲操劳。
职业素养让她立刻转身展露笑颜:您好,售票处在这里。
原本神情萎靡的方大忠,在看见观众的刹那,每道皱纹都舒展开来。那是艺人重获舞台时特有的神采。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后台,忙着做登场准备。
来访者夏阳被这座古色古香的剧场吸引,循着好奇心前来探访。
票价多少?夏阳打量着售票窗。
五十八元。方莹莹保持专业微笑,父亲教导的待客之道她始终铭记。
扫码支付后,夏阳顺口问道:演出几点开始?
您来得真巧!一分钟后就开场。今晚只有您一位观众,前排座位任选。姑娘贴心地提醒。
夏阳怔了怔,迈入剧场时不禁咋舌。
果真如面馆老板所言,冷清得出奇!
传统曲艺竟凋零至此?
是演员水准欠佳?
还是相声艺术式微?
满腹疑问中,他径直走向最前排的方桌。
舞台骤然大亮,两名相声演员登台,先向唯一的观众深鞠一躬。
这排面...我这是专场合成了?夏阳被这VVIp待遇震住了。
台上艺人一甩大褂,表演正式开始。
夏阳正出神,目光扫见桌角还放着一份茶单。
“正好!要杯六安瓜片尝尝。”她按下服务铃。
方莹莹很快来到桌前,记下点单。
姑娘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去。
今晚竟遇上贵客了。
父亲总算有个听众,他高兴就好!
台上传来逗趣的段子,夏阳听得入迷。
“叮!触发暴击消费!本次消费满100万可获1-3倍返利!限时15分钟!”
上次触发这功能,还是在应莉莉演唱会上。
没料到来听传统相声,竟又激活了。
1至3倍返利——
说实话,夏阳并不在意。
台上方大忠和搭档你来我往,即便全场只坐着一位观众。
依然演得一丝不苟。
这般敬业精神,如今实在罕见。
方大忠每个动作都规矩到位,毫不敷衍。
……
方大忠:“我家祖传会吹牛!”
“我家专出吹牛匠!”
方大忠:“我家吹牛不上税。”
“我家吹牛倒贴钱!”
方大忠:“不夸张,我落地就会上厕所。”
“用爬的?”
方大忠:“新生儿哪会爬?”
“那咋办?”
方大忠:“被窝就是茅房呗!”
“这叫尿炕!”
方大忠:“我百天能满街跑。”
“真是妖孽!”
方大忠:“我妈产假结束,我就在奶奶姥姥家来回蹿。”
“敢情是这么跑!”
方大忠:“论吹牛,我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不信,有本事当场比试!
方大忠咧嘴一笑:在这儿比?小菜一碟!
论起吃饭,我顿顿能吞五碗面!
方大忠一拍肚皮:我要是放开吃,八斤饺子不在话下!
哎哟,我发烧了!
方大忠立马接茬:巧了,我也浑身发烫!
......
台下夏阳嘴角上扬。
虽说段子不新鲜,可台上这位演得够活泛。他嗑着瓜子抿着茶,悠哉悠哉看表演。
方莹莹站在观众席后方,目光落在汗流浃背的父亲身上。
指甲不知不觉掐进掌心。
为撑起这家相声园子,父亲搭进去全部家当。台下那群徒弟的吃喝拉撒,全指着他一场场卖力表演。
说相声是老爷子的命。
可如今这世道,传统玩意儿抵不过时代洪流。
游戏主播随便露个脸,打赏都比剧场半年收入多。方莹莹盯着父亲磨出毛边的长衫下摆。宁城相声行当里,父亲好歹是块金字招牌,带出的徒弟却接连改行送外卖去了。
这年头没流量没包装,再好的把式也白搭。她低头碾着戏单边角。
脑海里忽然闪过个荒唐念头——要是来个识货的伯乐......
立刻又摇头失笑。现如今连剧场保洁阿姨刷视频都看吃播,谁还听这些老旧包袱?
望着褪色的幕布,她鼻尖发酸。打从会走路就在后台爬来爬去的地方,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
如今,方莹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注视着台上的父亲。偌大的舞台只有寥寥观众,好在还有一位笑容灿烂的观众撑场面。
长得挺精神,不像是常在园子里听戏的老票友。方莹莹暗自打量夏阳,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他的身影。
只要老爷开心就好,旁的也管不了许多。她轻叹了口气。
眼瞧着表演接近尾声。往日里票友少时,父亲从不多演。除非观众央求,才会加演返场。
精彩!夏阳用力鼓掌喝彩。
即便场下仅剩一位知音,方大忠心里也暖融融的。他顺口问道:这位爷可要再听一段?小老儿艺名方大忠。
方莹莹闻言直跺脚:老爹当真是精力过剩!这白干活的路数何时能改?
方先生,烦请加演两段!这钱您且收着。夏阳听得兴起,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拍在桌上。
姑娘,接赏!
好家伙!
旧时名角儿唱得好,有那财主爷当场撒银子的。没成想今日竟叫方莹莹亲眼得见!
这是......
一万!
两万!
三万!
......
整整八万现金码在桌面上!
夏阳笑吟吟道:方先生,今晚专场我包圆儿了,这些可够?
方大忠喜得手足无措。他本不在意银钱,可若有这八万块——
园子就能再撑一年!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小爷莫说今晚,就是包年都使得!方大忠欢喜得语无伦次。
方莹莹惊得捂住檀口。
一摞便是一万!
这位俊朗公子,竟一连摆了八摞!
莫非......
这里有一段
剧院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原本冷清的剧场,因为夏阳慷慨打赏的八万元,顿时有了生气。
在场的工作人员,方大忠和方莹莹都愣住了。
先生,这是八万不是八十,请您考虑清楚。方莹莹回过神来,连忙提醒道。
夏阳爽快地说:方师傅的相声太精彩了,这是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