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幻觉！
丽莎的心神猛然一震，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冲破了幻觉的束缚，眼神恢复清明。
然而，就在她挣脱幻觉的刹那，一道璀璨的流光已然冲破雷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径直向她疾驰而来。
丽莎定睛一看，那是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飞剑，剑身萦绕着淡淡的真元，速度快如闪电，若是被其命中，就算有阵法防护，她也必然会落败！
千钧一发之际，丽莎来不及多想，仓促之间催动身前的雷云，酝酿已久的墨色苍雷轰然落下，精准地劈在飞剑之上。
丽莎不敢有丝毫大意，眉头紧蹙地盯着凝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好诡异的法器！竟然能直接侵入心神，让我陷入幻境，生出绝望之感，这就是修仙者的法宝吗？”
凝光轻轻摇了摇头，心中难免有些遗憾——终究是她对天心铃的掌控还不够纯熟。若是能做到出其不意，趁丽莎未曾动用禁忌力量之际发动突袭，她本该能轻松拿下这场比试。
“对修仙者而言，法器并非单纯的外力，而是与自身心神相连的一部分，失礼了。”凝光轻声说道，指尖微动，天心铃再次泛起层层涟漪。
清脆的铃声再度响起，丽莎只觉心神剧震，体内的元素力都变得紊乱起来，连头顶的雷云都有些操控不稳。与此同时，被击飞的飞剑再度被凝光御使，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丽莎面门。
丽莎不敢再留手，手中骤然出现一本封面泛着紫光的奇异法术书，浓郁的雷元素力冲天而起，几乎要将空气撕裂：“苍雷！”
粗壮的墨色雷霆轰然落下，并非劈向凝光，而是径直砸在丽莎自己身上。借助雷霆的反震之力，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飞剑的突袭，同时将飞剑再次击飞出去。
凝光心中暗自叹息——她如今不仅对法器的操控不够熟练，连御剑决都只是初窥门径。若是御剑决能练到迅如雷光、蕴含天地之威的境界，这般雷霆，根本不堪一击。
终究是道行尚浅。钟离刚掌握御剑决便能斩断天劫，而她连丽莎的雷霆都无法劈开，差距显而易见。
凝光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倍苦修，召回飞剑后，目光落在被雷霆包裹的丽莎身上——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正在飞速攀升，显然，丽莎已经动了真格。
凝光心中无奈，她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即便对方并非修仙者，也绝无越级战胜炼精化气中期强者的可能。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未战先降吧？掌门还在一旁观礼，直接认输也太过丢人。
片刻后，包裹着丽莎的雷霆渐渐散去。她的样貌看似没有变化，但眸中却闪烁着紫黑交织的诡异光泽，身上的雷霆多了几分暴戾与疯狂，面容也变得冷漠至极，仿佛换了一个人。
艾莉丝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忧，转头看向钟离：“丽莎又动用了那股禁忌力量，你的真元还能压制住吗？”
钟离定睛凝视着丽莎，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沉吟道：“这股气息……为何如此眼熟？”
张昊侧过头，看着钟离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片刻后，钟离猛然恍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魔？”
“算是类似吧。”张昊颔首确认，继而缓缓说道，“神之眼的诞生，源于愿望达到极致，引动神明的目光降临。”
“神之眼承载的，是人的极致愿望与执念，甚至是与愿望绑定的过往回忆。那么，失去神之眼，人会失去什么？”
温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脱口而出：“是愿望本身！”
“没错。”张昊点头，继续说道，“更准确地说，是失去了自身最本质的一部分心神，甚至是灵魂本源。神之眼，相当于将人的一缕心神割裂出来，寄宿其中。”
“绝大多数原神从未深思过失去神之眼的真正含义，但丽莎小姐不仅想了，还深入研究过神之眼的本质。”
“当她隐约察觉到，这份神明的‘馈赠’或许并非纯粹的善意时，自身的意志便与神之眼中的执念产生了冲突。再加上她曾涉猎过提瓦特之外的禁忌知识，便形成了这种类似心魔的状态——但本质上，这并非真正的心魔。”
钟离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心魔，倒确实棘手。她体内的力量尚可压制，但心魔终究只能靠自身化解。既然并非心魔，想来掌门定有解决之法？”
艾莉丝和温迪立刻满怀期待地看向张昊，连怀里的可莉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大哥哥，你能帮帮丽莎阿姨吗？”
张昊笑着摸了摸可莉的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此事不难，只需修仙便可。修仙者会将所有外在寄宿的心神收回体内，凝练神识，淬炼灵魂，使其坚韧不拔。”
“刻晴她们踏上修仙之路后，不也早已摒弃了神之眼，如今不也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艾莉丝等人顿时松了口气——剩下的，就看丽莎能否顺利拜入昆仑了。
擂台上，丽莎面色冷冽，双手不断挥动，引动漫天雷霆，密密麻麻的雷柱如同暴雨般砸向凝光。
凝光早已御剑升空，在雷霆缝隙中灵活穿梭。见丽莎状态不对，她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贸然出手。可随着时间推移，体内的真元消耗越来越大，即便有聚灵阵辅助，她也未曾运转周天行气全力恢复，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雷霆击中落败。
此刻的丽莎，攻击力与元素力浓度已然达到了炼精化气中期的水准。
凝光不再迟疑，趁着避开一道雷霆的间隙，将天心铃托于头顶。铃铛瞬间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半圆形的护盾，暂时将她护在其中。即便如此，在雷霆的持续轰击下，金光依旧剧烈颤动，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凝光不敢耽搁，并指如笔，在虚空中快速绘制符文。动作不快不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片刻之间，数十张泛黄的符纸便在她身边凝聚成型，散发着淡淡的天地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