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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那我就重新介绍下自己。”

她细心地将浸透的纱布拆下,用蘸着双氧水的棉棒轻轻擦拭着宁芊的伤口。

“我叫秦溪,是一名教师,末日前在温南大学任教。”

林馨帮忙递来一卷绑带,拿美工刀切下多余的部分,从宁芊的腋下穿过缠了几圈。

“林馨……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个学生。”

闵客勤等人默契的跳过了中间的少女,眼神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可出人意料的,宁芊开口了。

“宁芊,跟她们是同学。”

话很简短,现场凝固的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陈肖轻咳了声,抓着一块毛毯朝宁芊点头,随后才开口道。

“我叫陈肖,末日前.....无业。”

秦溪打量着他年轻的面孔,轻声细语的开口,生怕吹灭了蜡烛。

“末日前经济下行,大学生毕业找工作确实不容易吧。”

陈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异样的望向茶几上自己的倒影。

“我读到初中毕业就进社会了,不比你们.....这个世道看文凭、看能力,可我样样不行。”

他的脑袋几乎快埋进冰冷的瓷砖,呼出的气都很缓慢。

坐在身旁的闵客勤揉了揉他的肩膀,帮陈肖抚平了衣领的褶子,“那个年纪怎么不接着上学呢,社会多残酷啊。”

“我是孤儿,没人资助。”

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闷、像浸在尴尬、自卑的湿布里。

“咳.....我叫闵客勤,末日前是幼师.....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是幼师,教幼儿园的。”

他有些局促的插入话题,众人都明白这是在转移注意,可都心照不宣。

李倩见大家都不说话,刚要张嘴说些什么。

“那你过去吃孩子吗?”

坐在中央的少女声音平稳、缓缓开口。

那对猩红的竖瞳不知何时朝向了他。

没人懂这话里的黑色幽默,闵客勤更是吓得瞬间呆愣在原地。

宁芊对这些食人者的敌意仿佛从未消失,总是带着一种刻薄的疏远感。

“不....不吃啊....”

她淡淡地收回目光,就像从未提问般抚摸着林馨的鬓角。

没回应,也没讥讽。

但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一种暗示。

宁芊其实并不想这样,她也没精力再去管这些破事。

避难所都没了,自己自然不再是他们的上级了。

现在只是敲打敲打,免得他们在极端环境下生出别的心思来。

毕竟自己迟早要离开团队去做一些事,必须得保证其余人的安全。

宁芊心里清楚。

突破底线后的人就不再是人了。

他们非常擅于伪装演戏,对待同类的看法也会发生扭曲,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只是时候还没到罢了。

应谭松留下的教训够深刻的了。

秋风呼啸,染着月光的玻璃轻微颤动,映得窗外树影婆娑。

谈话仍在继续。

这个狭小、并不精致的茶几,今夜似乎成了某种短暂沟通的桥梁。

“我叫李倩,学生,来自温南。”

简短、清晰的一段话。

她抱着秦溪的手臂,发梢轻轻晃动,烛光下那张平静的侧脸轻轻说道。

闵客勤温和地冲着她微微点头,眯起眼露出友善的笑容。

下一刻却在阴影中看见了一双难以捉摸的目光。

不是宁芊那种侵略性、威慑的眼神。

而是带着审视、打量、仿佛时刻在思考利弊的眼神。

她在观察自己。

闵客勤悄悄避开这道目光,转头忽然看向角落的阴影。

“到你了。”

众人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鞋尖后泛红的脚腕点入烛火的光晕。

女人抓着手腕,走到宁芊身后半米处停下了脚步。

她仿佛没看到陈肖刻意让出的位置,站在原地径直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陈小雅....只是个弱女子....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关照。”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带着哭腔,眼巴巴地看向秦溪和两位男士,抿着嘴显得十分委屈。

“我知道宁队长是个好人,秦老师也是.....能跟着大家真是我的幸运。”

她忽然撒娇似的跑到秦溪身旁蹲下,眼神真挚的摇晃着对方的臂膀。

秦溪有些疑惑的望向她,不知该作何回应。

“姐姐,我能这么叫你嘛.....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温暖的人,在北城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你就像我们的大家长一样。”

陈小雅亲昵的搂着秦溪的胳膊,用脑袋温顺地蹭了蹭。

她能感受到背脊上一道阴冷的目光快要刺穿自己。

可女人不仅不撒手、反而更加甜腻的缩进了秦溪的怀里,像一只流浪许久的猫找到了新主人。

“以后我跟着你,我们都是一家人。”

李倩忽然嗤笑出声,她很少流露出这种表情,可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和宁芊交换着眼神,双方都看到了彼此目光中的厌恶。

秦溪尴尬的抬起手,看着怀里这个不断摇尾乞怜的女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宁芊当然懂她在干嘛。

这个女人非常聪明,她在站队、为自己找一个免死金牌。

宁芊确实打算杀了她,只不过需要先榨干价值。

所以按照原本的打算,今晚是会通知她,明早跟自己去一趟北城查探消息的。

陈小雅很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真是敏锐啊......更不能留了。

这女人就像一只狐狸,在团队不断寻找栖身之所,吃干抹净后就换下一个。

一切情感都是为了自己服务,所有谎言都是在最大化谋取利益。

宁芊打心眼里抗拒这种人的存在。

“你明早跟我去一趟北城看看情况,我缺个帮手,放......”

话音未落,便被哀凄的哭声打断。

“秦姐姐!我不要去北城!我会死的!秦姐姐你救救我!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换别人去,我不行的!”

她紧紧搂住秦溪的腰身,汹涌的眼泪浸湿了衣角,像个孩子似得躲进怀抱,将脸深埋进去,身体剧烈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