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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北风依旧呼啸,雪片扑打着窗棂。

仓库底儿都快刮出火星子了,那点子掺了土粉的饼子也快糊弄不住肚子里的馋虫。

徐诺瞅着外面虽然还飘着雪花,但势头明显弱了不少,风也小了些,一咬牙,一跺脚:“不行,咱不能干靠着!得出去踅摸踅摸,看能不能找着点活路!”

她点了雷、烈,还有另外两个手脚麻利、眼神好使的老猎手,组成个五人“寻食小队”。

临走前,徐诺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兽皮一层套一层,生怕漏进一点风。

雷和烈更是直接化了兽形——一头威风凛凛、银灰色皮毛油光水滑的巨狼和一只金鬃飞扬、如同移动暖炉般的雄狮。

看着眼前这两只“大号毛绒玩具”,徐诺眼睛差点没冒出绿光来。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平时在部落里,他俩人形时她还得注意点影响,现在可是名正言顺了!

“你俩,”徐诺强装镇定,指了指他俩宽厚毛绒的背,“轮换着驮俺,省脚力,也走得快些。”

烈抢先一步趴低,巨大的狮子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徐诺的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诺诺!先骑俺!俺皮毛厚实,最暖和!”

那金灿灿、蓬松柔软的长鬃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看得徐诺手痒难耐。

她爬上烈的背,假装调整姿势,手指却“不经意”地深深埋进他那温暖厚实的颈毛里,偷偷撸了两把。

嚯!这手感!又暖又软,像陷进最顶级的毛毯里,还带着烈身上特有的、阳光般的干燥气息。烈舒服得眯起了眼,尾巴尖儿都惬意地晃了晃。

雷走在最前面开路,巨大的狼爪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那身银灰色的皮毛在雪光映衬下,如同上好的缎子,顺滑得让人想摸。

徐诺瞅准他停下辨认方向的机会,伸手快速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嘴里还念叨着:“辛苦了辛苦了。”

雷的耳朵尖几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那双灰蓝色的狼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愉悦,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嗯,被伴侣抚摸认可的感觉……不赖。

一行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扎进了白茫茫的老林子。

起初还行,雪是小了,视线还算开阔。

烈驮着徐诺,走得挺稳当。徐诺趴在他暖烘烘、毛茸茸的背上,脸埋在他浓密的金鬃里,一边偷偷享受这顶级“皮草”的触感,一边四下张望,指望能发现点被雪埋住的干果丛或者动物痕迹。

烈感受到背上的小动作,心里美得直冒泡,走得愈发稳健,恨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

可这贼老天,就跟故意跟他们作对似的。没走出多远,风又渐渐大了起来,卷着地上和树上的雪沫子,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那雪不再是垂直落下,而是横着飞,打在脸上生疼,眼睛都很难睁开。

四周很快就变得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刚走过的脚印,没一会儿就被新的雪沫子覆盖了。

“诶妈呀!这风咋又起来了!” 一个老猎手眯缝着眼,用手挡在额前,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风里变得断断续续。

雷停下脚步,巨大的狼头警惕地转动,耳朵竖得笔直,努力分辨着风中的讯息。但他很快发现,除了呼啸的风声和雪粒拍打树干的声音,几乎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熟悉的气味也被大风搅得乱七八糟。

“雷!还能瞅见道儿不?” 烈扭过头,金鬃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大声问道。

雷低吼了一声,摇了摇巨大的狼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透出凝重。

他凭着记忆和直觉,继续往前走了一段,但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原本隐约能作为参照物的几棵奇特形状的老树,也消失在了雪雾之后。

“坏了菜了!” 另一个老猎手喘着粗气,脸上冻得发紫,“族长,咱们……咱们是不是走岔劈了?俺咋觉着这地界儿眼生得很呐!”

徐诺的心也沉了下去。她趴在烈的背上,努力抬头四望,入眼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树影幢幢,都在风雪中扭曲变形,根本无从辨认方向。她带来的那点根据太阳和树影辨认方向的常识,在这鬼天气里完全抓了瞎。她下意识地又搂紧了烈的脖子,把脸往他毛里埋了埋,寻找一点安慰。

“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歇歇脚!” 徐诺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风里显得微弱。

雷低嚎一声,表示同意。他领着大家艰难地挪到一处岩石凸起、勉强能遮挡些风雪的地方。烈小心翼翼地把徐诺放下来,自己和雷变回人形,赶紧搓着冻僵的手脚。

徐诺脚一沾地,就感觉寒气从脚底板往上蹿。她看着雷因为维持兽形而略显凌乱的银发,忍不住又伸手帮他捋了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拂去雪花。

雷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耳根似乎有点泛红,别开了视线,却没躲开。

烈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凑过来,把大脑袋往徐诺手底下拱,像只求抚摸的大狗:“诺诺!俺也要!刚才风大,俺毛都吹乱了!你给俺也顺顺!” 他那双金色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徐诺,写满了“快摸我快摸我”。

徐诺被他逗笑了,无奈地抬手帮他梳理着被风吹得打结的金色鬃毛。烈立刻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又发出那种满足的咕噜声,还不忘得意地瞟了雷一眼,大声宣布:“诺诺最稀罕俺!你看她给俺顺毛顺得多得劲儿!”

雷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风口的位置,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吹向徐诺的寒风。

“这可咋整?” 烈享受着徐诺的“服务”,嘴里却没停,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风雪,又开始着急,“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咱这要是在林子里过夜,还不得冻成冰溜子?”

一个老猎手蹲在地上,抓了把雪塞嘴里润润干裂的嘴唇,愁眉苦脸地说:“粮食也没带多少,顶多够啃一两顿的。这要真困在这儿……”

另一个也唉声叹气:“去年冬天,就有几个兄弟是这么没的……出去找食儿,再也没回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沉重。

疲惫、寒冷,加上迷路带来的恐慌,像无形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出来是想找活路的,难不成要把自个儿交代在这儿?

雷沉默地检查着身上带的简陋工具——石刀、火镰,还有一小捆宝贵的干柴。

他眉头紧锁,显然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徐诺靠着冰冷的岩石,裹紧了兽皮,感觉那点好不容易积攒的热气正在快速流失。

脚冻得发麻,肚子也因为饥饿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着外面依旧肆虐的风雪,心里头一次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在这原始而残酷的自然面前,她那点来自现代的知识和智慧,显得如此渺小。

烈感受到她的不安,不再嬉闹,紧紧挨着她坐下,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给她挡风,嘴里还嘟囔着:“诺诺你别怕,有俺在呢!俺……俺肯定能把你囫囵个儿带回去!” 可他眼神里的焦急和不确定,却瞒不过人。

天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风雪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因为夜幕的降临,更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这可咋整”徐诺在心里快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