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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 第38章 陆扬察觉异样,却不知其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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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陆扬察觉异样,却不知其来源

晨光刚透进军营,校场的地面还泛着夜露的湿气。我推开营帐门,腰间的剑柄磕在门框上发出轻响。昨夜歇下前,那道刮痕已磨得不再割手,此刻握在掌中只觉贴合如旧。

“列阵!”我站在操练区中央,声音不高,却足以传至队尾。

十名亲兵迅速就位,三角锋矢阵成型。副将立于右翼前侧,士兵甲在左翼衔接点站定。一切看似如常。

“三阵轮转,起。”

口令下达,队伍开始移动。第一阶段变阵顺利,第二阶段转入交叉掩护时,士兵甲脚步一顿,半步脱节。这已是第三日出现类似状况。我抬手叫停,正要开口,却见副将的视线迟了两息才从别处收回,口令传达慢了半拍右翼前压过急,几乎撞入左翼区域。

我立刻跨步上前,挡在两翼之间。

“停。”

语气依旧平稳,没有责问。我走到副将身边,与他对视一眼。他的眼神有些飘,像是刚从远处回神,额角有细汗渗出,却不似因操练所致。

“再来。”我说。

这一次,我亲自带队重走。步伐放慢,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副将跟在我侧后方,动作虽准,但几次转身时重心偏移,明显心不在焉。士兵甲更是数次错判信号,待到第三次演练结束,全员沉默收势,气氛僵硬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我没有多言,只将副将调至左翼末端,士兵甲移至右翼外侧,切断两人原本相邻的位置。重新演练三次,直至动作齐整。

收队时,副将低声道:“今日状态不佳,对不住。”

我点头,未置可否。他拍了拍我的肩,转身离去。那一下触碰,力度比往常轻了许多。

午时,我照例巡查夜战装备。兵器架旁两名巡逻兵本该迎面接令,却在我走近时悄然拐入侧道,背影匆匆。我装作未察,继续前行,逐一查验弓弦张力、刀鞘卡扣、火油罐封口。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行至兵器架尽头,我故意将随身布巾落在枪架下方,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十余步,我停下,转身缓步折返。

那两人仍站在原地,距离枪架不过五步,交谈早已中止。一人低头盯着靴尖,另一人目光游移,扫向营墙方向。他们没有捡起布巾,甚至不敢朝掉落处看上一眼。

我走上前,弯腰拾起布巾,轻轻抖了抖灰,塞回腰间。

“今日轮值谁负责?”我问。

“回……回陆队,是乙字哨组。”其中一人答,声音发紧。

“盯好装备,夜里若有异动,按规程报副将。”我说完,转身离去,脚步未滞,脊背未弯。

回到训练区,我取出记录册,翻开昨日笔记。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脑海里反复浮现副将那两息的迟疑,士兵甲脱节的脚步,还有那两个巡逻兵躲闪的眼神。

这些不是偶然。

我提笔,写下:“全员体能达标,战术执行待优化。”八字而已,全是虚言。真正的问题不在体能,也不在技术。而在于人心。

放下笔,我靠在案边,闭眼回想这几日点滴。自那晚察觉高台微光以来,军中并无明面冲突,先锋官也未曾现身挑衅。可队伍里的默契,正在一点点被抽离。不是叛变,不是敌意,而是一种微妙的疏远,像水底暗流,无声无息地冲刷着根基。

是谁在动我的人?

我睁开眼,望向窗外。暮色渐沉,校场空旷,兵器架静立如常。高台那边,灯火未亮,轮廓隐没在昏暗中。那里曾有一道黑影,如今只剩剪影般的沉默。

我起身,走出营帐,站在门口石阶上。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沙砾的粗粝感。我眯眼凝望校场中央,那是我们每日列阵之处。此刻空无一人,地面残留着今晨演练时踩出的脚印,深浅不一,杂乱交错。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支曾并肩破敌的队伍,竟已开始踏出不同步调?

我握了握拳,掌心传来剑柄的棱角感。它还在,我也还在。只要我还站在这里,阵就不会散。

可若是阵中之人,心已不在呢?

我缓缓松开手,又握紧。

副将为何迟疑?士兵甲是否受压?那些回避目光的兄弟,是被人威胁,还是……另有隐情?

我不知源头,也无法查证。军规不容私探同袍,老将军更不会允许内斗滋生。我只能继续练兵,继续带队,继续以身作则哪怕他们不再与我同频。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种变化,绝非一日而成。它早有预兆,只是我一直未加细察。或许是从那次沙盘推演后开始,或许更早,在我尚未察觉时,便已悄然渗透。

我抬头,望向高台旧处。

那里漆黑一片,不见铜镜反光,也不见人影晃动。可我知道,某种东西仍在运转,像无形之网,一层层缠绕上来。

我不能乱。

越是此时,越要稳。若我显出焦躁,队伍只会更快分崩。若我追问逼迫,反而会让人退得更远。

唯有不动声色,才能守住底线。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欲回帐内。

就在此时,眼角余光扫过校场边缘的木桩区。

一名低阶军官正蹲在地上整理绳索,动作寻常。可就在他起身刹那,左手快速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了腰带夹层。

他并未穿青灰袍,也不是常出现在此地的人。

我脚步一顿。

那人察觉动静,抬头望来。四目相对不过瞬息,他立即垂首,快步离去,背影略显僵硬。

我没有追,也没有喊。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营道拐角。

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碎草,打在我的靴面上。

我抬起脚,迈步向前。

一只陶碗搁在营帐外的小桌上,盛着半碗凉水。水面微微晃动,映出天边最后一缕残阳。

那只手伸过来,端起碗,指尖擦过碗沿。

水纹荡开,倒影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