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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洪武剑圣 > 第168章 仍难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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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再续,书接上回。

上回说到藤原雅序和陈禺在岛津义潮京都别院中和裕子达成了协议,并把服部承政带到郊外的树林中,准备处决这个元凶首恶。

着眼望去,落叶树和非落叶树错落参差,地上落叶泥土红黄褐棕相铺设,这些错落的铺设,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一样。有时候你分不清,那是对你的磨练,还是对你的榨取。当你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不应该由你承受的苦难,被要求争取一些并非你所想要的东西,熬过去了,就称为磨练,熬不过去,就是死了,甚至生不如死,还会被称为不懂变通,不自量力。但偏偏在你承受这些苦难的时候,如果你先想到了变通,又会被称为怂货,无能,不知廉耻,浪费粮食……而偏偏是你现在想追求的东西,是建立在这些磨难之上才有的,这点你无法辩驳。

服部承政解释以前让藤原雅序承受的磨难就练就今天她的能力,没有这些能力,她现在就没有资格追求自己今天的爱人。

陈禺也无法反驳服部承政的这个理由,忽然想到,自己师傅的下落和他显然有直接关系,但不能直接问服部承政,直接问他就会被他反向威胁。于是借题发挥,反问服部承政:“但勾结倭寇这件事,你不能否认吧?”

果然,服部承政立即嗅到问题陈禺意图了,竟然露出一副慷慨激昂的神色,说:“陈公子说的对,我确实和倭寇有联系,如果别人要因此而杀我,我丝毫不怪他们,因为他们这样做代表他们都是憎恨倭寇!”

显然他的回答,全在陈禺和藤原雅序意料之外。藤原雅序不禁好笑道:“你既然知道世人如此憎恨倭寇,你还要和倭寇为伍,你被世人唾弃,就怨不得人了。”说着缓缓抽出武士刀。

服部承政昂首挺胸,恍如英雄就义,哪里有半点畏缩,看得陈禺目瞪口呆,他竟然能装得这样像,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藤原雅序问,“你这是做啥?”

服部承政目带泪光,但豪气不减,说,“你杀我代表你憎恨倭寇,我很开心,因为我也憎恨倭寇滥杀无辜,但我觉得可惜,可惜我花最多精力培养的你,竟然这样不了解我。”

藤原雅序咬牙切齿道:“你一边勾结倭寇,却一边说你憎恨倭寇滥杀无辜,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思维很有问题吗?”

服部承政痛心疾首地说,“所以我说你不了解我,你们都不了解我,你们虽然天资聪颖,但还是年轻,不理解杀恶人容易,杀恶心难!”稍作停顿,忽然又变得豪气干云,“反正我今天都要死了,也不在乎你们信还是不信,我还是要把我的宏愿说出来!你任何时候不想听了,就一刀抹了我的脖子吧。”说完竟然还向前走了两步,昂起头,彰显男性特质的喉结尤其突出。

藤原雅序也提着刀的手不住发颤,带着泪,狠狠盯着服部承政,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若你今天说出个理由来,我就还你一条命。”

一旁的陈禺静静地看着这幕,他深知,藤原雅序现在已经完在服部承政的节奏中,服部承政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变成了藤原雅序逼他说的话。忽然一股寒意从自己的心底冒了上来,有一个声音从自己内心发出,不停地问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藤原雅序,藤原雅序现在会不会是在和服部承政一起演戏,毕竟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藤原雅序和服部承政过往的一切,全部都是来源于藤原雅序所言的。

到底是藤原雅序已经进入了服部承政的步点被引导说话,还是他们两人在一起演戏,如果换着别人就难免会怀疑。

不过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陈禺狠起来也是无边界的,当日在草原上,陈禺面对各种条件都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反杀比自己强的红魔和蓝魔,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正因为有了那一段经历,也让陈禺有一种再不畏惧任何强大敌人的心态。

相对于陈禺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犹豫。

陈禺只知道,如果是前者,证明藤原雅序确实是要脱离服部承政,之前说的话没假,自己就不应该向她表现出不信任。

反之如果藤原雅序现在的愤怒,只是在和服部承政演戏,依旧是服部承政的爪牙,那么一样不阻碍自己铲除服部承政。只不过铲除服部承政之后,自己要给藤原雅序一个选择,如果那时候藤原雅序选择跟随大义的话,自己一样要帮他弥补以前的过错,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和藤原雅序多了一层约定,一层关系。

既然那种选择,自己都不应该站在藤原雅序的对立面,那么对于自己来说,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面对服部承政的表演,陈禺确实也想见识一下,毕竟能坏到他这个程度的人不多见,很想看看服部承政的狡辩是不是自己预想到的那一段说辞。低下头不去看他,怕对方从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出自己的杀气,影响了对方的表演。而且自己还要套服部承政口中的信息,不排除服部承政会用自己想要的信息和自己做交易。对比起,在愤怒中杀死一个只剩下一两成功力的服部承政,自己还是更想知道慕容正德,慕容江汉,和慕容雨雪,现在的情况。

果然,服部承政开口说了:“人之初,性本善。既没生来务恶,但为何汉有妖,唐有逆,全因芸芸无去路。而倭寇海贼,源于扶桑,纳众穷苦。我和岛津,收纳穷苦,打击冥顽,为贼寇,解作恶之心,修立身之业,方可再世为人。”

服部承政稍作停顿,低下昂起的头,望向陈禺和藤原雅序,眼神依旧正气凛然,最后定睛看望向住藤原雅序,问:“如果倭寇中有人知道自己另有生路,可以不再抢掠,愿意改过自身,你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如果那些愿意改过的人离开倭寇,倭寇海贼是不是立即少了一大半,我们再对付那些冥顽不灵的人,是不是能事半功倍?”

说到这里,服部承政转身,望向陈禺,“陈公子,你家慕容正德先生,如果不是认可在下的这份宏愿,又怎会和我结盟呢?”

陈禺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他这句话,知道这时候他是认为自己已经说服藤原雅序,现在来攻略自己了。但仍故作惊讶地问:“你说什么?服部承政,你不要为了活命就信口雌黄,我不是那么容易骗的。”从语气听来,陈禺的话似乎说得并不坚决。

服部承政果然上钩,继续对陈禺展开攻势,“陈公子对我成见很深,不过我现在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有必要欺骗你们一两个后辈?”

陈禺故意不和服部承政目光接触,回了一句,“关于慕容先生的事情,谁知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

服部承政说:“在新宫港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小雅应该都在那里吧?而且还见到了你的师兄吧!”

陈禺也明白,他和慕容江汉接触,是一定瞒不过别人的,被拆穿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自己住的地方武功高强的男子,就是毛骥,自己,和殷潜三个了。其他高手住在其他地方。而当时发生劫狱事件的时候,毛骥跑去保护几艘大船,剩下谁去追慕容江汉,就显而易见了。

陈禺这时候已经收敛了大部分杀气,调整好状态,缓缓抬头望向服部承政,但没有作任何回答。

服部承政见陈禺不反驳自己,就继续问:“你师兄有没有邀你共参大事?”

陈禺望着服部承政,“他没有跟我说邀我什么大事,只是来不及和我解释,要我放了他。”

服部承政说:“这就对了!其实慕容先生在这件事情中出力最多……”

陈禺故作惊疑:“出力最多?”

服部承政却十分自信地说:“是啊!一直以来,慕容先生,都在组织中起到打入倭寇,提升组织战力的作用。”

陈禺追问到:“你这样说,有何证据?”

服部承政反问:“北条公望,你可记得?”

这时陈禺不敢接话了,毕竟在陈禺的认知中,北条公望这个人在服部承政的这群人中,简直是一个异类,按照藤原雅序的解释,当初把倭寇偷袭琉球的信息传出的就是北条公望。后来在登州武林大会时才知道原来当时李神丰故意把不完整的信息卖给墨公子,然后墨公子又把从李神丰手中得到的那个不完整的信息卖给师兄刘玥铭,才有了最初师兄刘玥铭,自己,师弟石良,冒险奇袭截击,那三船倭寇。当晚的那场大战,由于三人都不知道北条公望的付出,反而第一个就把他打伤,估计他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陈禺也因为这件事,之前一直是对藤原雅序的这个门派,心里有所亏欠,直到自己第一次看见服部承政和藤林高贺时,才发现这两人虽然说话客客气气,但根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而自己在足利义满的宴席结束后去南信浓,除了联络那边忍者外,去富士山找北条公望道歉,并且了解清楚当时的状况也是一个主要的目的。

服部承政见陈禺沉默,也不客气,继续说:“你知不知当初就是北条公望把倭寇海盗袭击琉球的消息流传到中原去的?”

陈禺对此并不否认,毕竟这是藤原雅序在一早之前就讲过给自己听的。见服部承政提起这件事,便望向藤原雅序,藤原雅序,目光愤恨,但偏偏无力反驳,只能说,“是北条公望传出的消息。”

陈禺知道如果不是北条公望的这条消息,让琉球有所准备,那么遭殃的就一定是当地百姓。如今见服部承政提起来,也只能再松一口气,“是的,我们师兄弟欠北条公望的。”

服部承政依旧大义凛然地说,“这里没有谁欠谁,我听小雅说,是因为在消息传递中,消息内容有所流失,才导致你们不知道北条公望的身份。其实在当时的那种困境下,消息在传递中流失才是合理,完美地把消息传导到要接收的人手上,那才是小数。但从北条的传信中,也可以看出,其实我们是反对倭寇袭击平民的,你说不是吗?”

面对这个问题,陈禺只能点头。

服部承政说:“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们反对的是,倭寇滥杀无辜,而不是那些无处求生的人被迫抢掠了吧?”

陈禺问:“既然如此,我要见一下慕容先生,可以不?”

服部承政说:“当然可以,本来就应该这样。只不过他现在还在赶来京都的路上,可能要些时日,但在足利将军的宴席前,他一定能回到京都。”

陈禺和藤原雅序都心知肚明,他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马上放了自己,自己回去就安排陈禺和慕容正德见面,但还需要等上几天。

两人对望了一眼,藤原雅序问,“所以你安排陈禺和他师傅见面,以后也不再与我们为难了?”

服部承政哈哈大笑,说,“我本来就不与你们为难啊。”

陈禺虽然心下为服部承政承政的冷静与急才感到震惊,但面上依旧顺着他的意思,望向藤原雅序,藤原雅序再痛恨服部承政,但毕竟也知道自己有今天,有陈禺,也不能说全部和服部承政无关,而且慕容正德对陈禺关系重大,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杀服部承政。

此时,藤原雅序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失落和迷茫。陈禺也知道,服部承政是彻底逃过了今天,说道,“不过还有一个人,如果让你回去,只怕……”

服部承政稍加思索,立即说:“你说是裕子?陈公子你太小看老夫了,我和裕子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合则留,不合则去。”

陈禺和藤原雅序都是一怔,问:“各取所需?”

服部承政说,“没有人指点,你们以为她为什么会知道学汉语能更好亲近岛津义潮?没有指点,她怎么学汉语?该买哪些书,发音,语法,词组,你们不会认为,她就凭自己想一想就能全部做到吧?”

陈禺和藤原雅序彻底无语了,这本来就是显浅的道理,自己刚才一个劲地往深处想,竟然就这样忽略了。

服部承政见二人表情,也猜到二人现在想到什么了,继续说:“你们对我成见很深,所以总觉得敌人敌人就是朋友。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些药物对于她来说,是可以用在岛津义潮身上的,让岛津义潮更爱她的。正好这些药物我也有,她也想检验一下效力,我不就成人之美了。你们认为是啥?”

他说的“有些药物”藤原雅序和陈禺自然明白,他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催情药。

服部承政忽然笑了起来,说:“想不到,她拿到药,为了掩盖之前的作为,竟然还要你们杀我啊?”

笑完服部承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还是不信我,这样好了,我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直到安排慕容正德见面之前,都不出现在岛津义潮住处。让她以为我失踪了。这样可以吧?”

陈禺知道现在服部承政武功几乎全失,若回去岛津义潮处,裕子对他发难,只怕会立即暴露他武功大减的事实,服部承政显然不能冒这个险,而自己还要去调查岛津义潮勾结倭寇的证据。立即就说:“好!依你所言!接下来你不去岛津义潮住处,你要去哪里?”陈禺问道。

服部承政稍作沉思,说,“此去西北边大约五里路,有一座庙宇。你们把送到那里去了就可以了。”

两人对望一眼,说:“可以!”两人便跟在服部承政身后,让服部承政带路。

藤原雅序正在失落,忽然感到自己手被握住,真气流遍全身奇经八脉,一时间负面情绪大减。听见陈禺用传音入密,跟自己说:“打起精神,我们今天不杀服部承政,并不是他刚才的歪理,而是我们不能为一时意气,断了服部承政的这条线索。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杀服部承政,我也尊重你的意见。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回去我跟你讲解。”

藤原雅序心头一震,原来刚才他的反应都是配合服部承政演戏的,就是要看看服部承政还有什么手段。被陈禺这一番激励瞬间精神大震,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一时间锐气回归。幸好这时候服部承政的内力已经失去八九成,否则藤原雅序这样大的反应,必被他察觉。

陈禺也不考虑现在他和藤原雅序是两个男子的形象,见藤原雅序恢复精神,调皮地握了一下藤原雅序的小手,藤原雅序连忙把手缩回,嘴角露出微笑。

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揭牌,也不知道谁是赢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